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之尘,凝目溪光。 飞燕还巢,神域九莲。 竹灵仙影,风雨阑珊。 清钟警示,轮回更迭。” “谁?是谁?” 月明星稀,苏长雪只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混沌中,娇美的水眸散发着俊冷的凛冽。 “你问我是谁,那么你又是谁,芸芸众生,皆为蝼蚁,名字不过是出生时背负的代号,你又何须执着?” 低沉之音从九天之上传来,竟穿透了整个混沌,苏长雪着一袭白衣宛若空灵的仙子,赤脚走在一片虚无中。 “是你,十二年前,还是你。” 苏长雪蓦地一惊,“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追寻真相的溯源,倘若有朝一日,你知晓全部的真相,我自会与你相见。” 那声音渐渐消失,四周一片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真相……”苏长雪喃喃,“难道幻境中所看到的并非是真相?” 已是深夜,苏长雪从梦中醒来,翻来覆去怎生也睡不着,便披了件绿珠送与的长褂绒袄,缓缓推开屋门。 “师父?” 映入眼帘的竟是熟悉的身影,苏长雪一脸诧异,问:“师父怎会来东首这里?” “途经。”九幽冷冷吐出几字。 “这么晚了,师父不会仅仅是途经吧。”苏长雪眨眨眼,有些困惑。 “你……”九幽眼眸透出一丝犹豫,停顿了片刻后,“可还记得这个?” 言罢,他伸手从腰间取下一枚精致的玉坠,在苏长雪眼前晃了晃。 苏长雪接过九幽手中的玉坠,放于手心,“好漂亮的玉坠,师父。” “送你了。” 九幽眸子里尽是神伤,却未曾表露出来,“明日便启程去烈焰宗,早些歇息吧。” “是,师父。” 收了玉坠,苏长雪仍不明九幽深夜至此的原因,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她喃喃道:“他,是在寻找什么吗?” 夜半,唯有烈焰宗长夜阁的灯火未眠,宝座上楼隐慵懒地侧身望着地上匍匐颤抖之人,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说吧,这么怕我,倒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楼隐低沉邪魅的声音在这长夜阁中回荡,竟似一声声死亡的号令。 “魔尊!魔尊!是属下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才昏了头来毒害魔尊啊!还请魔尊饶命啊!” 跪地那人伏地,身子却颤颤巍巍,不敢抬头正视楼隐。 “哦?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蠢。” 楼隐剑眉一挑,“下毒这下三滥的手段?你当我还是昔日那任人宰割的孩童吗!” 那一声怒喝着实让眼前之人一颤,“魔尊饶命啊,都是属下昏了头。” “好,你说你是受人指使,那我给你个机会,说,你是受何人指使。” “属下不敢说。” “有何不敢。” 楼隐强忍着怒气,“若你不说,无非只有死路一条,若你说了,本尊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我说我说。” 伏在地上之人这才抬起头,颤抖道,“是……是生死门的掌事……您的胞兄楼……” “不必说了。”楼隐喝住,“你滚吧。” “是是是,谢魔尊不杀之恩。” 那人一听,甚为欣喜,忙爬起来便朝外奔去,生怕楼隐一时改变主意,自己小命不保。 “绿珠。”楼隐邪魅的眸子满是怒气,“你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