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一阵兵荒马乱,贺二爷突然就被刺杀了,而且伤势颇重,这让苏三老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也顾不得去管贺太太还未出宫的事了,忙着接待送贺二爷回来的大理寺寺丞范大人和太医院的孙太医。
他亲自看了躺在架子上的贺二爷,见贺二爷脸色惨白,面上半点血色都没有,胸口的衣裳染红了一大片,一阵心惊肉跳,急忙让人带着太医一道送着贺二爷进后宅去了。
而后才朝着范大人拱了拱手,请范大人上座,又让人上茶。
范大人倒是很好说话,还叹了口气:“让贺大人在大理寺的牢里被人刺杀,是我们办事不力,思虑不周。”
他这么说,苏三老爷立即意识到这件案子起了变化。
至少贺二爷勾结织造署监守自盗的罪名应当是没了,否则的话,大理寺的寺丞绝不可能是这个态度。
苏三老爷露出着急的模样来,急切的说:“不瞒您说,我当初听见邵大人弹劾我这二舅子,说他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监守自盗,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我们一家人都不大信我这二舅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是那时候他已经被关押在了大理寺,根本不许人探视,我们也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到如今,我还云里雾里的呢,还请大人不吝赐教,怎么如今又还未曾等三司开审,就把人给送回来了?”
他说着,就不动声色的从桌面上推过去一个匣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范大人笑了一声,手放在那个匣子上,原封不动的把那匣子朝着苏三老爷推了回去,语气仍旧温和:“不必如此,今天贺二爷在牢里被人刺杀,恰好邵大人在那里问案,发现给贺二爷送饭的衙差不对劲,及时发现,如今那个刺客已经束手就擒......”
邵大人?
苏三老爷更懵了,下意识的问:“是哪个邵大人?”
邵文勋不是参奏贺二的吗?
“邵文勋邵大人。”范大人笑了笑,脸色又沉下来:“这回也多亏了邵大人机警,发觉给贺二爷送饭的衙差身上竟然携带了凶器,及时出声,否则的话,贺二爷只怕已经丢了性命。出了刺客的事之后,三法司负责审理此案的大人们悉数到场,立即提审那个刺客,经过了重刑之后,那刺客承认是受人指使来刺杀贺二爷。”
苏三老爷听的心惊肉跳的,迟疑着问:“那....不知这件案子......”
“这就不能透露太多了,只是之后怕是还有要贺二爷配合的地方,到时候我们免不得登门叨扰。”范大人站了起来,朝着苏三老爷拱了拱手:“苏大人,告辞了。”
苏三老爷一片茫然,等到范大人一走,就在原地转了两圈,急急忙忙的什么也顾不上去了康平苑,一进门,他也顾不得跟从前那样战战兢兢的先跟苏老太太请安了,径直就跟苏老太太说了贺二爷被刺杀然后被大理寺送回来的事,他觉得这里头有些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又的确是说不上来,只好忐忑不安的喊了一声娘:“到底是谁下的手?”
苏老太太眯了眯眼睛。
而此时此刻,庄王正在庄王妃的服侍下起身,他慵懒的看着弯腰替自己整理腰带上的荷包的庄王妃,伸手打了个哈欠。
庄王妃的脸就噌的又红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若是被母妃知道了,像什么样子?哪儿有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