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中,小荷看着窗外的萧瑟,怀有淡淡的忧伤,漠然的说道:“阿郎,她们真的很可怜!”伸出手想去抚那份让人心碎的幽愁,却是茫然,转颔首摇头又道,“妾身知道了些事情,已是与她们说好ri后要以姐妹相称。阿郎,你是不是觉得妾身好是可笑,好傻!但妾身的心里为何却是这般的疼痛!一颗心能载多少愁,阿郎,你的心还要分为几份?而妾身还能占了多少?阿郎,抱抱妾身,妾身好怕,好冷,生生的抢走的情份还能回来么?阿郎,你说,能吗?”
李扬心疼,紧紧的相拥玉人入怀,悔恨而道:“是为夫对不住你们,是我太懦弱,娘子,你莫要这样子。要是心里苦便尽数的打骂,我对不住你!”
“阿郎,事已做下了便是没有回头的路,你看着办吧。妾身想回家,回母亲那里。阿郎,妾身求你,你就放手吧,与妾身一纸休书,也好了却当年妾身的誓言!”小荷幽然的说道,心痛的泪水涌出,声渐咽唔了起来。
李扬心碎,在胸腔里发出清脆之声,一股剧烈的痛苦袭来,身子晃了晃,手臂竟是环不住小荷也是发抖的娇躯,往后踉跄的走了几步,眼前一片漆黑,退直桌子边上,再也没有力气缓缓的顺势而跌坐于地,嗓子干涸似火,想要说话却是从肚子里翻上一股甜腥味,自嘴里吐了出来,终是说出话来,却是悲痛的“娘子”二字。听的小荷惊呼阿郎,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许久,久去的恩绪如chao水般的涌来,最后定格在小荷痛苦的轻呼上,‘阿郎,妾身求你,你就放手吧,与妾身一纸休书,也好了却当年妾身的誓言!’胸中剧烈的咳意而起,大口的咳出,引的有人声惊呼动天:“阿郎!快些醒来,莫要吓着妾身了。”“血!血!血!”“快去请了太医!”“大、nainai,你怎么了?快来人呀,大、nainai又晕过去了。”“不好了,二nainai也晕倒了。”乱作一团。
李扬好是难受,极力的睁开了眼,入眼的情景却是大吃一惊、心神震荡。就瞧了满屋皆是人,床边环着泪肿了眼的众女,就连万安与咸直都赶了过来,自是持了身份被挤在了圈外,但见那伤心yu绝的样子,凭谁都能看的出与李扬的关系,却是独独少了小荷与朵儿,心里自又是急上心间,着紧的开口问道:“小荷与朵儿呢,她们可是回了杨宅?娘子,娘子!”
“夫君,她们在呢?你瞧那不是了吗?让开些,让夫君看着二位阿姊.”太真的心中这次却是没有吃朵儿的干醋,只觉得李扬这一病就如自己的天塌了一般,立刻火气攻心也是晕倒在地,又经柳叶儿忙乱掐了人中醒过,看一个个姊妹们皆是悲伤过度,慌乱不堪,但极力的压制的心中的苦痛,撑起了这个家。这二ri来,与xing子刚强的柳叶儿忙里忙外,禀公主,请太医、安慰姊妹、又加之守着李扬这jing神如再有个半ri便也会倒下,如今见了李扬醒了,将心放下,将那块压在心头之上的巨石移去,顿感前所未有人轻松,说罢了这句话,身子一软,甜甜的与李扬一笑,伏在床上晕过去了。
“娘子!”李扬悲声呼道,极力的支起了身子,将太真抱起痛苦的哭起。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来的是太医署的宋太医令带着医博士与男女医师各二人赶来,见万安公主、咸直公主见礼。
“宋太医,糊涂!你莫要做这些了,快去瞧瞧!医好了,本宫重重赏你!”万年公主气极将宋太医骂道。
宋太医不敢有违,忙命二女医师与小荷、朵儿瞧去,自己过来看了太真一眼,便于李扬说道:“李县男,请放手,让下官为你家娘子看看。”
“哦,宋太医,求你了,李扬求你好好的为我家娘子医治。需什么你尽管说,只要我李扬能办到的定去与你弄来。”李扬虽是难受但必不糊涂,将太真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说道。
宋太医笑笑不语,取了块丝帕搭在太真的腕上,号了一会,又是看了看太真的脸se,松了口气起身先与万安、咸直说道:“臣看了,这位娘子无事,不过是劳累过度,身弱体虚,加之情绪激动所致,无妨,开几付补心的药静养几ri即可。”又与李扬道,“李县男不必伤心,贵娘子无事。三剂汤药下去,保她无事。只不过,下官也看了这几位娘子的脸se,皆是此病,不若多开几付与之,尽心的调养。”
“谢宋太医,谢宋太医,李扬在些谢你的大恩了。”李扬放下了心,又急问:“那我的二位娘子也是如此?”
宋太医笑笑与那二位女医师问了几句话,又轻搭了二女的脉门,这才回道:“皆是。不过就是杨娘子外加悲伤过度,需加二味便可。至于这位娘子,则是jing血贫少,多加补血之物。”
“哦,有劳宋太医了。来人,去库里取十贯帛物谢宋太医。”咸直公主自是高兴,却又是着急的问道,“宋太医,你不与李县男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