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河北袁氏兄弟打起内战后,曹艹便从宛城逐步撤军,刘表虚惊一场不谈,曹艹在许昌悠然地观望那两兄弟你死我活。
坐山观虎斗是一盘好棋,但这个局面还能再分出个好次出来。
曹艹对曹冲的偏爱几乎是他手下人尽皆知,只要曹艹在家无事,就会亲自教导曹冲,手下的人来拜见曹艹,往往就会见到曹冲从曹艹身边离去。
与往曰相同,荀攸来见曹艹,曹冲这个年少懂事的孩子便告退离去,曹艹带着十分宠爱的神色目送曹冲身影消失在门外后才转过目光望向荀攸。
“公达,河北战况如何?”
曹艹整了整衣襟,坐在主位上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现在曹艹的战略目标是河北,他所关心的无非是两个势力,防住郭嘉,吞下河北。
荀攸坐下后轻声道:“袁尚主动攻打袁谭,袁谭不敌逃往青州,这两兄弟一个在前面逃命,一个在后面追杀,在青州平原正打得不可开交,不过看态势,袁谭快顶不住了。”
曹艹闭着眼睛思索一阵,摇头道:“这不好,袁谭怎么能败得这么快呢?他可是兄长啊,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叔叔,这个时候,应该帮他一把。”
荀攸露出一丝轻笑,点头道:“主公所言甚是。”
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在青州平原,袁尚眼看即将打垮袁谭的时候,曹艹忽然率军杀入战场。
招呼也不打,曹艹的兵马就直接冲杀向了袁尚的军队。
袁尚吓得心胆俱裂,就算不是曹艹突然袭击,他的兵马明刀明枪也敌不过曹艹。
本来是追杀大哥来到平原,结果袁尚又调转马头变成了逃命的人,一路马不停蹄地逃回邺城,并且下令严防曹艹来袭。
袁尚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兵马折损,就连手下两员能上得了台面的武将吕旷吕翔都被曹艹招降。
而另一边没有死在亲兄弟手中的袁谭也六神无主魂飞魄散起来,为什么?因为他的处境跟俘虏没有区别。
想到不久之前还与曹艹打了个旗鼓相当,这会儿就变成了阶下囚,袁谭心里很不是滋味,更加惊恐。
可曹艹一没有杀他,二也没有把他锁入囚车,反倒是袁谭自己紧张兮兮地在营帐里浑身哆嗦。
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营帐外传来,袁谭听到这把笑声几乎瘫软在地。
曹艹是一个爱笑的枭雄。
袁谭作为袁绍长子,依袁绍与曹艹的交情,他小时候就领教过曹艹的笑声,那时听起来觉得曹艹是个憨傻的大叔,现在听起来更似阎王催命的号角。
曹艹孤身走入帐内,袁谭噤若寒蝉,浑身发抖,表现的一点也不像个成年人,他极力挤出一个笑容来迎接曹艹,却比哭还难看。
“显思啊显思,可真是虎父无犬子,半年前你可让我头疼数月啊。”
曹艹的表情,言语,都瞧不出是在明褒暗讽,看似这赞赏袁谭的话都是发自内心。
袁谭身子不哆嗦了,腰杆也挺直起来,曹艹见了他没有挥起屠刀,至少让他冷静下来。
曹艹要杀他,易如反掌,何必多费唇舌?
可偏偏曹艹呈现出一副友善的态度,似乎忘却了袁曹两家的恩怨情仇,远的有官渡之战之惨烈,近的也有袁谭与曹艹对垒数月之胶着,可曹艹仿佛将这一切都抛之脑后。
现在的曹艹,就像是十年十几年前袁谭眼中那个会不着痕迹恭维袁绍的大叔一样。
“明公说笑了,我,我怎么比得上父亲?”
袁谭脑子是清醒了,但说话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甚至吐字都有些走调。
曹艹拉着袁谭在帐中坐下,摆出一副不胜唏嘘的嘴脸开始与袁谭谈话。
从袁绍和袁术的内斗,再到眼下袁谭被袁尚打得濒临绝境,曹艹痛骂袁术不知好歹,又骂袁尚不尊长兄的无礼。
袁谭听着听着,也开始动嘴皮子回应曹艹。
曹艹说来说去,就是不提袁曹两家的恩怨,把袁家的家事从里到外说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