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奋斗把头扭过去一看,屏幕上赫然写着“爸爸”! “怎么不接电话?” “除了要钱,他不会给我打电话的”郭青青冷漠地说。 “怎么可能,当父母的,不会这样。” “你不信?” 郭青青说完,赌气似的,接通了电话,并按了免提。 紧接着,对面传来一个蛮横的老男人声音:“听说你最近挣了十几万,怎么就给家里拿了十万,这个家你是不是不想管了,你是不是想让我们都饿死,养你有什么用。你留着那钱干什么了,是不是给别的男人花了吗,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告诉你,把钱赶紧给我打过来,否则我就去你单位找你领导。” 说完,居然没等郭青青说一句话,就挂断了。此时,女孩泪流满面,嘴唇都咬出了血,倔强地低声抽泣。 牛奋斗傻了,他听钱老板说过,郭青青的父亲,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种东西。 “你是亲生的吗?” 郭青青“哇”就哭出来了。 牛奋斗想了一下,夺过郭青青的手机,原路拨了过去,郭青青想夺,被牛奋斗一把按在座位上。 接通以后,还没等他说话,对方就开始骂:“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赶紧打钱!” “等等!” 一听是个男人说话,郭青青的父亲马上止住,然后横着声问道:“你谁啊?” “你别管我是谁,我问你,你女儿在外面怎么挣的钱你知道吗,啊,你这是当父亲的样子吗?” “你他妈谁啊,老子用你教育?她干那种丢人的工作,还有理了,因为她,我们在亲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 “你他妈给老子说话放尊重点,告诉你,她的钱在我这里,你要想拿,过来找我,牛奋斗,记住喽”牛奋斗吼了一句,然后怒气冲冲挂断电话。 然后把手机还给郭青青说:“对不起,就是看不下去。” 郭青青哭得更凶了,当时就扑在牛奋斗怀里,后者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好拒绝。没曾想,郭青青忽然魔怔了一般,揽住他的脖子,一边把脸递过去,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服。 “靠,你干嘛?” “我从来不欠别人什么,唯独欠你。而且,长这么大,你对我最好。我没什么好报答的,我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给你”郭青青倔强地哭喊着。 牛奋斗心说:女人发起疯,真特娘的是荤素不忌啊。 他一把把郭青青推开无语道:“你特娘是教我开车呢,还是教我飙车呢,我是要当机动车驾驶员,可不是要当老司机,你给我冷静点。” 一句话,把郭青青逗乐了,顿时哭笑不得,冷静了许多,自知失态,却也不整理衣着,就那么魅惑地看着牛奋斗说:“就这么一次机会,你不珍惜,下次可没有了,而且我以后也不欠你什么了。” “我告诉你,馆里虽然没人,可有鬼,里面可有我一个小迷妹,哦,对了,你还认识,叫檬檬。你再这样,我可不敢保证她不吃你醋!” 一句话,吓的郭青青打了一个冷战,毕竟是女人,到底胆小。 郭青青骂了一句:“讨厌”,匆忙整理好自己衣着,然后说:“钱老板给的那笔钱,我留了一部分,是准备给你的,我缺钱,但我也有尊严,不用你可怜我。” “那你怎么不都给我?” 郭青青哑口无言。 “行了,一部分就一部分吧,拿来吧!” 郭青青没想到牛奋斗答应的如此爽快:“没,今天没带!” “没带你说什么,切。算了,你先帮我存着吧,我多会想要多会要,你要是给不上,就rou偿吧,哈哈!走喽,下班喽。哦,对了,明天来,换身衣服行不行,你这样是分散驾驶员注意力。” 说完,甩下门,颠颠地瞪着自己破自行车溜出了殡仪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似乎看到了一座山,郭青青眼泪又掉了下来。 直到走远,牛奋斗才暗自责怪自己:哎,刚才就应该多摸一把,那腿,还真带劲。 经过那件事以后,郭青青再也没有挑逗牛奋斗,规规矩矩地教他练车。 不过在此期间,钱老板问过一次牛奋斗,说郭青青的父亲给他打电话了,态度不好。牛奋斗就择能说的说了,钱老板听完,当即就给郭青青的父亲回了电话。语气强横,把牛奋斗猛吹了一顿。 比起钱,人到底还是惜命,听说牛奋斗把龙都那位姓张的大佬都给治得服服帖帖,差点吓的尿裤子。最后,她父亲竟然给她打电话,让她转述自己的歉意,至于钱,再也不敢提一句。反倒是给郭青青打了一笔钱,让买点好衣服穿。 没过几天,牛奋斗照例和郭青青在院内练车,突然接到电话说,让去附近的一个小村庄拉尸体。 殡仪馆已经开始接夜间拉尸的活了,只不过因为断了很长时间,所以一直也没人联系,今天算是开张了。 给钱老板去了电话,确定程序正常,恰好郭青青以前也跟着出过活,也算轻车熟路,就应了下来。 拉尸车,是用一个大面包车改的,牛奋斗也没多想,拉开门就坐了上去,却被郭青青一把扯了下来。 “怎么了,不是出活吗?” “一点规矩都没有,真是胆子比天大”郭青青没好气地说。 “这还要有什么规矩?” “一边看着去!” 郭青青推开牛奋斗,然后绕着灵车转了一圈,一边转,嘴里还念叨着:“各路神仙保佑,各路神仙保佑!” 接着,挨个把每个车门打开,然后使劲关上,最后在轮胎下,各烧了一张黄纸。 牛奋斗看在眼里,被这不伦不类的仪式,差点逗死:“这就是你们的规矩?” “怎么了,前辈们传下来的,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 “哎呦,我真服了,这有什么用?你使劲关车门,是不是想把里面的鬼吓走?那你还不如杀只鸡,把血泼上去”牛奋斗无语地说。 郭青青赶忙捂住牛奋斗的嘴说:“出活,不能说那个字!” “哪个字?” “那个字!” “你不说哪个字,我怎么知道是哪个字?”牛奋斗其实明白,故意拿郭青青逗闷子。 “你讨厌!” “哦,你说的是鬼吧?那不能说鬼,说什么,大哥,大爷?” “可以说旧友!”郭青青无语了,跟着这么一个主,怕是什么规矩都得给破了。 “我又不认识他们,怎么就旧友了。” “我说不过你行了吧,上车,反正要死一起死,谁怕谁?” “哎,我记得你说过,死字不是也不能说吗?” “滚!” 郭青青一赌气,拉开车门上去。 牛奋斗紧跟着也上了车,车厢与驾驶室,有铁皮拦着,只留着一个小窗。牛奋斗玩心起来了,透过小窗,看着车厢内那口黑漆漆的棺材说:“哎,你说要是有鬼,不,有旧友从后面爬在这小窗口上看,咱们该怎么办,就拿眼瞪吗?” 郭青青只觉得脊背发凉,恨恨地拿了一件破衣服给堵上说:“你能消停会吗?” 牛奋斗忽地握紧拳头,用力在铁皮上锤了几拳,“咚咚咚”,吓得郭青青差点栽那里:“你干什么?” “没事,我就是告诉车厢里的那些小鬼,滚出去,好了,开车吧!你害怕的样子,其实蛮可爱的哦,哈哈!” “滚!” 两个人开着车,驶离殡仪馆,他们哪知道,第一趟活,就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不过牛奋斗无所谓,可把郭青青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