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丁富贵的审讯维持了将近三个小时,而他所提供的证词与现场抓获的发廊店老板纹身壮汉所说的相差无几。但是老鸨花儿姐在接受审讯时提到了一个细节,这令卫琼如获至宝,花儿姐说,当晚丁富贵与丁来财的确是分房***,所以丁富贵并不能证明其弟弟整晚都在发廊的暗房里,那么丁来财当晚的举动就非常值得卫琼和警方怀疑。 另一边,据守在收治丁来财医院的便衣传来的消息,丁来财在清醒后企图逃离医院,但及时被警方控制,王雄闻讯后赶到,亲自将其押送回刑警队。 到对丁来财的审讯结束时,已经是22号的中午了,当王雄和张志平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卫琼的身影,询问之后才得知,他已经在解剖室里呆了有将近12小时了。 “行吧,那你把骆欣的这件案子资料整理一下,差不多就可以交给检方了,收尾工作结束之后给兄弟们放两天的假。”王雄顶着熬了两天夜的黑眼圈对张志平说道。 “是,王队!” 王雄伸了个懒腰,仰天长叹道:“天呐这案子终于可以结束了。” 法医的解剖室里,翁琰坐在一旁的办公桌前整理着别的案子的尸检报告,而卫琼已经绕着王大勇和骆欣的两具尸体看了整整一晚上。 “怎么?连你也开始质疑起我的工作了么?”翁琰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 “你的权威我哪敢质疑,只是有些东西我想不通,我想会不会尸体上会留下点什么线索。” “难道这还不算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翁琰回头冷冷地看着卫琼,道:“尸体上的所有细节我都写进了尸检报告,里面包括可能产生的原因以及法医组对尸体的病理意见书。就算你认为我一个人的工作可能会有疏忽,难道整个法医组的人都会在同一时间犯原则性错误吗?” “你别着急别着急。”卫琼见翁琰急的马上就要跳了起来,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对于一桩凶杀案,我们警方能提取到关于凶手信息的地方就只有两个:一是现场环境,二是尸体本身。前者,本案的凶手心思缜密不露破绽,现场遗留下来的线索少之又少,所以我们只能在后者中寻找到突破口。你们法医看尸体,是为了寻找死者的死亡原因以及推测死者生前的状态,但是我们看尸体,是为了更加了解凶手。” “行,算我说不过你,那你看了那么久,有了解到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翁琰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卷宗,将整个身子转向卫琼,双手交叉抱着胸问道。 卫琼做了个“你过来”的手势,让翁琰和自己凑近去看王大勇身上的伤痕。 “你先来说一下王大勇身上这……四处伤痕。”卫琼指了指尸体的上半身说道。 王大勇的上半身有明显的四处曾被利刃剖开,后用手术缝合线缝合好的伤口,其中三处集中在死者的胸腔附近,呈“工”字型,上下两条平行的切口分别位于锁骨下方以及肋弓下方,另一条从喉口沿着中心线一直延伸到肋弓。最后一处比较明显的伤痕在死者的右手手腕处,也是翁琰推测被划开放血的那个伤口。 “从凶手处理尸体的方式以及伤口情况来看,刀口有序不紊乱,没有二次补救的痕迹,这几处伤口被划开时都是一气呵成的,因此我们法医组认定凶手具有一定的解剖学基础。”翁琰带上乳胶手套,按压着伤口边缘说道。 “而且你看之前缝合的地方。”翁琰拿起一旁的手术刀,紧贴尸体胸前伤口的边缘按压着,继续说道:“伤口缝合的地方很明显的看得到未被人体组织吸收的肠线,它的脉络成弧线状,我们由此断定凶手曾使用医用缝合针为死者的伤口进行缝合,然而只有熟悉医疗器械的人才会用到这么专业的器材。” “不仅如此,你看,三条总共将近有半米的的缝合口,针脚整齐,力度合适,说明凶手在做这一系列的举动时,不慌张,甚至比某些外科医生干的都还要好。这说明凶手知道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没人会打搅到他,再往前推一步,很有可能是事先就知道或者是预测了自己的犯罪场景,如此才能做得那么细致、不留痕迹。”卫琼试着比划凶手缝合伤口时的情景,但是由于实在没有经验,遂放弃。 同样,在王大勇的右手手腕上的伤口,依旧是整整齐齐的八个针脚,和胸口的缝合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