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聪明得可怕 木香特意叫木卫进去通传时提到“辰溪酒楼”四个字,说是酒楼里的厨司木香有要事要求见关子兴。后跟着四个家丁,显得很是威仪。 “见过关老爷。”木香跪拜道。 关子兴坐定,早有家丁为他上了一杯茶,他呷了一口,清了清喉咙,说:“木香是吧?起来吧。” 木香便起。 关子兴将茶碗放在案上,开门见山地问:“你大老远地找关某人何事?” 木香见他快人快语,便也不与他打转,直言道:“回关老爷,奴婢此来,乃是为了辰溪酒楼生意上的事。奴婢想出一个新方案来,想讲与关老爷斟酌斟酌。” “哦。”关子兴应了一声,往后一仰,他的这个椅子是张折叠椅,可随时拉伸使人仰下去,一边的家丁见状,连忙为他将椅子背后的把手往后一推,椅子便往后拉伸,关子兴便舒服地仰卧下去。 “你为何不找纪墨云讲去?”关子兴想到了什么,问。 木香说:“我家二郎惧怕周家二公子,所以不敢采纳。” “什么?”关子兴一怔,“这和周汤有什么关系?” 于是木香便将早上发生的周汤派人来酒楼惹事的事一一道来。 关子兴气得坐直,将手重重往桌上一放,那茶碗上的碗盖不觉扑通一声,从碗上掉在案几上,响声清脆。 “这些士族子弟真的太过分成天没事做闲得慌,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关子兴忿忿不平,“无凭无据,就乱开罚单,不行我要去告他们去” 木香连忙拦住他,“关老爷,您万不可去呀。” 关子兴气得满脸通红:“为何不去?莫非关某人还怕他们不成?” 木香说:“关老爷,您在城中有势力,有财力,如何会怕一个区区的、没有任何官职之称位的周汤呢?只是,您若是将此事摆上官府,闹大了,怕是对辰溪酒楼影响不好。” 关子兴本是个精明人,可是却有个致使的弱点,便是冲动,很绪化,如今绪一上来,哪会想到什么对辰溪酒楼好不好这个问题上来,但他毕竟还是比较开明的,他问了一句:“怎么就对酒楼不好了?” 木香不紧不慢地说道:“关老爷,奴婢请您想想,这打起了官司,这城中百姓就都知道这事了,您是正不怕影歪,不怕,可是这百姓会怎么想呢?他们会想,你看,这家酒楼原来运来的食材都是偷过税的,也不知是从哪里运来的,这还敢吃么?本店刚开,万不可惹官司,给人印象不好呀” 关子兴这回可听明白了,他看了木香一眼,想不到木香会分析得如此在理,他点了点头,重新坐下来,笑道:“你这个黄毛丫头,见识倒高的,怪不得墨云会如此信任于你,就连我,也被你说动了。” 见关子兴语气中带着赞赏她的意味来,她知此事便是七分定了三分了,于是淡淡一笑,说:“其实关老爷不必动怒,这周家公子也只是不知道这家酒楼也是您关老爷所开,才敢这样放肆。若是知道,怕也是不敢在老虎头上动土的。” 关子兴从大鼻孔中得意地哼了一声,很享受别人对他的称赞,“那是当然。” 木香说:“所以奴婢才斗胆赶来,向老爷您进献此策略。” 关子兴感兴趣地问:“你都提及你的新策略半晌了,别卖关子了,快讲。” 木香轻轻一笑,作了一揖,说:“回老爷,在下的策略就是将现有的菜肴分成几个系列,比方说,分成鲍鱼翅类、生猛类、蔬菜类、小吃类、酒水类等等,然后在各个系列里推出特色菜,分多个档次,另外,也可以以一旬为限,一旬内每菜肴各不同,以此轮换来加深人的印象。” 关子兴听了笑道:“此策略一听便觉极好,只是,你可有具体方案没有?” “有,只等老爷一声令下,便可着人去采购,置办。”木香答。 “好,那就依你的办。”关子兴点头赞赏地说。 “那二郎那边……”木香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 “我说了算”关子兴显出一副霸气十足的样子,“我明便去找他,谈及此事他同意也是同意,不同意也是同意” 木香心内暗笑。 次,关子兴果然是个档次极高的商人,一诺千金,说今来找墨云,果然就来了,哪怕只是对木香一个人说的话,他也是看重的很。 关子兴与墨云在里面聊了一会儿,关子兴便令人传报让木香过来。 木香进来,对着二人拜着行完礼,关子兴指着她说:“此人果是个人才贤婿,关某想要买下她,你开个价吧” 墨云惊了一惊,抬眼看关子兴笑了起来,才知道关子兴只是在对他开玩笑。 “爹爹要用,只管叫去便是,哪还用得着花钱呢?”墨云讨好般地笑笑。 关了兴拍了下墨云的肩膀,说:“好了,既然你也同意了,那你就尽快差人照她的意思办” 墨云说:“孩儿有一言。” “讲。”关子兴的话总是很畅快。 “孩儿恳请爹爹亲自督办此事,孩儿退到染布坊去,帮爹爹暂时打理染布坊。”墨云说。 关子兴沉吟片刻,说:“墨云可是害怕那周汤又派人来勒索么?” 墨云垂头不语,看他眉眼是在默认。 关子兴说:“也好,你去染布坊帮我照看些时,这辰溪酒楼就由我与辰溪打理吧看周汤那小子还敢不敢来” 墨云一听辰溪也要留下来,怕辰溪会为难木香,就说:“孩儿想和辰溪一同……” “什么一同不一同的,”关子兴打断了他的话,“辰溪现在有孕在,闻不得染布坊的气味那些气味,可是对腹中婴儿极其不利的她就留在这酒楼,我照顾她一样的” “什么?”墨云一怔,“辰溪怀孕了?” 关子兴摇了摇头,“你这个做夫君的,自己妻子怀孕了都不知么?” 墨云忙垂头:“孩儿公事繁忙,对辰溪关心不够,还请爹爹恕罪。” 关子兴摆摆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的宝贝女儿,肚子里有我的外孙了” 墨云脸上是灿烂的笑容,能做爹爹了,这自然是极幸福的事。不管对老婆有没有感,可是孩子总是自己的。 不管辰溪留在哪里,总之关子兴是同意留在辰溪酒楼了,这样周汤必会不再来惹事。 墨云赞赏地看着木香,这次木香竟然如此聪明猜准了他的心思,搬来了关子兴去实现他不敢实现的计划。 他委实高兴得很,可是又有一点点惧怕,怎么如今木香变得这样聪明了,聪明到他有些无法掌控了。 这,木香忙完了回府,看到墨云正在辰溪房内,两个人相亲相的样子,木香想,这墨云总算是知道关心自己的老婆了。 这么多天来,也只有今,他这么早回家。真不知平他都去哪里了。 可是,忽然书画进去,在墨云耳畔不知说了什么,墨云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但马上便平静下来,他吻了下辰溪的脸颊,笑道:“临时有朋友邀我去谈点事,你先休息吧,不必等我。” 辰溪一脸不高兴,“夫君,你一定要都如此么?” 墨云正色道:“不是说了么?只是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今我陪你多久了,总不能一整天都和你粘在一起吧。” 辰溪抬起眼睛直直凝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审视和痛苦,看得墨云有些不自在起来,他问:“你今这是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 辰溪垂下了头,叹了口气,说:“夫君,你真的是去和生意场上的朋友饮酒么?” “当然了,我骗你做什么?”墨云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好了,信不信由你,我可得走了。你现在有孕在,可要好好休息,可别吓坏了我的孩子。” 说着,甩甩长袖走了出去。 辰溪扒在门边,望着墨云走出了门,对她的贴婢女环儿说:“环儿,将郎君昨带回来的包袱给他送去,他今走得太心虚,怕是将这五石散给忘记在家里了。” 环儿为难地说:“夫人,这——” “听到了没?”辰溪声音高了十度,脸色也变得铁青。 环儿只好将一个碎锦绸布包提了起来,“夫人,那奴婢去追郎君去了。” “去吧。”辰溪苦笑道,“顺便打听过来,回头告诉我,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是干什么的。” “是,夫人。”环儿应了一声便走了。 木香看在眼里,也猜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