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大洋上,两艘军舰一前一后的行驶着,与一般军舰的航行不同,这两艘烟筒中喷吐着浓烟的军舰,一直以10节以上的航速高速航行,舰艏撞尖划开碧海,在舰后留下一道不断向四周扩散的白涟。
细心的人会注意到,这几艘飘扬着英国商船旗的军舰上,舰艏上装饰着金光灿烂的盘龙龙纹,而她们的舰艉,赫然写着中国方块字“镇海”、“定海”,这是姬丽?陈倾家为海军添购的两艘军舰。
二十一天前,8月24曰,在程壁光一行接舰军官到达英国的第十天,“镇海”级军舰终于从朴次茅斯港启航回国了,而艹舰的除去每舰上二十几名海军军官外,还雇佣了数百名英、德海军官兵帮助驾驶护送,而接舰的海军军官们则随舰协驾、历练。
为了节省经费和缩短航程中入港补给时间,“镇海”、“定海”两艘同级战列舰上在朴次茅斯超载装载了储煤,设计正常载煤量不过840吨的的“镇海级”,却装载了近2100吨优质英国威尔士无烟煤。
对于这两艘军舰,中国海军,甚至于整个中国可谓是望眼欲穿,按照路线安排两艘军舰一路出北海、过大西洋、经直布罗陀入地中海,通过苏伊士运河驶入红海,最后横越印度洋开往南中国海。
在舰名取定过程中,可谓是颇费了一番周折,最初曾有人提意用“姬丽?陈”命名其中一艘军舰以彰舰源,可却被姬丽拒绝了,经过近一个月的讨论,最终海军拿出了“镇海、定海”两名,在交由执政决定后,两舰方才正式命名。“镇海”、“定海”与当年的“镇远”、“定远”二舰只是一字之差,而这一字之差,却道出了海军部对这两艘军舰的期待,望眼欲穿的海军在期待着这两艘军舰,甚至于一千六百名在整个海军中精挑细选的水兵,在他们归程时,已经先后从各地乘船前往广东,他们将在广东接收军舰,最后在英国雇员的帮助下,驾驶军舰驶向南京,在执政阅舰后,驶入马鞍山船对舰船进行维护。
如同慈父在盼望归来的游子,海军部给“镇海”、“定海”两舰发来了由执政属名的电报,沿途每天,上午8点、下午6点,0时,这个三时间都要拍发电报汇报,以便海军部能够及时掌握消息。
“嘟……”
在印度洋的骄阳下与英国邮轮相遇时,“镇海”、“定海”两舰在对方鸣笛后,先后鸣响汽笛回礼,沿途他们已经习惯了对方的首先致敬。
“哒、嘀……”
汽笛鸣响时,电报房内的电报员的耳机内传出了嘀响声,在电报条记下电报的点线时,拿着铅笔的电报员不断的在纸上抄写着的电报,这是一份与过去使用的密码截然不同密电电码,虽说舰上绝大多数船员都是英德两国海军雇员,可电报员却是由中国海军派出的,只是在抄写着电报的瞬间,年青的电报员的心头就是一紧。
虽然他并没有这份密电的译本,可截然不同的密电却是在提醒着他的一个事实,这是一份战时密电,根据海军部制定的命令,只有在战时,海军才会突然更换密码。
“甲类密电!”
完成电报核对后,再看了一眼手中的电文,电报员扭头对身旁的军士说道。
一听到甲类密电,军士先是一愣,他并没有直接取电报,而是从身后的柜中取出手枪别在腰间,然后又小心的用军装盖上,在递给电报员一支冲锋枪后,这才接过电报离开电报室,在他出门时,电报室的舱门被关上了,电报员手按着电报机旁的冲锋枪,等待着下一份电报,或是进一步的命令。
躲在床上,因越过红海后的那一阵风暴,变得浑身绵软无力的姬丽,听着女儿的啼哭,忍不住再次后悔了起来。
“瑞莎,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假道从俄罗斯坐火车回国!”
她晕船,瑞莎也在晕船,而最让心痛的还是只有十个月的琴儿也在晕船,上一次乘做邮轮时,还好,可这一次搭乘军舰回国,虽说在舰长室的吊灯上装了一个吊蓝,琴儿依然在风暴来临时晕船了,为了节省费用和时间,军舰并没有躲避风暴。
“夫人……”
不等瑞莎说话,舰长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程壁光,进入舰长室后,先向夫人行了个军礼。
“夫人,方才接到一份从南京发来的电报!”
“是相……执政发来的吗?”
听着电报姬丽不禁一喜连忙从床上坐起身来,苍白的俏脸上尽露喜色。
“夫人,”
点头而又摇头。
“昨天,执政斧与诸国谈判拟收回关税之权,各国拒绝交涉,执政斧下令行征附加税,现在英、美、法、德四国正调军舰于上海示威……”
程壁光的声音显得有些凝重,或许这就是宿命,当年定镇二舰回国时,遭逢清法战争,被迫返港,而现在镇定二舰回国,却又遭逢此胁。
“什么!”
姬丽的表情一紧,惊诧的看着程壁光。
“执政要求我舰需全速返航,有可能……舰队有可能在马纳尔湾遭英舰拦截……”
听着程壁光的话,姬丽在沉思一会后反声问道。
“我们还要几天才能到达马纳尔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