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在很多时候这是个很让人激动并充满期待的字眼。你能想象在度过周末没有假期早起贪黑无比煎熬的三个月之后,回到时间充裕可以肆无忌惮地干自己喜欢的事的象牙塔是一件多么咬牙切齿激动人心的事。三个月以来,未曾有过这么让我们高兴到如此无法自拔的地步。 我们的实践开始进入倒计时,我们用各种不同的方式记录时间,工作的时候数自己的产品量、回到宿舍的时候喝酒宿醉玩三国杀,高谈论阔回到学校后的第一件事要做什么,以后还要不要联系在厦门认识的女朋友? 我仍然记得那是在厦门呆的最后一个星期,上班总是很没精神,总是想方设法让时间过得快点,于是不再去理产量,明目张胆地找人聊天以此来消磨度日,每天如此,线长的骂声、训斥声我们任性的把它屏蔽于耳外,到头来他只能无奈地走开。而我们心里对其吼道:这三个月把我们骂得很爽吧?后来我们抢了汪峰的头条,领班在所有车间工人前大肆批斗,把我们贬得一文不值,在这里我们没有说话权,本想运用法律奋起反抗之,才记得在学校学的法律基础已全部交还。情况才稍稍好了些。 我和华仔在首发回学校的名单中,这让华仔扬眉吐气了一番,他说:“你们这些不良!整天不好好上班,老是跟线长对着干,难道就不能像我一样表现出众惹人爱吗?” 我听到这话时脸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默默压住耳朵,不再去听华仔大放厥词,因为听华仔得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华仔是送料员,有一次送料把料送丢了,后来送的料进了回收部,他的线长才屁颠颠地给回收部陪礼道歉,这才把材料给拿了回来。而且这还是他自己说的,说的时候自豪地像中了五百万,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自豪个什么劲,难道从头开始就便成了这副德性了?我真希望他的头发还是原来没剃时候的样子…… 老二傍晚时把我们送上了车,千叮咛万嘱咐回到宿舍一定要记得打扫卫生,我跟华仔相视一笑,纷纷点头。华仔搭着老二的肩膀还插了一句:“放心,我们扫的时候,一定轻轻地,不会把老鼠屎弹到你床上的!我们是老乡!”老二脸上突然有些阴晴不定。 第二天一早,我们见到了熟悉但不并好看的校门,见到了由草坪构成的世界地图,见到了时不时干渴的人工瀑布,突然发现原本不觉得好看的校园霎时变得美丽起来。而华仔破天荒地跟宿管大叔打了个招呼,仿佛衣锦还乡的状元郎一般觉得倍有面子。等大包小包地回到宿舍门口才发现钥匙不知所踪,幸好跟宿管大叔打了个招呼,才很爽快地拿到钥匙开了门。 第一件事却不是打扫宿舍和弹老鼠屎到老二的床上,而是先把电脑组装好,行李也不收拾,与华仔两人一起打了一局英雄联盟。等到输了比赛心情崩溃并破口大骂躺在床上后才发现床席还满是灰尘…… 我与华仔的“二人世界”很快就被打破,第二天一早减肥前(肥文)与减肥后(老二)便相继回来,看到宿舍一片狼藉,碎碎念了几句之后便演变成了大吼:“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