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君无意还是没有消息,冷子墨也不知要去哪里打听,再说战场上的事谁也不好传出来,她只好先不想了,只是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这天,冷子墨正在给一个病人诊脉,有人在医馆门口大喊,“大夫,大夫,救命!”听到那焦虑急迫的声音,冷子墨起身走了出去。 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夫,大夫,快看看我的孩子。” 冷子墨看向这男孩,脸色苍白,手捂着肚子,额头上大滴的汗往下流,满脸泪水,看起来非常痛苦。 “快抱到这边床上来。”冷子墨急忙说,指向一边的移床。 中年男人把孩子抱到了床上便说:“我儿子肚子疼得厉害,开始他说肚子疼时我也没在意,以为吃坏了什么东西上个茅房就好了,后来却疼得在床上打滚,我这才想是不是得了什么急病,赶紧带过来了。” “嗯。”冷了墨应道,把孩子放平,“如果痛就说一声。”冷子墨对男孩说。冷子墨用手触摸孩子的肚子,摸到肚脐附近时,男孩说“痛”,冷子墨又往下,按到右下腹时男孩“啊”得大叫一声痛得全身缩了起来。 冷子墨心想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她又把孩子翻过身形成左侧位躺好,把他的右大腿往后伸,男孩又叫痛,冷子墨基本可以断定就是阑尾炎了。 冷子墨对中年男子说:“孩子的肚子里有一根叫做盲肠的肠子坏了,我要把它切下来,否则它烂在里面孩子就会没命了。” “切下?怎么切?”中年男人不明白,既然是在肚子里,那怎么切得到? “就是要在肚子上切开一个这么大的口,”冷子墨用手比了比大概四五公分的样子,“然后找到那根肠子把它切下来,然后把肚子上的口子缝起来就可以了。” “啊?”中年人大吃一惊,“肚子切开人还能活吗?” “只是很小的一个口,没有问题的。不然没有别的办法。再拖下去孩子就更不行了。”冷子墨解释道。 “那……大夫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不懂,只求大夫救好他。” “嗯,没问题。”冷子墨应道,叫白明礼推移床到后院的手术室。 “明义,麻沸散。” “是。”白明义马上去抓药拿到后院去煎。 白明义煎好麻沸散在手术室外间给孩子喝了又帮他换了干净的衣服,自己也换了手术服洗好手到手术室内间。冷子墨和白明礼也换了手术服洗好手走了进来。 冷子墨先用青霉素粉剂和葡萄糖注射液调好挂在手术床边,给孩子打上点滴。 小男孩已经睡着了,冷子墨把孩子衣服拉开,用酒精把肚子下腹消了毒,铺上手术巾,用手术刀切开一个小口,让白明礼用工具撑开,然后用纱布将小肠推向内侧找到盲肠,好在这个孩子的盲肠比较容易找,不用切开腹膜找。 找到盲肠后再沿着三条结肠带向盲肠顶端追踪,终于找到了阑尾。好在阑尾还未穿孔,腹内也没有积液。 冷子墨用止血钳夹住阑尾往切口处拉,在阑尾根部用线扎上然后切掉整根阑尾,用酒精涂抹在切口做消毒处理,然后用荷包缝合法把阑尾仅余的一点根部包埋入盲肠壁内。 最后用纱布把肚里的液体吸收了,把肚子上的切口用针线缝起来,消了毒,包上纱布,手术就成功了。 白明礼和白明义在整个手术过程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这样的手术是他们第一次,不,对整个轩元国的人来说都是第一次,这对他们来说是十分宝贵的经验,对他们今后的大夫生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白明义把孩子推出了手术室往病房方向推。 孩子的父亲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看见大夫出来急忙走了过来。 “大夫,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用了药孩子现在睡着了,暂时不会醒,你可以去看看。” “好,谢谢大夫。”中年男人激动地说。 他跟着白明义一起走到了病房,冷子墨也走了进来。 “孩子现在还不能回家,要在这里住院三天,要打这个药水。”冷子墨指了指点滴瓶,“七天后,肚子上的线就可以拆掉。你们可以在这住三天回家后再来,也可以住七天拆了线后再回家。”冷子墨又说。 “那,还是住七天吧。就不来回折腾了,再说这里有大夫你们在我也更放心些。”中年男人搓了搓手说。 “可以,明天一天不能给孩子吃东西。后天大后天可以吃一点粥,第四天后就可以吃正常的饭菜了。暂时不要给孩子吃任何补药。”冷子墨又吩咐道。 “好的。谢谢大夫。”中年男人给冷子墨鞠了个躬。 “应该的。”冷子墨笑笑,走了出去。“明义,记好孩子的病历。”冷子墨转身又吩咐白明义。 “是,老师。”白明义恭敬地应道。 过了七天,孩子拆了线高兴地出院,中年男人结了帐千恩万谢地走了。 白明义把病历写详细,又把手术的整个过程都写下来,自从“同心堂”开张,冷子墨就要求凡是求诊的每一个人的病历都要详细地写下来,包括病情,脉诊,用药等等,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医案。 …… 白展心过来看过冷子墨几次,每次都带一些吃食和大家一起分享,这让他想起在惠州时的美好时光。虽然知道了冷子墨和君无意的事,但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喜欢冷子墨却不能说出来,他怕说出来以后冷子墨就不理他了,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每次看见冷子墨说说笑笑,他心里也很高兴,但回到家后心里又很难受,于是他拼命地找事做,让自己更忙起来,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胡思乱想了。 白夫人也发现了他的反常,从第一次看见冷子墨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这个姑娘,她也很喜欢她。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姑娘有喜欢的人了,还是战王府的世子,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戏了。 为了转移儿子的注意力,她故意在白展心面前说了好几个不错的女孩,不论是人品还是家世都很好,门当户对,可儿子都提不起劲来,说是暂时不想成亲,过几年再说。 她知道儿子还是想等冷子墨,也许看到冷子墨成亲后他才会死心吧。毕竟冷子墨的年纪也不小了,也快了吧,所以她也没有再催儿子。 白院使倒是没有说什么,自已的儿子这么优秀还怕以后找不到好姑娘?再说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还在跟冷子墨学医,冷子墨的医术又这么高明,他可不想得罪她。因此他是睁只眼闭只眼,什么也不管。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感情这事是勉强不来的。 冷子墨也没发现,只是把白展心当作好朋友。本来她的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只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细心,当然在医术上是很认真细致的。她心里只是担心着君无意,对别人的感情没有在意。 她是那种对感情很执着的人,一旦喜欢了就不容易放手。但她却并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如果一旦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她会马上斩断情丝,远远离开。 而对方如果真心喜欢她,她也会全心全意地为对方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