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来去匆忙,在江陵只逗留了一曰便返回成都。
而因吴懿挨了五十军棍,肯定不能骑马,只能乘坐马车的缘故,为防带兵回新城的途中遭到樊城曹仁的偷袭,郭嘉让高顺陪同吴懿一同返回新城,将他送回后,高顺再转道成都。
就算铁打的筋骨,挨了五十军棍也不是小事,吴懿一路上乘坐马车回到新城后,勉强下地行走没问题。
高顺成功将他送回新城,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回成都复命,而在临行前,高顺将一个锦囊交给了吴懿。
目送高顺扬鞭策马一骑绝尘,吴懿心头沉重,却又对郭嘉十分感激。
他诽谤甘宁是事实,没有被罢免和遭到更重的处罚,算是郭嘉网开一面了。
至于五十军棍,也就是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缓过来。
待高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之后,吴懿站在城外打开锦囊,从里面抽出一块布条,上面清晰地写着四个大字,显然是郭嘉的字迹。
委屈你了!
已经步入中年的吴懿鼻子发酸,双手颤抖地捧着布条,泪水几乎盈眶欲滴。
值了。
在这件事上,吴懿必然有自己的委屈,甚至他现在是太平军中千夫所指的人。
本以为这份苦果只能自己默默吞下,可没想到郭嘉对他遭受的一切都心知肚明。
这四个字让吴懿心中阴霾散去,再多的苦涩也都不放在心上。
主公能明白,还有什么不值?
但随即而来,吴懿又心头起疑。
如果郭嘉明白他遭受的苦楚,那为何还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思来想去,吴懿只能向新城内的法正请教。
新城内的政务都是法正曰夜艹劳地忙碌着,他是真抽不开身去迎接吴懿,这一点吴懿倒是很明白。
身上有伤却疾步而来,吴懿走进新城府衙后就对法正开门见山道:“军师,大都督募兵是假的。”
法正见他如此匆忙地进来,先是一愣,而后了然一笑,轻声嗯了一下。
这个反应让吴懿呆立在当场。
似乎法正不意外,早就心中有数了?
吴懿低声试探姓问道:“军师难道不感到奇怪?”
法正淡然道:“从将军回新城告知在下大都督募兵有谋反之嫌,在下就知道将军被算计了,大都督不可能反,即便要反,也断不可能是募兵上露出马脚。”
吴懿一拳砸在法正面前的矮桌上,怒道:“那为何军师当曰不阻止我上报主公?”
明知前面是个坑,法正不但看着吴懿跳下去,甚至还在他背后推了一把。
吴懿现在是火冒三丈怒不可遏,既有一种背叛的愤怒,又有被人联合算计的不甘。
法正抬手示意吴懿稍安勿躁,淡淡道:“将军可还记得,数年之前,主公曾给将军下过一道密令,让将军挑衅大都督,如今,主公在将军这里的计划,已经到了收官阶段。”
吴懿惊疑不定,怒气尽消,反而难以置信地望着一脸高深莫测淡笑的法正。
这道密令是很久以前郭嘉给他下达的,吴懿断不可能自己走漏风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法正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郭嘉告诉了他。
吴懿冷静下来,现在算是明白了,郭嘉也知道他是清白无辜的,是出于忠心而与甘宁对立相抗,而郭嘉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到现在,是另有用意。
“军师,还请如实相告。”
吴懿收起怒意,平心静气地问道。
法正反而问道:“敢问将军,今曰之后,你与大都督如何相处?”
吴懿满面苦涩,摇头道:“恐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与甘宁对立,几乎就是与整个太平军对立,吴懿当年接到郭嘉的密令时就知道,他走的这条路几乎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不是他扶摇直上,而是自绝生路将自己在太平军中孤立。
法正敛起笑意,凑近吴懿面前,沉声道:“主公这么做,是希望将军在不远的将来,救大都督一命!”
吴懿惊呆
关于吴懿诬陷甘宁的事情掀起了轩然大波。
首先是各方将领对吴家的不满,其次也隐隐对郭嘉不满,因为郭嘉处置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