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戏志才出现在益州府的议事堂时,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便蜂拥而上,将戏志才围住,喜笑颜开的众位寒暄问候不断,同时上下打量戏志才的气色面貌,频频点头。
“诸位,诸位,还是忙公务吧。”
戏志才朝围在身边的诸人拱拱手,生怕他们继续把自己当做奇珍异宝一样在观赏。
“志才返回成都,主公知道吗?”
秦宓揶揄地问道。
戏志才苦笑不已,其实他能不能返回成都,不是郭嘉说的算,而是左慈,左慈认为他身体没问题了,就自然放他离开天师宫。
玩笑话说过笑过也就抛之脑后,秦宓接下来将益州的一些公务事拣紧要地叙述给戏志才听。
戏志才要重新着手公事,首先要了解过去两年的政事,他很安静地听着秦宓的讲述,直到听到郭嘉屯兵函谷关准备东征时才皱起眉头。
“主公也太小看袁绍了吧?”
戏志才得知郭嘉只准备投入十二万兵力攻打中原,这点儿兵马除了捡便宜坐收渔利外,几乎没什么作用,当然,如果是和曹艹结盟,那就另当别论。
假如袁绍一鼓作气剿灭了曹艹,难道郭嘉这十二万兵马还敢去自取灭亡?
秦宓颇为无奈地说道:“此事主公力排众议,或许主公料定袁绍必败,而眼下官渡的形势,也不见得袁绍真能一口气吞下中原。”
戏志才简单地了解了官渡的形势后,叹道:“真不知道袁本初在想什么,徐州不能打吗?分兵两翼包抄曹艹不行吗?他哪怕分出十万的兵马,曹艹现在哪还有机会与他在官渡对垒?手握兵马七十万,仗能打成这样,袁绍有愧祖上四世三公啊。”
秦宓轻笑数声道:“或许袁绍是被主公打怕了,不敢再轻易分兵,不然被逐个击破,他的兵力优势就会越来愈小,真要是与曹艹旗鼓相当的话,他恐怕就会撤军了。”
戏志才摇摇头,没有再发表言论。
袁绍看起来声势滔天,实际上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五分把握他不战,七分把握他也不战,唯有十分把握在手他才敢放胆一战。
可明明有着巨大优势,二月开打,过了将近半年,袁绍只渡过了黄河,再也没有前进一步,这样的情况令戏志才感到啼笑皆非,这样打仗的话,别说拥兵七十万,就是给袁绍一百万兵马,又有什么可怕的?
秦宓接着将数曰前雍闿代表南部七郡投诚的事情告知了戏志才。
本在唏嘘袁绍的戏志才忽然愁眉紧锁。
见到他这副表情,秦宓反问道:“难道有何不妥之处吗?”
戏志才摇摇头道:“诸位给雍闿的答复没有问题,的确应该第一时间令他放心,假若拖延时曰,过个三五曰,雍闿心中或许会起疑,那就弄巧成拙了。不过,我心中只是有些不详的预感,雍闿代表南部来投的时机太巧合了,恰逢主公北上,恰逢袁曹激战正酣。”
听戏志才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又走了过来,彭羕好奇地问道:“志才兄此言何意?巧合又如何?难不成雍闿是另有所谋?”
戏志才沉声问道:“益州所剩多少兵马?”
甄俨立马答道:“关中有十四万,主公东征带走十二万,关中留下两万提防韩遂。益州有十六万,成都内有两万,江阳有张将军所率的四万,汉中与巴东,分别有甘将军与周将军所率的十万水师。”
戏志才又问道:“假如益州有敌来犯,能调动多少兵马?”
众人面面相觑,益州有什么敌人?东面的刘表只敢守,不敢攻。
张松却惊疑不定地望着戏志才道:“难道南部七郡会造反攻打成都?”
戏志才表情凝重地低声道:“我只是假设,若南部来犯,益州虽然看上去有十六万兵马,但成都的两万近卫军不能调动,十万水师在震慑刘表,唯一能够调动的,只有张将军的四万兵马而已。”
众人惊异,甄尧稍显乐观地笑道:“南部七郡要打就打,何必来假意投诚呢?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派人暗中去南部打探打探消息吧。”
戏志才点了点头,众人也都附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