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担心,我说话算话,你若真的赢了我,就把这一身本事教给你又如何?”海坐在轮椅上,微笑着说道。 唐言翻了翻眼皮,舌尖在干干的嘴唇上舔了舔,轻笑道:“老海,高人隐居可都是有目的,你不会是暗恋我老妈吧?放心,我不会告诉那头暴龙的,不然你这小身板,啧啧啧……” 海手搭在轮椅上,一点也没有因为唐言的激将法而有半点的情绪波动:“放心,你家那头暴龙还不敢对我怎么样,小家伙,就这么点道行吗?歪门邪道我教不了你,你也别妄图在我这里有任何的效果,要来,真刀实枪的来,能让泰格老侯爵暴跳如雷,我还有点兴趣。” 唐言蹲到椅子上,舌头微吐,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看了对面的海一眼,脸上的轻松嬉笑之色渐渐淡去,凝视着推演沙盘,良久之后才有所动作…… 这一动,就是十日,唐言与病秧子海在一起纠结了十日,之后同时昏倒,被人就醒后大吃特吃之后,又共同如精神失常般,跑到城堡内的天井处,直接将原本的小型喷水池给推平,垫高之后铺设了足有十米大小的沙盘雏形。 用了三天的时间,两人就在沙盘旁,不断的修葺完善整个沙盘,不断的将一个雏形沙盘完善到排兵布阵精细到一分一毫的巨型战争城市山区攻坚战兼备的大型会战沙盘。 整个唐家的事情唐言全部撒手不管,唐洛夫斯基是完全的放权当一个富家翁,不管谁找到他说什么也都是不予理会,唐仲勇和紫月则完整的充当了恶棍靠山的角色,从海上带回来的那群家伙,除了他们两个和唐言的命令完全听从之外,也就海的警戒安排命令和塔克的日常生活安排命令听从,除此之外,一切都要按照唐言伯爵的规矩来办,无论是谁违反,所遭受到的惩罚都是一样的。 依旧是在帝都精英地下城的模式,将核心成员牢牢抓住,不管是靠着血脉亲情还是友谊信任,或是最为逆天的利益联合,总之唐言都会使用,但最终达到的效果只有一样,那就是让核心成员能够在自己身边得到足够多他想要得到的利益,要像马儿跑,得让马儿吃饱,这就是聂空的经营理论,同时他不会将所有的权力放给一个人,一定是整合多方力量相互监督之下,让整个利益团体在有效的良性竞争中,逐渐的形成统一意识下的统一战斗力。 整个唐家也是如此,如今有父母这永远不会想要占你便宜的‘大劳力’,唐言焉能不利用起来,况且对于唐家,他感兴趣的只有那些人脉关系网络和隐藏在暗中的武力,剩下唐言还不会太过于在意,有些东西想要得到不难,他更愿意去享受得到的过程。 本来,唐言对唐仲勇安排的历练还有几分兴趣,若不是这边被海勾起了更大的兴趣,说不准就跟着离开了,也幸得他没有离开,参加历练之后无法得到消息,关于帝都的一则消息,使得他不得不叹了口气意犹未尽的从沙盘中抬起头,对着同样眼中满是红血丝的海说道:“有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一些系统或是偏于系统的知识,你不难接触到。”海最终没有接受师徒之名,概因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家伙六年的时间,成长的幅度究竟有多么大,远远超过唐洛夫斯基、唐仲勇夫妇尽可能放大的猜测。 …………………… “有人盯上了船!” 这是一则口信,一则让唐言必须赶回帝都的口信,尽管里面没有任何急迫的语气。 船上有什么?有唐言在帝都所有关系人,所有能够使用力量,那无遮大会如果被掀出来,受伤的可不止聂空以及他身边的小圈子,这也是他当初敢于这么做的因由之一,没想到还是有人下手狠辣,宁可得罪帝都一大批贵族,也要借此来狠狠打击自己,有趣有趣。 唐言裹着一件猫皮大衣坐在城堡的屋顶,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看着远处零星可见到的古切洛城灯火,脑中盘旋着可能出手之人的级别和目的。至于身上这件大衣,则完全是紫月闲暇之余的恶趣之作,别人不知道是为何,色猫则为此缩在唐言脚边,愣是陪着他一同与海进行了数日的沙盘推演,丝毫没有厌烦,因为厌烦的代价很有可能就会是这件猫皮大衣,成为一件连魔法都无法攻破的特殊防御器具,代价只有一个,伟大的猫爷将会如同蛇蜕皮一样,被残忍的鞭挞。 “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从第七监狱出来,脑子就坏掉了?这世界最强大的是什么你忘记了吗?帝都那边的小打小闹存在与否价值都不大,你又何必去那滩浑水里搅一搅。”难得,色猫很正常的说了一句话,一对猫眼望着远方,深邃中透着远超平日形象的稳重。 唐言缩了缩身子:“好多人跟我说过了。” 实力,自身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如是一个天位战士,谁还敢在背后小打小闹,拥有强者的家族和本身是强者的家族有着本质的不同。 唐言不知道吗? 他比谁都要清楚,只是他有着属于一个男人的承诺,或许承诺的对象都已经忘记了,可他不会忘。 为了不让至亲再为自己流泪,稳步为营减缓脚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如戏,这一场以人生为赌注的游戏,可以慢慢玩的。 做个有钱的富家翁,我唐言要的,不是寄人篱下的偏安一方,而是傲立群雄的悠然自得。 ……………… 房间中,紫月娇弱的靠在丈夫怀中,透过窗户看着斜侧屋顶的儿子,眼角眉梢闪过难得的脆弱。 “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紫月问。 “保护儿子的母亲,永远都是对的。”唐仲勇回答。 “可连海都说了,我们给他划定的圈,迟早圈不住他的,做一个安稳的富家翁去享受生活,他行吗?”紫月紧了紧身子。 “那就把这个圈,再划大一些,我唐仲勇还没老,给儿子打下一片任他挥霍的江山,还不难。”唐仲勇紧紧搂住妻子,拳头紧握,当年妻子流泪,作为父亲看着儿子入狱选择艰辛的道路,他又何尝好受。 “欺负我儿子的,弄死!”紫月喃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