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喊声,忙收起各自的心事,起身接驾。公子及落在后面,深撇了一眼钟离,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钟府正门:“臣等不知太子殿下,芙妃娘娘驾到,接驾来迟,请殿下,娘娘恕罪.”楼阳候和钟文重率众人躬身跪地说道。 李煜和芙妃慢慢从车里伸出脚,踏着跪在车旁太监的身上,走了下来。 “众卿平身吧!孤是听闻公孙公子游历至我郑国,今日是已君子之宜特来拜访的,众卿无需顾忌君主之仪。”他说着话眼睛却打量着那抹孑然遗立的白衫,做为男人他自负样貌俊朗,身份尊贵,但在公孙及面前方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别。 “太子殿下亲自拜访令及惶恐,实是不敢当.”说着公孙及微一颔首,抱拳施了个标准的平首之礼。 时下只有在相交国家、国君和国君相访或是职位相当的使臣之间才行平首之礼。但公孙及不曾有任何官职,但以他今日之声望,成就,德行,远超乎于权势所带来的影响,是已,他的平首之礼在各国国君心中便是理所当然的了。 “公子多礼了。”李煜也恭敬的回了一礼。这也是表达了对他的敬重。 “殿下,臣在舍下略备了薄席,请殿下与公子里面请。”钟文重躬身说道。 李煜点头道:“公子请吧。” 钟离站在钟敏的身畔总觉得有种猎物被盯着的感觉,她回头看了下,便看到楼阳候的嫡子也是大夫人的弟弟楼玉宇正闪着猥琐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笑了,梨涡浅现,那楼玉宇顿时觉得百花齐放,心神荡漾起来。 钟府杏园,李煜当仁不让的坐了主位,芙妃坐在她身畔,面若芙蓉,媚眼如丝,时而轻轻的瞟过对面那抹白衫。 “众位卿家不必客气,今日是你钟府家宴,孤只是微服至此,无所谓君臣之礼,都坐吧。” 钟离做在末席,看着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她以为她不会有恨,她以为前世身死只怪自己计不如人。 可是直到此时她才觉得自己前世际遇令她痛到今生,就是那两个人使jian诈之术令自己破身中了那伏血蛊,每到阴雨之日便痛入骨髓,深入心芒。最后痛至身死。她摸摸心口似乎依然还是痛彻心扉..... “公子今游至我郑国是否打算在我国开设私呢?孤诚心聘请公子为我国子监客卿,唯愿公子闲暇之余来国子监授课,以全我郑国千万学子的夙愿。” “太子殿下,在下乃是钟尚书之嫡长子书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钟公子但说无妨。” “在下随公子在外游历数年,公子是以礼治,德治,人治,而名扬天下,公子所到之处均设私学,各地王卿贵族,乡绅土豪,贫民百姓皆可到公子的学堂。公子也都会一视同人的。因此我郑国要有识之士不论出身皆可到公子的学堂,所以公子也从不在任何国家的国学任教的。” 李煜此时看着钟书民,心里暗恼,表面却不动声色道:“原来如此啊,是孤唐突啦!” 钟离心里暗道:“看吧,看吧这钟书民还是太稚嫩,她伴在李煜身边数载怎能不了解他的想法,公子及名满天下他又岂会不知道他教学的规矩,只不过是想能请到公子及任教国子监,那样才能彰显自己在各国的声誉,也能使自己的脸面余有荣光罢了。” 钟文重轻咳一声道:“殿下酒以满,是否可以饮食?” 李煜点点头端起杯道:“公子初到我郑国,孤谨以此杯借花献佛敬公子一杯。” “殿下客气了。”他的话语似乎永远都那么简洁,那么悠然,在他面前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淡然,只剩他飘然若仙..... 李煜饮罢又说道:“公子游遍列国是否见过一种鸟,叫做鸮的。” 钟离不由露出一丝嘲讽,:“看来他还是耿耿于怀啊,恐怕知道了鸮的含义更是寝食难安。” 公子及略一沉思道:“及当年在曾经的卫游历时,在一本典籍上见过记载,据说这是一种极其令人厌恶的鸟,它白天双目不能视物,夜晚尤为清明,就连一细微的尘埃也可看清楚,小时候其母捕食育它,长大后,它反道啄食其母的rou,故此猎人看到这种鸟定要千方百计的捕之,食之。后世将这种鸟引喻为混沌的小人----就是所谓的,小事清楚,大事糊涂,只看眼前,不看长远。” “公孙公子果然博学,殿下已询便三千客卿了,却无一人识得此鸟的。”楼阳候眉开眼笑的说道。 钟离心里暗笑:“这楼阳候还真会上眼药啊!” 李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此时只有芙妃理解他的心意。 她端起杯道:“殿下,今日公孙公子能游学我国本是高兴之事,何必为一只死了的鸟扫了雅兴呢?何不开怀畅饮呢?”说罢她又招手钟文重道:“钟大人可有歌舞助兴。” 钟文重道:“娘娘稍等。”随即拍了拍手掌,一群舞姬悄然而入,翩翩起舞.... 钟离坐在末席总是觉得那道恶性的眼神不时的深窥着她,她抬头对上那道猥亵的目光眨了下眼。那楼玉宇立刻心痒痒的。 片刻钟离对大夫人说:“母亲女儿想去如厕。” 大夫人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院子外,钟离低着头慢慢踱着,时而忧虑,时而悲伤,时而哀愁。 楼玉宇躲在柱子后面看到这清丽的绝代佳人已经心神恍惚了。他飘忽到钟离身边装作偶遇的样子 “这位小姐是......” “你是小舅舅吗?”钟离嫣然笑道。 楼玉宇听到她叫他小舅舅立时一怔道:“你是大姐的女儿?” “是啊,我是母亲的三女儿,三姨娘是我娘,我以前不常出门,故此小舅舅不识得离儿也正常。” 楼玉宇立时想起来前些日子,大姐要他找匪类绑架自己的庶女莫非就是这个小佳人? 钟离看着他早已心了然,却也不动声色道:“小舅舅这是要去哪里啊?” 楼玉宇道:“我出来走走。离儿在这里踱步是有什么难取舍之事吗?” 钟离有些忧伤道:“是啊,离儿有一事甚是忧心。” “离儿不妨说说看。” 钟离点头道:“小舅舅你可知道二哥明日就要和晋将军出兵楚国了。离儿虽是女儿身可也是郑国人啊,对国事也是忧心重重啊!” 楼玉宇看着她那天真娇憨的模样心都飘了,哪还记得什么三纲五常啊,乐颠颠道:“那离儿有何见解啊,说给小舅舅听听。” 钟离心道:“可算到正题了。” “小舅舅可知道这次出兵伐楚最终结果会如何呢?” 楼玉宇也收起浪荡的神情道:“按以往都是打仗打到最后,待两国筋疲力尽了再议和。” 钟离道:“这就是了,楚国对我国无太大的威慑,我们最后还是和齐国对决的,议和也是最后和齐国了。小舅舅你想啊我们这次出兵的目的是什么啊?” “围楚解韩之急啊。” 钟离又道:“韩之急是解了,但小舅舅想想我将士不是直接去解救韩国,而是去攻打楚国,楚国地理位置独特,是列国的交通枢纽,历来是各国兵家窥视要地。各国一定会认为我们有争霸之心的,到时不但韩国不但不感激我国,列国都会恨透了我们的,他们会觉得我们是借韩之急而来逐鹿天下的,到时我们郑国岂不是危已。” 她款款道来眼里闪着无限的忧郁。楼玉宇虽是纨绔子弟但他出身公侯世家,对于政事他还是略懂的,他也深觉钟离的言语有些道理,遂问道:“那离儿可有对策啊?” 作者:围楚解韩之急虽好,可是国与国之间利益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