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紫苏就见苏老爷和赵文氏坐在一处叽叽咕咕,当下大声喊:“爹,您老对我有什么看法就当面说出来,背着人嘀咕算怎么回事?” 苏老爷被紫苏吓了一跳,结巴着说:“没、没什么啊,我说你什么了?” 赵文氏见苏老爷这么不禁吓,心里生气。沉着脸对紫苏喝道:“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哪里有儿媳妇敢跟公爹说这种话!还不快跪下谢罪!” 紫苏不服,挺着肚子慢慢走过来,疾言厉色道:“谢什么罪?我今天倒是要来问问爹,我辛苦替苏家打理生意,在苏家被人陷害的时候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现在又替苏家孕育后代,爹从来没说过我半个好字。反而不知听什么人说的闲言碎语,污蔑我怀的不是苏家骨rou?爹你今天要不拿出证据来,可别怪媳妇我不讲情面,咱们现在就去县衙走一趟,让县太爷来给断个清楚明白!” 苏老爷本想说证据就是你和赵玉那小子当众行为不检点,可是赵文氏又坐在一旁,他又不敢说这话。一听说紫苏要把自己告到官府去,不由得气地心口疼,只说反了反了。 赵文氏骂紫苏:“你要是平日里行得正走得端,哪里会有这些闲言碎语?你还敢告婆家真是倒打一耙!澈儿怎么会娶了你这种恶妇!”、 紫苏冷笑:“姨母您说这话,可是承认了你家儿子赵玉跟我有苟且之事喽?” 赵文氏瞪大眼睛问:“你说什么疯话呢!这关玉儿什么事?” 紫苏道:“姨母您还不知道吧,公爹听信别人的谗言,认定我和表哥关系****,还说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们赵家的骨血呢!这事儿闹大了也不知道表哥的官位还能不能保得住,官员与他人妻子通jian,可是要革职流放的呢!” 苏老爷没想到紫苏这么嘴快,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心思捅破。他生怕姨姐暴怒,缩着头躲在一旁不敢吭声。 赵文氏一听,简直如同五雷轰顶。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媳妇张氏从外面回来之后就阴沉着脸摔摔打打,儿子却半点也不劝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莫非真的与此有关?儿子的心思自己一向明白,始终没有放下这个陈紫苏,但是对媳妇张氏也是温柔体贴,没有半点懈怠之处,这次的表现实在是很异常。如果真的儿子做出什么不轨之举,那全家可就完了,她也顾不得骂苏老爷了,急急回去盘问赵玉。 苏老爷见姨姐走了,松了一口气,准备接着责骂紫苏。没想到紫苏吩咐身边的两个婆子:“备马车,随我去衙门击鼓鸣冤,我要向县令大人讨个说法!”说着就往外走。 苏老爷一见紫苏来真的,吓得灵魂出窍。这种丑事要是传扬出去,苏家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那时候不仅是做生意,只怕在东京都没法住下去。他急忙拦住紫苏的去路,放缓语气道:“好媳妇,有话咱们坐下慢慢商量。何苦闹到县衙大家没脸呢。” 紫苏道:“我有什么可没脸的,我一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妇人,成日里只是在家cao持家务。现在居然被说成跟人通jian,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平生最恨名声受损,因此咱们还是到衙门去一趟,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最后再求县令大人做主还我一个清白。到时候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苏家是怎么虐待我、污蔑我的!” 苏老爷见紫苏言之凿凿、神情激昂,心里不由得对张蕊娘之前的话打了个疑问。他想如果紫苏真的跟赵玉没什么瓜葛,怀的也是他们苏家的孙子,那闹上官府自己必定吃大亏。说不定官府正等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家产挤个干净呢!哎呀,好险!这张蕊娘平日里虽然对我恭敬,可是深恨紫苏阻拦她做妾,说不定连带着把我们苏家人都恨上了,想要借此机会将苏家整倒呢! 苏老爷本就不是个笨人,一想到这层,大呼上当,赶紧好言好语地哄着紫苏,让她打消去官府的念头。只说都是爹的错,误信谗言、不明是非,让媳妇受委屈了。还望看在自己已经老迈昏聩的份上原谅这一次。 紫苏见公爹不住给自己道歉,觉得这次闹得也收到了效果。也就平心静气地接受了苏老爷的道歉,回房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