不知安静过了多少时日,苏长雪似乎爱上了偌大的藏书阁,每天多半时日都泡在这藏书阁里,翻阅史事典籍,闲来便研墨绘画,好生惬意。 她伏在窗前,想起绿珠已去烈焰宗数日,没有任何音讯,不由的心生焦急,摊开了纸张想要写一封信传给她。 研好了墨,她这才想起,今日所看书中,记载了传信纸鹤的使用方式,这比起飞鸽传讯甚至人骑马传信,不知道要快上多少。 心下想着,她便细细写着,写好后将纸张折成纸鹤模样,指尖捻了一丝真力,缓缓注入到纸鹤中。 瞧那纸鹤渐渐盈盈而动,竟也有了几分传信的模样,苏长雪正待得意,那纸鹤蓦地暴动,上窜下跳,她有些恼,忙起身想要抓住它,却被它一跃而过,险些撞翻隔层的书籍。 “哎呀。” 苏长雪急急循着它而去,迎面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下抬头,却见九幽仍着一袭白衣,狭长的眸子泛起一丝波澜,静静注视着她。 “抱够了?” 苏长雪听罢,这才发觉自己方才险些摔倒,情急之下竟抱着九幽,忙松了手惊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乱用术法,你可知,会走火入魔?”九幽悠悠开口,言语中似有责备之意。 “师父,是我错了。” 苏长雪垂眸,一脸无辜,“我是太思念绿珠jiejie,才这般急切。” “你是思念绿珠,还是在担心楼隐的安危?”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藏书阁内。 苏长雪自是知道九幽猜透了她的心思,一时语塞,“我……” “楼隐一切安好。” 九幽似乎并不想知道苏长雪的答案,“眼下烈焰宗确实似惊弓之鸟,但他既能坐上魔尊的宝座,自是有过硬的本事,你不必再为他担忧。” “师父……”苏长雪欲言又止。 “也罢,明日你随我去趟烈焰宗,我正好有事与那楼隐商议。” “真的!”苏长雪脸上欣喜。 “嗯。” 九幽微微点了点头,仍旧面不改色,“替我取下第三层隔板左侧的卷册。” 苏长雪忙踩上板凳,垫脚取下那册卷册,“师父,这是?” “这是引灵入门的卷宗。” “引灵入门?”苏长雪不解。 “入我司命神殿,自是与修道者不同,凡人修道靠的是出生的资质和灵根,而司命修道,靠的是智慧与推测力。” “智慧与决断力?”苏长雪不解。 “方才那传音纸鹤,便是入门之学,引得一点真力便可以将死物变成活物,但是cao控好它却是关键。” 九幽见苏长雪听得入迷,不由地停顿片刻,“司命神殿之所以有一代两司命的传说,就是因为众多弟子虽然灵根资质均出众,却没有睿智的头脑和推测力。” “你是说,能真正成为司命神殿的弟子,都是拥有逆天的智慧与推测力?” “没错。”九幽转身,“你知道我为何选你做弟子吗?” “弟子不知。” “昔日我为你号脉,发觉你是双生体质,你体内经脉逆转,却能如常人一般行动自如,当真是令人费解。” “师父原来早就察觉这点了。”苏长雪苦笑,“还就是你收我做弟子的原因吗?” “并不。”九幽一口否定。 “那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我阿娘临终时的嘱托?” 九幽此刻眼神瞬间变化莫测,沉吟片刻,开口道:“是因为你与我幼时见到的一位故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