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邸,书房内的江怀闲只觉眉心一跳,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漫不经心地盯着手中的诗卷,却半点入不了目。端起茶盏,掌心一片冷意,正要唤人奉上新茶,猛地见阮恒匆匆而至。 “王爷,赤英等人在路上遇袭。”简略地把事经过叙述了一遍,阮恒也是满目凝重:“下官已经派人前往增援,刺客均服毒自尽,马车却也失去了踪影……萧祈、沉姑娘与雁儿一并失踪。” “砰”的一声巨响,江怀闲掌下的木案应声轰然倒下。俊颜上尽是肃杀之色,看得阮恒暗自心惊:“长史,立刻备马。” “这……”阮恒面露迟疑,此事被他压了下去,若王爷出现,则沉玉失踪的事就得众人皆知了。 江怀闲见他犹豫,正要发怒,忽闻一人急忙走来:“王爷,长史大人,赤子将回府了。” “命他立刻来见本王!”江怀闲扫了眼脚边的残害,面若冷霜。 赤英来不及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急急前来:“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恕罪。” 见江怀闲抿唇不语,阮恒连忙上前道:“赤子将,可有发现马车的踪迹?” “不曾,”赤英神色懊悔,抱拳道:“回王爷,长史大人,婢女雁儿被人打晕置于半途上,属下以为……阮恒大惊失色,看向一旁的江怀闲。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瞥了过来,脸色森冷:“好一个萧祈……府内那叫方森的大夫如今所在何处?” “前几方森以年岁过大为由请辞而去。十六k文学网下官已经派人紧跟其后,很快就能知晓他地行踪。”阮恒立刻命探子把消息带回,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只要知道方森所在,萧祈还不是手到擒来? 谁知那批探子刚把人跟丢了。正要飞鸽传书回来请示。见状,屋内众人的面色各异,均未想到区区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大夫,居然能甩掉阮恒精心培养多年的手下。 江怀闲垂下眸,冷笑道:“看来是早有预谋,本王却是小看了他们……” 阮恒皱起眉,若那叫沉玉地女子落在了皇上的手中,王爷怕是要被束缚住的。越想越是心惊。王爷对那女子的重视远远超乎想象,这一枚筹码足以让他们一败涂地! “赤英可否看出那批刺客的来路?”江怀闲转望向窗外,淡声问起。 “武功的路数很乱,似乎是故意混淆视线,免得我们看出来。”赤英坦然答道,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他们握刀的方式,其中一人是拇指朝上……” 阮恒怔忪道:“拇指朝上,是天子的随从。” 这个礀势,是随时随地都喻意向皇帝效忠。除了皇上地亲信,别无他想。 “赵怀津么?”江怀闲咬牙切齿,想起那萧祈拜访宰相府,剑眉微挑:“长史。把追踪的人召回来。另外,计划继续执行。” “下官遵命,”阮恒面上一喜,幸好王爷仍是以大事为重,没有为这儿女长踟蹰不前:“王爷,赤子将该如何处置?” 本想为赤英求,只是此事重大,他亦不敢违逆江怀闲的意思。。。 美眸淡淡扫了过来。江怀闲冷冷道:“赤英被刺客重创,自然要在王府内好好养伤了。” “是,王爷。”赤英皱着脸,这面壁思过,比杀了他还痛苦。自己活泼好动的子,被困在沉闷的屋里。结果可想而知。 “长史。那婢女就交给你了……退下吧。”说罢,江怀闲不再开口。两人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赤英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以为自己此次必死无疑,难得捡回了一条命,不由舒了口气。 阮恒也是头疼,这雁儿一再犯错,王爷把人丢到他那里,不外乎是想问清楚事的来龙去脉,再将她处置好了。杀了颇为可惜,不杀怕是难以让王爷消气。 左右为难,他单手抚额,睨了眼得意洋洋的赤英,冷哼道:“子将不免高兴得太早了,王爷没有动你,只是不想打草惊蛇。以后若成了事,保不准第一个就舀你来开刀!” 赤英面色一僵,缀缀道:“此事如果不是有人事先通风报信,我又怎会如此狼狈。哼,萧祈最好别让我再遇上,不然,哼哼!” “光哼哼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他跑了。”阮恒想到王爷撤回人手,又是头大。追踪不能在明面上,却还是得在暗地里继续查探。一路看小说网这人手不能太多,又不能被旁人发现,不是为难他么? 思及此,他又是一肚子的气。 一名心腹匆匆而来,把一封密函递到阮恒的手中,赤英识趣地走开了。他急忙展开一看,眉头皱得几乎要打结了。 百里外地山谷中发现了另一批刺客的足迹,同时还有王府的那辆马车,车内两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果然,沉玉被皇上擒了去。 阮恒目光一凝,伸手把密函在烛火上烧掉。此事,暂时还是对王爷先瞒下为好…… 赵怀津倚在榻上,慢条斯理地服下汤药,旁的宫女立刻把糕点呈上。他伸手拈了快一咬,甜腻地味道在唇齿间散了开来,不微微蹙起眉。 宫女见状,吓得连忙跪地告罪。 他心显然不错,把糕点一放,挥手让她跪安了。宫女连连谢恩,收拾好便匆忙退出外。 “奴才叩见皇上……” 福如踏入内,刚要跪下,便被赵怀津打断道:“事办得如何了?” 他抖了抖,颤声禀报道:“回皇上,前去的两批人,阻拦赤英的已尽数服毒,剩下去接应萧祈的人……突然失去了联系,无迹可寻。” 赵怀津指尖轻抚着手上的茶盏,静默了半晌,吓得福如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凌王府可有消息传来?” “回、回皇上,凌王原本派人追了过去,但是这会不知怎的,把人都召回了府中。”福如战战兢兢地说着,口齿打颤得有些不利索了。毕竟跟在皇帝上那么久,赵怀津的手段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此刻皇上的面色越是平静,只说明他待会更要生不如死。 赵怀津低头抿了口茶,唇角微弯:“福如以为,凌王这般是已经把沉玉寻了回来,还是不再理会她地生死?” “这……奴才不知,”福如背后冷汗连连,深知他心里早有定夺,自然不敢胡乱猜测。 “该怎么做,不必寡人多说了吧。”赵怀津笑容不变,墨玉般的双眸缓缓扫了过去。 “奴才遵旨,”福如的脸趴在地上,感觉到刺骨的冷意,打了个激灵,恭敬地应下。 待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出了寝宫,扶着冰冷的墙壁,才敢吁了口气。外伺候地小太监见是福如,小步跑了过来,谄笑道:“小地拜见大总管。” 福如是皇上边的老人,朝廷内外无人不知。难得遇上了,自然不会错过巴结地机会。 福如站直,面色如常地瞪了这小太监一眼,漠然道:“在外头仔细伺候,别扰了皇上的清净。” “是,小人晓得,多谢大总管提点。”小太监点头哈腰,脸上堆起了笑容。 “嗯,去做事吧。”福如不耐地挥挥手,把他打发掉了。大步踏了出去,经过冷宫时,正好看见一名婢女被打得皮开绽,奄奄一息,不挑挑眉,喜形于色。 瞧着这女子的形相貌,福如略略点头。真是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把人抬到后头干净的院落,好生治好。若让旁人看见了,仔细你的皮!”叮嘱了冷宫的两个小太监,福如哼着小曲慢慢走开了。 两名太监瞧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婢女,一人嗤笑道:“你说大总管不是看上这么个……真不知这女人走了什么狗屎运。” “就是,”另一人吃力地把人抬了起来,好笑道:“大总管莫不是想要她做对食吧?” “大总管的事我们还是少理,赶紧办事吧。”小心瞅着四周无人,他们悄悄把人搬到了后头,急忙花了几颗金豆,从太医院要了不少上好的伤药和救命丹药。 果真是有钱似的鬼推磨,药是极好的,那婢女看着快要断气了,不到两天便醒了过来。那两名太监巴巴地上门将此事告知了福如,后者笑眯眯地让他们把人送到院内,要好好赏赐一番。两人眉开眼笑,没有多想便急急把那婢女带了过来。 福如赏了他们一坛子美酒,两人觊觎多年,不由分说便灌了一口,大呼好酒。下一刻,却双双倒在石桌上。 从袖中抓出一瓶药粉,福如冷笑一声,洒在两人上,即刻化成了一滩死水…… 有人已经猜出来啦,咔咔!是认真看文滴亲呢,么一个。。。。。 o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