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木头、傻瓜和色狼 如月领着凌姑,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回春堂。 周志海坐在侧边的桌子旁,手捧个白玉小茶杯,悠闲自在地品茶,他听到门口有动静,向外面看时,眼睛一亮,看清如月的身边并没有让人憎恶的雷老虎,就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迎接出来。 呃,谢夫人容光焕,光彩照人,不是来看病的。那,是来探望自己的啦?! 周志海的心那个甜,脚下就轻飘飘的,眉头轻轻上扬:“谢夫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真是稀客。” “周公子,我是找玉卿meimei的。”如月的目光在周神医的身体上划过,心一喜,对周神医的微笑就充满了快乐。 本来,如月带凌姑到这里,是要找周玉卿的。周玉卿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肯定不会对凌姑吝啬赞美之词。一时间找不到男子来欣赏凌姑,找个女子来称赞,也能够让凌姑对自己的容貌树立起信心的。看到风流倜傥的周志海含笑看自己,如月突奇想,要是让这位周神医适当的赞美一下凌姑,效果肯定不错。 周神医看到谢夫人微笑着看自己,心就疑惑,难道这位谢夫人,被自己的一片诚心感动了?周志海在跟如月闲聊之时,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如月身上看。 喂,老兄,你的目光就不能向旁边偏侧一点? 如月很希望周志海的目光落到凌姑身上,能够现凌姑今天突然变美丽了。可惜的是,周志海的目光只落在自己的身上,对于旁边的人不屑一顾。 真失望! 周玉卿从里面走出来,得知如月是专程来找自己闲话的,就请如月到后院去喝茶。如月拉着凌姑,跟随周玉卿进入后院。 周志海跟随在三位女子的后面,若无其事地进入后院来。 在回春堂后院的小客厅里,几个人落座之后,周玉卿很快就现跟随如月来的美丽女子,就是如月的贴身护卫凌姑,十分地惊讶:“凌小姐,原来是你。刚才我还疑惑,雪儿jiejie带了谁来玩耍。才几天不见,你变得快让我认不出来了。” 周玉卿拉住凌姑的手。近距离地打量凌姑,恰如其分地赞美凌姑容貌出众,是个难得一见的漂亮女子。 凌姑红了脸,谦让着,跟周玉卿一见如故,两人谈得很开心。 周志海挑选个靠近如月的座位坐下,手捧茶杯间,目光漫不经心地在如月的身上晃过几次,看到meimei跟凌姑谈得起劲,不大理会自己,就盯住如月笑:“谢夫人,你的诊费还没有付给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周公子,我上次已经请过了。”如月一口回绝,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夫人,上次不算数。”周志海悻悻地说,“你趁我喝醉了逃跑,让我自个付银子,不能算是你请客。下次你付银子我吃东西,才能算数。” 如月才想起来,自己上次请客时,狼狈地离开。忘记了付银子,说好是自己请客的,反而变成了周神医请客了。不过,如月现在没有请这位周神医吃饭的念头。 如月不想跟周神医纠缠,她远远地看凌姑,现凌姑跟周玉卿说话时,神采飞扬谈吐自如。不错,带凌姑来回春堂算是来对了。如月很希望周志海能够锦上添花,为凌姑送上一两句赞美的话,哪怕是客气的都行,不要让凌姑老是认为自己太难看,惹异性讨厌。 “周公子,你有没有现,凌姑长得很漂亮?”如月含笑看凌姑,头也不回地问周志海。 周志海听了如月的话,顺着如月的目光望去,这才现几天前那个黑不溜秋的贴身护卫,摇身一变成了个落落大方的如花少女。周志海惊讶,仔细打量凌姑。 真可惜,凌姑只顾跟周玉卿说话,没有看到这位有名的周神医惊艳的眼神。 如月看到周志海只是看,并不作声,试图诱导这位周神医说出几句赞美的话,轻声问:“怎样,周公子,凌姑长得挺好看的,是吗?” 周志海听了如月的话,收回看凌姑的目光,皱眉打量如月。研究着这个谢夫人为什么老是向自己夸奖凌姑。真可疑,这谢夫人前段时间老是躲着自己,今天一反常态将贴身护卫打扮得楚楚动人的,带到自己的面前一再夸奖,显然别有用意。再往深处想,周志海就怀疑,这位谢夫人是在向他推销贴身护卫,为他牵线搭桥做红娘。 对,肯定是这样。 周志海的心情恶劣起来。周神医气恼之下,就忘记了保持平日优雅的风度。 周志海慢条斯理地轻摇纸扇,踱到凌姑跟前,漫不经心地打量凌姑,皱眉说:“凌小姐,前几天我看你干练透出练武人的豪爽,显得英姿焕。今天穿上这艳装,既看不出习武人的豪气,又没有闰女子的柔弱贤淑,跟东施效颦又有何不同,不如......” 凌姑的笑容凝结,僵化在当场,硬撑着坐在椅子上,强迫自己不夺门而出。 如月听不下去,狠狠一脚踩在周神医的脚上。周志海嚎叫着。后面的刻薄话嘎然而止。 周玉卿狠狠地瞪眼看哥哥,在责骂哥哥失礼的同时,替哥哥向凌姑道歉。 如月愤愤地拉凌姑离开客厅。 走出了小客厅后,如月想想让周志海这样无缘无故地取笑凌姑,真是不甘心,折回小客厅责问周志海:“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刚才你说那些风凉话,就不怕伤害了凌姑?我们又没有惹到你。” “谁叫你把其他女人领到我面前,为我牵线搭桥的?我的事不用你管。”周志海飙,冲如月吼叫。她不想搭理自己就算了,随便找个女人塞给自己。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原来,有人误会了。 如月哭笑不得,气恼地向周志海叫嚷:“胡说八道,谁给你牵线搭桥了?” “你要不是想做红娘,怎么会忽然无缘无故地,将贴身护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来,一再问我她美不美。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当我是傻瓜!”周志海平日里温和儒雅,作起来凶巴巴的。 “你就是傻瓜!自作聪明,你不是傻瓜谁是傻瓜?傻瓜!傻瓜!!”看到周志海理所当然在认为自己在给他当红娘,如月也生气了,提高了声调。 小客厅里的人只顾泄怒火,大叫大嚷,让站在小院子外的凌姑听到了,脸色苍白。 马车里,凌姑伤感地问愤怒的如月:“那些男子一见到我,就担心会被迫娶我为妻。我真的有这样不堪?” 唉,周志海这个神经过敏的傻瓜,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去,到镖局去一趟。”如月大声吩咐外面的车夫,转而向凌姑解释,“难得出来一趟,去镖局看望老爷一下。” 其实,如月这时哪里有心情去看望雷振远。如月本来是让男子的赞美让凌姑对自己的容貌充满信心,谁也没有想到反而让凌姑更加自卑。如月心想,雷威镖局有很多单身的镖师,领凌姑到那里去,到那些曾经跟凌姑共事的光棍镖师前逛一逛,总能收获几个惊艳的目光吧。 到镖局后,如月走下马车,解散了跟随的人,只拉凌姑的手向会客大厅走去。 会客大厅的大门外,几个年轻的镖师站立在那里,看到两个年轻姣美的女子来到,殷勤地上前搭话,趁机大饱眼福。当这几个年轻的镖师作弄清楚这个花容月貌的女子,竟然是雷总镖头的夫人,连忙敬畏地请安。 雷总镖头就够厉害了。这位夫人敢于当街追打雷总镖头,比雷总镖头更厉害,惹不起。 雷振远从会客大厅走出来,一眼看到如月娇小玲珑的身影,意外在问:“夫人,你怎么会有空来镖局?” “我有事路过外面,顺便进来看望你。”如月撒谎了,她总不能说“我带凌姑到你的那些光棍镖师们面前晃晃。” 雷振远看到如月的手牵个婀娜多姿的女子,顺眼看去,感觉到眼熟,就是认不出是谁。雷振远定神再看,诧异地瞪大眼睛,向凌姑走近一步细看,惊讶极了:“凌姑,是你!你跟往常不一样,我差点认不出了。” 旁边那些年轻的镖师作听说另一个姣美的女子是凌姑,那个跟他们一起共事过的女子,都睁大眼睛细看。往日大大咧咧的凌姑,现在成了个俊美的姑娘,叫这些年轻镖师们十分意外,因为雷振远在场,不敢走近,站立远处细瞧。 过去,雷振远在凌姑跟前总是摆出一副严肃的长辈样。现在,雷振远惊异地打量凌姑,那惊艳的目光,叫凌姑真不习惯,困窘地说:“雷老爷,你说笑了。” “我过去怎么没有现,凌姑原来是个小美人?!” 雷振远喃喃自语,目不转睛地看凌姑,眼光在凌姑的身上来回移动,手托下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咳,最先当面夸奖凌姑容貌的人,竟然是雷振远。这是如月万万没有想到的。 如月看到雷振远不眨眼地看凌姑,半天都移不开目光,十足色迷迷的色狼样,心火苗乱窜,这浑蛋似乎恨不能把凌姑这个小美人一口吞了。 “雷老爷,你真会说笑。”凌姑真不习惯,慈严的长辈定定地看自己,称赞自己长得美。她的心疑惑:“我真的有这样好看?不会吧,肯定是雷老爷和夫人串通了,来安慰我。” “不是说笑,凌姑长得真美。”雷振远用肯定的语气说。 如月心更是恼怒,装作挽住雷振远的胳膊,手指在雷振远结实的腰部狠狠地掐一下。腰间突然吃痛,雷振远吃惊地回头看夫人,才看到如月拉长了脸,一副暴风雨欲来的模样,更加吃惊。刚才夫人明明笑靥如花,怎么才过一会儿就阴沉着脸。 女人,真善变! “夫人,到大厅里坐一下。”雷振远牵起如月的手,惴惴不安地带她进会客大厅。这小冤家可别当着客人的面翻脸,这会客大厅内还有两位客人呢,别让我男子汉大丈夫的脸面无存。 大厅内的两位客人都是老江湖,识趣得很,看到雷振远牵个绷着脸的美丽女子进来,连问都不问这女子是谁,飞快地为自己找个借口,来个鞋底抹油——溜了。 雷振远松了一口气,殷勤地为如月倒来茶水:“夫人,天气怪热的,喝茶润喉。”在说话的当而,偷偷地看如月的脸色。 “你这种人,真叫人恶心的。一见到漂亮女人就流口水。”如月狠狠地瞪眼看雷振远,压低声音狠狠地骂。 雷振远摸不着头脑,自己很久没有去找其他的女人了,夫人一开口就说自己见到漂亮女人流口水,真够冤枉的。 “夫人,这段时间我不是在镖局,就是在家,什么时候去找漂亮女人了。”雷振远一副委屈样说着,很快又换上讨好的神色:“我的夫人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还要到哪里去找漂亮女人。我经常吃到夫人这种绝色女子,绝对不会......” 雷振远才想着表明自己对夫人是绝对的忠诚,就想起了过去他自己跟许多女人鬼混,后面的话就不好意思说出来,干笑着,伸手抚摸如月脂红的脸颊。 如月用力打掉雷振远的手,恨恨地说:“现在为自己唱高调,刚才是谁色迷迷地看凌姑来着。十足的色狼,真叫人恶心的,亏你还跟凌姑的父亲是朋友。” “你呀,醋坛子。”雷振远这时才明白,如月是为刚才自己看凌姑生气,雷振远哭笑不得,伸手捏如月的鼻子,低声骂如月:“瞧你喝的这些干醋。凌姑是我朋友的女儿,我怎么会对她动邪念,我当她是自己的女儿一样。我刚才现凌姑突然间变得这样美丽,思忖着是否要写信给她的父亲,叫她父亲带上那个嫌弃凌姑的小子来清州城。那个小子要是看到凌姑这副女儿态,肯定会乐滋滋地用花轿抬凌姑回去。” 原来是这样,误会了。 如月抿嘴悄悄地笑,不甘心认输:“想就想吧,谁叫你那样直直地盯住一个年轻女子看。那个样子真像个大色狼。” 雷振远皱眉:“我真的有那样恶心?” ...... 如月要离开了。 刚才跟凌姑站在会客大厅外的几个年轻镖师,恋恋不舍地望这个一身绿色的女子:“凌姑,你还会来看我们吗?” 凌姑大方地说:“夫人要是来,我就来。夫人要是不来,我就不来了。” 如月看到这几个年轻镖师眼的失望,暗暗高兴,对他们说:“我们不来,你们要是有空,可以去府上作客的。” “是吗,我们可以去府上作客?”年轻镖师很兴奋。 雷振远干咳几下,冷冷地扫了年轻镖师们一眼。这几个年轻的镖师顿时xiele气,沮丧地把脸扭向另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