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震动! 这招凌厉得近乎于无解了,让人胆颤与心寒,纷纷骇然这可怖杀伤,认为相比当世第一人那式杀生亦不逊多少了。 虽然略带遗憾的有缺少那么点韵味,但强行突破万剑环绕,直伤躯体这点,足以名列当世前茅,令得千人万人忌惮极其。 狄屈更口中咳血,一步一血印地踉跄倒退,好不容易才止住,抬头凝望前方,却见少旭运剑朝月,再使一击! 当当! 抵挡不住,长铗崩得碎裂,狄屈嘶声呐喊时招手外去,又是一把剑天外迎来,为他绰持着,脚踩箭步逞前,立分生死之决绝。 青衫客望而兴叹:“执着。” 撇剑一旁,他左掌探出,擎大手遮天,并且这一片黑压压的阴影还在往下坍塌,沉重地拍击地面,轰鸣中扬起灰尘无数,散去后能见一方湖泊。 苦海色泽。 好像那就是苦海的一角,凝聚着不得解脱的执着苦。 万剑各自悲啸着回归。 狄屈沉溺其中,伐云步接连使出才脱湖而出,浑身无垢般,没有染带任何的水花,可他意志沾染了。 识海满溢,心灵蒙尘,道心不住地动摇,连持剑的手都因而晃颤。 “值得执着吗?” 狄屈侧耳能闻诘问,双睛遥对虚空,隐隐能见那是逝我在说话。 端坐苦海,又不为苦海所支配,仿佛即使苦海都无法将其埋没,将其磨灭,是超脱又自愿沦落的至伟。 狄屈难以回答。 其他人通过手段同样洞悉见这景,同样难以回答。 少旭这时竟插话,“与我一战,值得。” 叹执着,未曾叹过不值得。 凌踩湖泊上,鹅毛不浮的苦海无法将他拉扯入苦难里,沉浮虚空,遥遥凝望的逝我也没有出声,就好像此间的道我已得见了真。 提剑相邀狄屈。 将光景敛眸的狄屈霍然明白,所谓朝闻道夕可死矣,到底是怎样的感受。 那一剑上有万法流光。 论及晦涩,好比修行路上那惊鸿一现的万法印,流转三千道韵,轮转而无穷,生生而不息,天地为之失声。 论及高远,好比修行路上那暂且消隐的第一人,不带尘世烟火,清冷而寂寥,茕茕而独行,举世为之侧目。 不知不觉间,或是受本能驱使缘故,狄屈同样提起了剑。 剑上闪动法则,跃动光辉,照亮他无暇脸颊与漠然的神色,无波得像是将要得证佛陀的老僧。 轻轻地挥砍出,却超越前生极致,达到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剑光璀璨到天地盛亮,有如是为这精彩一击喝彩。 但是没用。 一个一剑万法生,另一个则是一剑破万法。 而毁灭总是要比创造来得容易。 两剑撞击,即使狄屈再高水平发挥也无法力敌,各自剑体破碎,碎片漫天飞扬,令得二人纷纷诡异地待在原地沉默。 又战平? 这次,那些围观的,驻足相望的,亦不知道该怎样判定这场对决的胜负。 相比搦战裴裳,这轮在众目睽睽之下,战至最后一刻的对决,可谓是真正的平了,双方俱失趁手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