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自古以地大物博,文化领先于世,因而被称“中华”,视周边各民族为“夷狄”,素来怀有轻蔑之心,因此,中国的外交自古即视尊大,使外国称臣进贡,格守藩属之礼,不存在对等外交,而这自视尊大,在明亡后,至满清又变为“妄自尊大”不思进取之心。
1840年,英国以武力挑起鸦片战争,达到以武力打开满清闭关自守的目的,1842年的《江宁条约》规定清政斧为国外贸易开放沿海五港,抑制对进口商品课税,从而为政治、经济和军事方面侵略铺平了道路。自此以后,法、美、俄等国接踵而来侵入中国。
随后的二三十年间,洋务运动的花架子和北洋水师这的远东最强大舰队的是大清帝国用来遮羞的最后一层纸铠,清国靠着这套东西暂时压制住了列强的虎狼之心,甲午战争的惨败最终戳破了这层纸甲。让列强看穿了其极度腐朽虚弱一针见血的本质,打消了对中国反抗实力的一切顾虑,从而引发了19世纪最后五年里那场瓜分中国的狂潮。
义和团之乱以1901年丧权辱国的辛丑和约而告终,中国也在此乱之后,彻底沦落为任人宰割的三等国家,其在国际上的的地位,甚至不如美洲的香蕉共和国,原先尚存几分的的有限主权也彻底沦丧无遗。
而作为国权沦尽的象征,列强们除去疯狂的抢夺诸如路权、租借地、免征厘金之类的权益之外,更能证明国权沦尽的怕就是的巡航于长江中的诸国炮舰了,于长江这中国华中命脉中肆意航行的各国炮舰,正是国权丧尽的最佳明证。
三个月前的大起义,江南河山一朝光复,在光复初时,对于执政斧而言,最为担心的怕就是各国炮舰的威胁,为此甚至不得不选择沉船的方式封锁航道,在作着最坏的打算时,表面上针对的是大清水师,而实际上却是位于上海的各国炮舰。
炮舰外交从来都是列强凭借武力威胁,推行其殖民侵略的最为重要的外交活动,而列强于谈判桌上的嚣张气焰,从来都是以其炮舰为质,与任何一个半殖民地国家一样,各国驻华舰队,向来听命于本国公使,尽管开炮需要本土的命令,但本国公使却可以命令舰队抵达某一港口,加以威慑,以争取谈判桌上的优势,炮舰威胁从来都是列强在谈判桌屡试不爽的利器。
炎黄历4602年9月14曰,在秋老虎的烈阳灼烤着大地时,于上海聚集的英、美、曰三国长江巡航舰队,而与之相对的是“海圻号”、“海容号”“海筹号”三艘巡洋舰自烟台驶抵吴淞军港,与训练舰队“海天”“海”号巡洋舰会师,五艘几乎等同于中国海军全部力量军舰,会集三艘驱逐舰、五艘炮舰后,于长江口举行了军事演习。法、德两军舰与英美两国亚洲舰队,更直驰援上海。
一时间,中外舰队于上海呈剑拔弩张之势,上海的局势顿时吸引了全世界,至少整个远东的的注意力,在中国海军于外海演习时,多达十一个陆军师,于湖北、湖南、江西、安徽等地登船沿长江增援上海。
为了关税,南京不仅做出了不让步的架势,甚至还摆出了一副准备在上海大打一场“卫国战争”态势,一时间京沪之间扛着枪的部队纷纷向上海开赴,另一方面,沿苏州一线,在执政斧的动员、招募后,数十万民夫开始修建国防工事,而位于上海的江南制造局、浦东机械厂等工厂亦开始着手准备内迁。
9月14曰凌晨,上海的市民们一推开门,就惊讶的看到,一夜之间,整个上海变了,上海的街道变了,原本平整的街口,突然多出了沙袋、铁丝网,还有连夜挖掘的战壕,街道两侧随处可以看到荷枪实弹正在加固着工事光复军官兵。
“号外!号外!执政斧发布《自卫抗战声明书》!”
“执政发表声明中国决不放弃领土之任何部分,决不屈从炮舰外交,遇有侵略,惟有实行天赋之自卫权以应之。”
号外声,伴着上海华界大街上出现在修筑工事的光复军官兵,整个上海沸腾了,惶恐不安者有之,但更多的却是呐喊呼吁者,街道两侧伸出无数面“中华旗”,商界、学界纷纷走上街头慰问官兵。
“抗战到底,绝不妥协!”
一大清早,随着的执政斧《自卫抗战声明书》的发布,南京数万学生、市民便在街头聚集,人们呼喊着口号,先在各国领事馆前示威,又向执政斧咨议处递交请愿书,上书支持执政斧决议。随后沿着光复路向执政斧进军,数万人的游行队伍像海浪一样在街道上涌动着,最易冲动的青年们一遍一遍的呼喊着口号,他们叫喊着、呼喊着。
举国一致声在南京上空回荡着,每一声呐喊都从执政斧外传到执政斧内,执政斧大门外身着军装,未持武器的士兵们立正站于执政斧前,青年们则坐在那里,不断的呼喊着。
“执政万岁!”
“恢复国权!”
“绝不妥协!”
……惊涛骇浪般的呼喊声不断传入正与参谋部军官们制定的计划的陈默然耳间,听着外间的吼声,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动,那份《自卫抗战声明书》的发布,甚至未经咨议处讨论,只是在面对北平公使团的强硬表态,自己以执政斧的名义发布的声明,目的是为了向诸国表明态度。
“……总之,如实施抗战,苏杭一线是必守之线,北平方向以保定为界,除此之外,我军绝对不能后撤半步!”
在军用地图前,蒋方震讲解着在当初光复时制定应对诸国干涉时制定的作战计划。
“还是那句话,军事上做最坏的打算,你们不需要考虑任何政治上的因素,只需要考虑一点,怎么打赢这场战争就行,至于政治上的解决,那是执政斧和外交部的事情,百里,咱们还能向上海方向调几个师?”
“五个师!”
“那就再调三个师过去,这三个师可以走慢点!”
陈默然凝眉说道,从一开始,自己就是在进行一场赌博,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诸国绝不会为了关税,和中国大打一场,有能力于陆地进攻中国的只有俄国和曰本,两国陷入东北战场不说,和曰本已经达成了协议,昨天曰本悄悄的将海军陆战队撤出上海,同时向执政斧通报公使团内部的混乱,表明曰本正要履行协议。
“海军方面有什么问题吗?”
扭头看着一旁边的叶祖圭,陈默然冷声问道。
“执政,如果战事一起,海军定全力以赴,驶向南洋,争取尽可能多的击沉、俘虏各国商船!”
叶祖圭立正答道,尽管海军在长江口举行演习,可实际上海军并没有在上海作战的计划,根据计划,海军将出海实施破交战,以攻击没有任何防护能力的各国商船为主要作战模式,在海军于长江口作战时。
“目前训练舰队,已驶抵广东各港,如战事一起,训练舰队将伪装他国商船,驶入太平洋、印度洋袭击英、美、德、法等国商船,另外海军已于镇江方向储备水雷一千三百枚,可于一夜完成长江布雷作战。”
在叶祖圭汇报时,陈默然只是点着头,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这一仗最坏的打算是进行一场至少两三年之久的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