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国瑞几乎要流下泪来,这才是我的好兄弟!“陈连长,请稍息!”
陈岳依令稍息。
“我命令,第五团由陈岳连长代理指挥,原地休整,准备参加下次攻击。”
陈岳二话不说,打了个敬礼,转身便去集合部队。
罗国瑞等人合计了良久,仍没有找到最有效的攻击办法,一名参谋大胆建议,用师属炮营的野战炮炮弹进行攻击,只需抽去炮弹的保险针,威力同样巨大。
蔡振寰听到这个建议几乎打了一个哆嗦,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这样的炮弹在什么时候会爆炸,万一没扔出去或刚扔出去就炸了怎么办?但他是来蹲点观战的,只有建议权,决定权在罗国瑞的手中。
“砰”,罗国瑞的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咬牙切齿地道,“时间不等人,就用他说的方案办!”
蔡振寰没有开口,因为他到三师所有军官热切的眼神,还有那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陈岳,这个真汉子让他满心的欣赏。
近三十斤的炮弹被取来五颗送到陈岳手中,这个分量集束手榴弹要轻许多,而威力则超出数倍。陈岳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为恩师复仇,从团中抽出身形灵活的三十名战士,和他一起组成敢死队。
“兄弟们,”陈岳向自己的队友,平静、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为团长报仇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
“出发!”
经过前两次的冲击,陈岳已经摸索出一条近乎安全的火力死角线路,依靠残垣断壁和石块等掩护体,顺利翻过镇墙,在距离瓮堡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停住脚步,陈岳向队员打个手势,队员们纷纷扔出腰间的手榴弹,猛地甩向敌人的瓮堡。
“轰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声响起,溅起泥尘和硝烟。经过改良的斗志军手榴弹衍伸出很多种型号,最轻的不足一斤重,威力也小的可怜,但用来攻坚掩护和近距离搏杀,效果还是十分喜人。
法国士兵停止射击,嘲笑着躲在掩护体之后的中国人为何在远距离掷弹,根本无法威胁到瓮城,难道他们的日常训练都是如此?
陈岳带着一名战友快速匍匐前进,在距离瓮堡大约三十米的一处土墙处停住,小心翼翼地拔掉炮弹保险针,“一、二、三——”四只手同时用力甩出炮弹,又同时扑倒在地。
“轰”的一声巨响,陈岳悄眼去,前方的瓮堡被炸塌了一半,硝烟弥漫中隐约可以到里面堆满了死尸。法军顿时一片慌张,纷纷从瓮堡中撤离,陈岳掏出手枪,向身后的战士们叫道,“兄弟们,洋鬼子跑啦!冲啊!”
“冲啊——”
陈岳大吼一声,快速冲入法军溃散的队形中,手枪砰砰连射,接连击毙数名敌人。突然身形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左脚中弹,陈岳了,见弹头还有一小半露在外边,伸出手指按住弹头,硬生生地把它拔出来,吼叫着跳起身来,再次冲进敌群。
“攻进去啦!”
“攻进去了!”
这一赞一叹分别从蔡振寰和罗国瑞二人口中发出,三师的士兵们穿过镇墙的缺口鱼贯而入,怒吼声、枪击声汇成一片。
次日傍晚,经刘摩批准,罗国瑞召集三师全师将士在芒街南部镇墙出集合,请陈岳站到城头,然后命令全军立正,号兵队吹号三番,全师向陈岳敬礼!
高亢而悲壮的军号在芒街之上久久回荡,这是为胜利而欢呼,也是位英魂而礼赞。
站在城头上的硬汉子陈岳,双眼中噙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