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新文了,求支持。……………………………… 周芷清立时大怒,兜头将guntang的茶水都泼到小二头上,大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周扒皮,谁敢抄我家?” 小二鬼哭狼嚎,用袖子抹着脸,已经起了一脸水泡,他惨叫着道:“小的不敢胡说,确实是真的,听说陈大人是奉了皇帝的圣旨,要将那周扒……周大人捉拿入狱,如今燕京城中都传遍了。” 他好不容易才能睁开眼,定睛看时,眼前哪里还有周芷清和茯苓的影子。 一边暗叫倒霉,一边连连呼痛,也怨怪自己没看清人就顺嘴胡说。怎么就忘了她就是周扒皮的闺女呢?当着她的面曝出这么一个惊天的大消息,换谁也得乍毛啊。 且说周芷清,听了这消息,如同晴天一个霹雳,把她都震傻了。十五年来她一直养尊处优,除了仗势欺人,还是欺人仗势。她确实是不学无术,可也知道皇帝下旨抄家,那可是大罪。 虽然爹爹对她一向严厉,但对她也着实疼爱,那是要星星不敢给月亮,恨不能把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双手奉上给她把玩,是不折不扣的好父亲。 可如今,抄家?那爹会怎么办?入狱?然后呢? 她知道世人都叫爹爹为周扒皮,可她从来没有细想过为什么爹会有这个称号,爹是替皇帝办事的,只要皇帝满意,不说什么,自然爹就没事。 可好端端的,怎么皇上突然就不喜欢爹了呢?竟然亲自下旨要抄家? 周芷清只恨少生了两条腿,又恨自己偷偷出府,没把自己那匹追风骑出来,这会恨命一般的往家跑,累的两肋生疼,也跑不了多快,耳边是微甜的风声,她的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周府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是重兵把守。 周芷清望了一眼,便知道那小二所言不虚。这回是真格的了。 正门是进不去了,她和茯苓绕到后门,不顾形象,从她出府的狗洞爬了进去。她顾不得拂去衣衫上的尘土,直往前厅跑。 府里鸡飞狗跳,惨叫连连,几乎到处都是哭泣和尖叫之声。 周芷清心急如焚,却被迎面的士兵拦了下来,喝道:“站住,你是谁?不得乱跑。” 她气道:“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谁?你敢拦我?” 旁边有人认得,冷笑道:“这就是一直盘查不着的周二小姐。” 众人便哈哈大笑:“正查不着你,我们发愁无法交差呢,你倒自投罗网了,这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绑了,带她去见大人。” 周芷清气的暴跳如雷:“既知道我是周家二小姐,还敢如此放肆,?滚开,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府第?竟然还要绑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不让开,我要见我爹。” 其中一个士兵便笑道:“正是要见领你去见你爹呢。”说着一使眼色:“绑。” 周芷清气的跳脚:“谁敢绑我?我叫我爹拧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那士兵毫不手软的将周芷清反手绑了,一边道:“唉哟,我好怕啊,谁不知道周扒皮惯用酷刑,想抓谁就抓谁,想抄谁家就抄谁的家,动辄便用酷刑,屈打成招,是不折不扣的周扒皮。不过周二小姐,你好像还不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吧?周扒皮已经被告发草菅人命,乱用刑罚,陷害忠良,残杀无辜,皇上已经下旨,把他抓起来丢进大牢,秋后处斩了。” 处,处斩? 周芷清脑子嗡了一声。她看过被处斩行刑的场面,犯人一身囚服,长发披散,被形容凶恶的刽子手推到台前,双手举起狰狞的大刀,咔嚓一声,颈子里就会立时喷出血来…… 难道爹也会…… 周芷清简直不能再往下想,她气愤的喝道:“你胡说八道。”她手脚不能动,嘴上却不肯吃亏:“我爹不会有事的,等他出来,我一定叫你好看。” 周芷清也知道自己是色厉内荏,可她不想表现出脆弱和害怕来。她觉得自己要是蔫了,流眼泪了,那就证明爹爹真的是完了。 她不愿意,她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她一直都是颐指气使、刁蛮任性、不顾后果、枉顾律法的周二小姐。 好像这样,爹爹就会跑出来,一边无耐一边叹气一边担心一边发愁的替她善后。 可是爹爹一直没出来,而她骂的口干舌躁,也无济于事,很快她被推入前院,就见院子里跪着一群人,其中就有自己的娘亲和jiejie。 周夫人浑身颤抖,抱着自己的大女儿周芷兰跪缩在地上,面上一片死灰。圣旨已到,丈夫的罪名一条条陈列,压根就不需要证据已经无可辩驳。 都是丈夫亲自做下的,有的她知道,有的她不清楚,但无可否认,这都是事实。如今丈夫被投到刑部大牢,家里也被抄得乱七八糟,她们母女何去何从,成了未知。 抱着流泪不止的周芷兰,她忽然听见一声:“娘。”抬头看时,见周芷清被反绑着推搡了过来。她颤声叫了一声“儿”,泪如雨下。 刚才听见士兵们跟陈涵正回禀,说是搜到了什么,没搜到什么,隐约听说没寻到芷清,她是又怒又庆幸。怒的是她不听话,又偷溜出府,庆幸的是她倒误打误撞,躲过了这一劫,谁想到底还是没能躲过,她居然又回来了。 周芷清跑过来,急急的问道:“娘,你怎么样?” 周夫人摇头:“我没事,你呢?”焦急的给她使眼色:“你怎么又跑回来了?”这个傻孩子啊。 周芷清眼中含泪道:“娘,我爹呢?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一听说爹爹出事了就赶紧跑了回来。娘,爹不会有事的,对吧?” 周夫人差点没晕过去,恨不能掐着周芷清的小脖颈使劲的晃上一晃,问问她是不是白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知道家里出事还往家里来,这不是送死么? 周夫人哽咽难言,几乎晕倒,被一旁的周芷兰扶住。她微抬头,看着一脸忧色却天真无知的meimei,哽咽道:“芷清,爹爹他,被关进刑部大牢了。” 周品就是周家的天,他出了事,周家的天就都塌了。 周芷兰有着切肤之痛,一边是自己的亲爹,一边是自己要嫁与的良人,可她不过是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弱女子,又能如何? 如今唯一庆幸的是母女三人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