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大哥,我们不就是玩个小姐么,你们至于这么穷追猛打吗?你看我这条腿都被你们追的扭伤了。” 明显是个“刚入行”的“狐儿”,卫琼轻蔑地笑了一声,他见到过的狐儿很多,有些会在到案后先和做笔录的刑警唠家常,但一当警察问道关于案情有关的信息时就开始绕圈子,因为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警察一定没有完整成熟的证据链,那么能赖就赖,这种就属于常进局子的惯犯,俗称“狐儿,赖子”。 有些惯犯次数少的,想着法儿避重就轻不交代问题,他们学狐儿但是又胆子小,一般就被称为“鼠儿”,他们在到案后会像模像样的和警察兜圈子,但是经常一个圈子还没兜完就什么都招了,说到底还是怕警察的那股气势。 “怎么?到了这里还想要和我们耍嘴皮子?”张志平将手中的中性笔一摔,说道:“我先给你说清楚,到了这间屋子坐在你这个位子上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我们问什么他回答什么,一点一点地挤牙膏,等到我们找到完整的证据链了也就不用再挤了,直接带走,该判判该罚罚。还有一种,就和竹筒里倒豆子一样,到时候我们也好帮着能说说好话少罚点,你看你究竟选择哪一种。” 说罢,张志平又拿起那支中性笔,开始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卫琼心想,张志平现在审问犯人的技巧是越来越娴熟了,显然坐在面前的是个“鼠儿”,那么该吓唬的就得吓唬。 丁富贵毕竟还是胆子小,听完张志平这么一说,开始显得局促不安起来,又低着头玩弄着搭在腕上的手铐,而张志平又下手重地一拍桌子,直接把丁富贵拍的浑身震了一下。 “玩儿够了没有!现在给你开口的机会你别不知好歹!” 卫琼心说糟糕,自己刚夸张志平没几秒,怎么他就开始露怯了呢。 张志平的这句话明显就是在告诉对方说警方还没有任何的证据,想要诈唬丁富贵,要是他听懂了,可能就真的要耗到警方找到完整的证据链了。 卫琼摁下通话键,对着话筒说道:“别急,照我说的做,一会儿我进来跟你说丁来财已经醒了,让你去审丁来财。” 只见玻璃另一侧的张志平朝着卫琼的方向点了点头。 半分钟后,卫琼敲了敲审讯室的门,开门后径直走到张志平身边,而王雄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张志平就故意漏出点风声道:“哦?丁来财这么快就醒了?行,我去审。” 卫琼用余光瞟了一眼丁富贵,只见他额头已经开始渗出了一层汗液。 “行吧,那你就在这里慢慢想着,等考虑好了我们再接着聊。”张志平开始整理着面前的文件,“你弟弟已经醒了,我先去问问他,一会儿再看有没有必要询问你,走。”说着,给了身边的王雄一个眼色。 当三人走出审讯室的时候,王雄问道:“卫琼你这到底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我们这儿问得好好的谁允许你中断审讯的?听你们说丁来财已经醒了?那人呢?” “你怎么话这么多,我这不看你们的审讯已经问不下去了才来把你们解救出来的嘛,你急什么。”卫琼指着单向玻璃的另一侧说道:“就等着吧,先把他晾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你们再进去。但是这次记住张志平,进去后你别再说那种会让人钻空子的话,丁富贵是只‘鼠儿’,只要给他施加点压力,基本上他什么都会说的,但是千万别给他有多思考的余地。” “还有,我刚才想到一点,他们兄弟两个为什么会分开逃跑,一个躲在发廊里,一个躲在化粪池里?目的很有可能是不希望被同时抓住,因为只要两个中的某一个个迫于压力招了,那么另一个再咬紧牙关也无力回天,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会进来故意说给丁富贵听他弟弟醒来的事。现在他心里一定在犹豫,到底是说还是不说,等一个小时后他一定就在考虑‘坦白从宽’了,到那时候你再一逼,总归要比你这一个小时和他耗着要强。” “懂了。”张志平点头道。 而王雄则还是捂着胸口,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你要不还是先去医院看一下肋骨吧,反正还有一段时候,你走了这里我和张志平盯着就行了,人抓住了基本上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人是抓住了,可是我们手上没有一点他们杀人的动机以及线索,而且保不准骆欣还不是他们杀得,万一他们只是因为**怕被抓而逃,那我们这两天来都是在白忙活。” 王雄的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警方到现在的所有行动都尤为被动,排除前一桩悬而未结的烹尸案不说,眼下的骆欣之死,警方掌握的线索仅是骆欣死前曾因水溺而窒息,后被割腕放血死于失血过多,人际关系也只查到和前一案的王大勇有过空白短信的交流,这点线索少也就算了,现在就连嫌疑人的范围都无法确定,何谈抓住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