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他负责起了中国的铁路规划,欲要强国非修铁路不可,这是社会上的一种共识,而详细的铁路规划,却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
面对挂在板上规划好地铁路线路图,陈默然不时皱着眉头,这是一条不可不谓之雄心勃勃的铁路规划。十年八万公里和有名的十万公里铁路有得一拼了,在詹天佑坐下时,陈默然并没有对路线优先问题提出任何看法,只是看着铁路规划图在那里沉思着。
“成昆线和进藏线可以改一下!至少在未来十年内,不需要考虑修成昆线!”
见他们有些不解,陈默然便开口解释道。
“那里的地形太过于复杂,我们的技术条件有限,在未来积累足够的技术之前,冒然上马成昆线和进藏线,技术上不成熟,而且资金上也很困难,很快陆军部会把最新绘制的军用地图交给你们,到时你们就明白了!先考察、再决定!”
“是,执政!”
詹天佑并没有回绝执政的建议,西南的铁路本就不易修建,如滇越铁路几乎就是一条枕木一条命。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除去南方的铁路,我看平绥铁路支线张库铁路还西北铁路,必须要列入明年的计划!修铁路不仅要考虑到经济上的回报,同样也要考虑到战略意义,如果没有铁路,卫国戍边就是空谈!”
“执政,张库支线,西北铁路固然于战略上重要,但……”
犹豫着,詹天佑沉吟一会,走到那张规划图前。
“以郑县到迪化的西北铁路为例,里程至少三千公里,而张库铁路更是超过一千公里,两者相加,四千公里铁路,按公里造价五万元计,需资金多达两万万元!”
詹天佑不是没想过的这两条铁路的意义,在西安的肖将军已经前后发过多封电报,执政和肖将军考虑的国家安全上的需要,但作为铁路的直接规划者,他所需要去面对的是修铁路所需要的巨资,这不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而是一动工就是几万万元呀!虽说执政说过,可以大胆借钱,但这钱总也得有地方借不是。
或许因为一筹莫展,所以,陈默然和詹天佑等人,望着规划好的铁路线路图,陷入了沉默。
陈默然首先打破了僵硬的沉默。
“借吧!只有借钱修铁路了。不过,这次借钱,咱们不是去让外国公司承包,也不找国人去借,而要自己直接走出去,去伦敦、去巴黎、去纽约借钱……”
陈默然话没说完,詹天佑便苦笑道。
“唉!执政,还要借吗?旧帐未还,又借新款,这几条铁路同时开工,仅是启动资金就需要至少一万万之多啊!一下借那么多外债,怕老百姓一时难以接受!”
“现在借款和过去不同,借款是为了修我们中国的铁路,咱们不可能像满清一样,以出卖路权为代价……”
“所以说,现在也更难借了!”
詹天佑又一次打断的陈默然的话说。
“过去,外国银行愿意借款的给满清。那是因为他们利益使然,而满清在借钱时承诺他们个天,一个地,现在不仅不给兑现了,反而被我们收回了,虽说我们保障了借款偿还。可现在,你要向再向外国人借钱,如果没有利益,凭你吹个天花乱坠,他们分文不借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外国人的眼里只有钱!如果没有巨大地利益可占,他们根本不借分文!”
詹天佑话只是让陈默然笑了一下。
“其实,也不尽然嘛,詹次长,咱们现在借钱是直接到外国的交易所里发行债券,用的是铁路作担保,同样也是用铁路收益还款,对于那些在华银行来说,他们是用借款为要胁,诱使满清出卖国权,但最终他们也只是承销债券而已,而那些债券最后都是拿到纽约、伦敦和其它国家的交易所中去出售,我说过,咱们的为什么不在国内借款,是因为咱们需要国民把钱投入到实业上,借款要走出去,去把外国人老百姓口袋中的钱掏过来,满清过去发行的小则上百镑,多则十数万镑的债券,咱们这次走出去,要发行小额债券!一个外国大型银行可以索要利益,但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个平头老百姓呢?他们能要什么利益?无非只是回报罢了!”
此时面对着交通部的这些官员,陈默然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来,放着这么一个财神爷不用,着实有点屈才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