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转头看向眼前这个人,温和的外表,取下眼镜后的双眸看来仿佛深渊。
李一骥坐在椅子上半弯腰,对可可温柔而镇定地:“我要带你进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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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缯独自坐在驾驶座上,关上所有车灯,将自己封闭在这个空间,车外大道上流光溢彩的车影飞驰而过,好似和自己不在一个平行世界。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酒吧里差就失控了,他揪着那个自称什么都不知道的酒保,把枪在他得脖子上,逼问他也许真的不知道的事情。他也知道为什么今天没有人陪他一起来酒吧调查,白翎他们有的是理由在调查其他方向,其实是谁也不敢这个时候靠近他。
酒吧的监控上,前天晚上可可的确独自进入了酒吧,但是再也没有她离开的画面,大缯扶着额头,回想起那天晚上,可可摸出枪瞄准自己时候的面无表情,他见过她发怒,见过她微笑,见过她发呆,见过她睡醒时迷糊的各种,他都记得,但从没见过那一刻,好似眼前的不是我周大缯,而是一面墙,一块石头,或者什么都不是。
然后他和古吉坐在可可家外的车里监视了一会,古吉还曾劝过他,可可心结太重,这么多年,恐怕她从未对谁倾诉过心里的恨,你不要做事过激反而坏了事。当时自己在想什么?想过要冲进去把她关起来训一顿,想过要先找到她买枪的渠道,一刀砍断这个卖黑枪的路线,在别人发现可可买黑枪之前。还在思考的时候,他们就看到可可独自从楼下走出,骑着自己那辆淡粉色的摩托,一路开到这个大缯从未来过的酒吧门口,就这样直接了当地走了进去。
再也没有出现。
浔可然,你是被人带走了,还是知道我跟踪你,所以自编自导留下一封信躲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很混账?大家都忧心忡忡,你真是个自私的混蛋,你知不知道……
大缯觉得眼眶很酸很疼,车窗外不断闪烁的霓虹灯光,微凉的空气,触手可及的一切都让他心里难受,一遍一遍对自己强调,可可,你给我好好地活着等我来收拾你,等我……
“滋滋滋咦——滋滋——”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大缯打开看到来电显示,“常老爷子”。
“大缯啊,晓哲给我电话昨天你收到一封和可可失踪有关的信?”老爷子开门见山,从不含糊。
“是,一个白信封套着另一个红色信封,红色的那个写的我是收件人,纸张有特殊花纹。”
“花纹?长什么样子?”
“苏晓哲没有给您看吗?”
“东西在物证科取指纹,现在一时拿不出来。”老爷子听起来有心焦。
“你有智能手机吗?我拍了照片直接短信发给你?”
“没有,我不会用那玩意儿,你在哪里?直接来一趟……噢对对!老太婆了,你肯定没吃晚饭,过来吃饭!”
大缯想推辞自己吃过了,想想还是不在这个时候假客气了,“好,我立马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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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缯嘴里塞满了饭菜,狼吞虎咽,常夫人在旁边看着都心疼,“啊呀周你吃慢,你午饭是不是也没吃啊?”
常老爷子则盯着手机上的照片默不作声。
大缯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眼睛却盯着常老爷子的表情。
老爷子默不作声放下手机,起身进屋里去了。
大缯连忙放下碗想追去问个究竟,被常夫人一把拦下,“不管什么事儿先把饭吃好,你给我坐下!听到么!”
大缯看看常夫人严厉的神情,眨眨眼,坐回位子,老老实实把饭吃完。
过了几分钟,老爷走回饭厅,手里拿着一封信,让大缯整个人都愣住了。
老爷子将手里的信封放在桌上,暗红色的花纹,和一旁手机里的照片一摸一样,但是看起来稍微旧一些,不等大缯提问,老爷子就回答了,“这封信是十几年前我收到的,来自一个不同寻常的朋友,大缯你也许没见过,但浔是见过她的,你还记得几个月前的无头女尸案,浔去华龙殡仪馆拿回来的那个红色漆木盒子,装着一个女人头的?给她那个盒子的人,就是给我这封信的人,名字叫巍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