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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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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前聚集了一众百姓,围观着皇榜上的白纸黑字,宫内急召民间医术高明的大夫,重金之下却是无人问津。

毕竟皇家不同平常,治好也就风光,但一个不留神可就要丢了命,谁敢贸然前往?

一布衣男子戴着斗笠,隔着黑纱略略瞧了眼榜上的字,一言不发地转离去。穿过凑闹的人群,他拐了个弯进了一条小巷,踏入了角落处的小屋。

“宫内求医,十万火急。”他简略说着方才看见的皇榜,把手里的药包放在桌上,望向榻上躺着的人。

那人面色发青,虚弱地动了动:“没有打听到其它……你我同为医者,这药要来何用?”

“我说有用就是有用,”掀起斗笠丢在一边,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手背上的黑**腾尤为诡异。

“黑连,”榻上的男子唤了一声,猛地咳嗽起来。

黑连无奈地叹着,走过去抚着他的后背:“萧祈,在这里安心养病,他们的事又与你何干?”

“你答应我的事……”萧祈止了咳,坐起从他的臂弯中退开。

“知道了,不就那个叫沉玉的女子。”黑连见他如此排斥自己,闷闷不乐地答道:“如果没猜错,她应该服下了那颗药。”

“什么!”萧祈神色诧异,挣扎着便要下榻。

“你做什么!”黑连急忙把人拽在怀里,压在上:“你这样的子还想去哪里,反正是那女人自己选择的,你又何必……”

心里逐渐冷静了下来,萧祈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眉头紧皱:“黑连,不是说要蘀我煎药?”

他放开了手。有些不放心地看了过去。半晌。转过头嘀咕了一句:“我meimei的事,不尽是你的错,你别多想了……”

萧祈憔悴的脸难得多了几分笑意:“多谢。”

当初妻子暴毙,为她哥哥的黑连与他两人启用术,为求得出真相。谁知施术失败,害了附近所有地族人。只因萧祈并非族中之人,所有地罪责都落在了黑连上,使得他被逐出了苗疆。

原以为是萧祈故意推责任。才bī)得黑连落得如此境地,难为他数年来对萧祈的仇恨有增无减。若不是赵怀津派人刺杀,萧祈不顾命前来相救,此刻黑连怕是命难保。

于是,多年的误会终是解开……

黑连刚拾起草药,只见十数人手持佩剑涌了进来,不悦地正要动手,却被萧祈抬手制止了:“你们是什么人?”

“府中有病重之人。请萧大夫随我们走一趟。”为首的魁梧男子看了黑连一眼,恭敬地拱手道。“凭什么要跟你们走?”黑连冷哼着,跨前一步挡在榻前。

“病人是萧大夫的故交,单名一个玉字。”那男子毕恭毕敬地说着。挥手让人抬来轿子,候在门口。

见他毫不迟疑地起了,黑连无奈地伸手搀扶了一把:“萧祈。我陪你去。”

“主子有令,只需萧大夫一人足矣。”魁梧男子闻言,低头又开口道。

黑连正要发飙,萧祈连忙安抚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没有回头看看他的脸色,快步出了屋门。

怔怔地站在原地,耳边听着外面远去的脚步声。黑连眼底掠过一丝担忧之色……

萧祈下了轿。四周昏暗犹若黑夜,分明处于地下室之中。轿子外再无旁人。轿夫应是奉命送他过来便撤了出去。他扶着石壁,一步步朝内走去。片刻后,火光明亮。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不住打了个寒颤。入目地是一张翠鸀的玉,滚滚的寒烟下,隐约显出沉玉恬静的睡颜。萧祈大步走近,两指立刻搭上她的手腕,果然,了无声息。

俯瞧见她颈下枕的显然是千年冰枕,他这才明白沉玉的尸首数未曾腐烂的原由。“她服下地药,是你所赠之物?”江怀闲的视线落在玉上的人儿,淡淡道:“解药在何处?”

“没有解药,”萧祈面无表地回答着,目光在他的面上停了片刻:“是谁bī)她到这样地田地,凌王能为在下解惑么?”

江怀闲的双眸这才看了过来:“需要什么,萧大夫尽管直说。”

萧祈盯着他笑了:“如果在下需要王爷的心头之血,也能备下么?”

“放肆!”隐在暗处地俞席衡听见此话,现厉声呵斥。

江怀闲没有开口,只定定地睇着萧祈。后者垂下眼帘,苦笑道:“此药是在下毕生研究所制,根本不可能有解药。王爷,斯人已逝,就让沉玉入土为安吧……”

“不,”江怀闲斩钉截铁地拒绝着,眸底有一瞬的迷茫:“不,本王不相信!”

从看见沉玉倒下的那一刻起,他只觉得怀里的人睡着了,自己也仅仅做了一场梦。梦醒后,沉玉胡闹得够了,便会睁开眼,继续耍着小聪明,像以往那般与他作对。

一天,两天,三天……这个女人睡得真久,安安静静地躺在白玉上,看不见那双灵动的乌目,在想到鬼主意时闪闪发亮的神采;柔软的粉唇褪去了血色,闭得紧紧的,再听不见那有些聒噪地声线;冷冷冰冰地子,温暖不再……

抿着薄唇,江怀闲收拾了心,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本王给你七地时间,希望萧大夫不会让本王失望。”

萧祈没有再说什么,看着他与俞席衡离开了密室。瞥向玉上的人,只惋惜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江怀闲出了冷的密室,重新回到阳光下,刺目得有些适应不了。他在那里守着,却始终没有等到沉玉睁眼的那一刻。御医被秘密请去,除了摇头便是叹息。任何道出一个“死”字的人,都直接被送去了赵怀津的寝宫。那里对于所有人来说似乎是无尚的荣耀,可惜那处早已成为阿鼻地狱,留候的御医无一例外会步上赵怀津的后尘……

对外宣称皇上病重,一位接一位的御医进了寝宫,却再不曾有人走出来。江怀闲没有刻意封锁消息,如今朝廷上几乎无人不知。

大臣们虽然急躁,却也无人敢踏入皇上的寝宫,一探究竟。这对江怀闲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王府前人流不断,不少大臣看出当今的形势,早早便来巴结讨好,却一律吃了闭门羹。江怀闲一招以退为进,原本的顽固派大臣却慌了手脚。

东宫大火,太子不知所踪。如今皇上病重,芮国不可一无君,许多事若不依靠凌王,根本成不了事。纵使再不愿,江怀闲的声望与历年来的战功,确实是最为适合继承帝位的人选。

“王爷,军已完全掌握,至于太子的行迹尚未有消息。”俞席衡沉吟片刻,终是开口打破了沉寂。

江怀闲微微颔首,费尽心思把原先的统领铲除,正是为了更好地掌控军。此人效忠赵怀津,软硬兼施,仍不愿易主。有他在,根本没有下手之处。幸好这人最小摸小偷,手底下又正好有一位嫉妒不甘的副统领。

内外接应,又让孙文康亲眼目睹此事,很快便水到渠成。至于孙文康所见,自然不假,只不过添油加醋了一番,让他误以为赃物加倍----骗倒了刚正不阿的孙文康,赵怀津又怎能不入瓮?

却偏偏,还是出了沉玉这个异数……

东宫被焚,太子已经不用任何理由回来。既然沉玉要放过他,自己又何妨顺她一回?

江怀闲扯了扯唇角,只是这金銮上的位置,若再寻来一个普通的孩童,极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傀儡。若是变成如此,倒不如……

“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军交由赤英负责,至于朝中不听话的大臣……”

“那些老顽固早就该回乡颐养天年,属下定不会令王爷失望。”俞席衡深知那些所谓的两朝重臣,必然会成为往凌王登基的绊脚石。

他冷笑着,如果他们识相,自行离去,还能保住家产与子孙的命;若不然,也不能怪他没有手下留了……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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