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烟见白玉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不由有些着急,老太太这几样首饰,她早就垂涎好久了,只是老太太从来都不把这些名贵的东西送给她。如今,白玉一个傻乎乎的人竟然有了两三件,送自己一件也没什么。她心里着急,面上越发不耐烦了,手凑上去,摸了又摸,建议白玉:“jiejie何不拿出来,给我们也开开眼,不知道这老太太的宝贝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绿芜和碧落两个也跟着:“是啊,少奶奶,您拿出来让奴婢们也见识见识。” 白玉冷笑:还真是一心一意的好主仆,哼,跟了我,还想耍这些花招。 当下捂得越紧了,好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户人家的女孩子,怯生生地说道:“啊,我可不敢打开呢,万一磕了撞了,到时候老太太知道了,我可就吃不了兜着了。” 柳眉烟见自己总是说不动她主动送自己一样,就急不可待起来,站起身子就去扯那锦囊:“jiejie的胆子怎么这般小,让meimei我来帮你打开吧。” 说着就使劲扯起来,没想到这么个口口声声见过世面的大户人家的妾,眼皮子竟然这么浅,竟然要动手抢了。 “我还指着它以后能帮我一把呢,怎么轻易能送与你?”白玉暗自好笑,手却攥得更紧了。柳眉烟为了想得到那个锦囊,手里不由加大了力气,白玉也就由着她,算准了她使的劲儿差不多了,就猛一松手,那个锦囊脱手而出。 而柳眉烟全身的精力都放在那个锦囊上面了,全然没想到白玉会在这时候松开手,身子正往后努着劲儿。那边的力道忽然没了,柳眉烟整个身子直直地向后挺去。 碧落和绿芜两个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发不出声音来。而白玉则故作惊慌之状:“唉呀,姨奶奶,你……你的劲儿怎么这么大?天啊,我的礼物,完了完了,肯定要碰坏了。” 一边尖叫着,就上前去拿那个锦囊。由于柳眉烟的身子是往后挺去的,所以,那个锦囊被她完好无损地握在手里,一点事儿都没有。 就听“咚”地一声,柳眉烟的脑袋恰恰地撞在了身后的一张太师椅上,硬实的红松木做的椅子腿,正好和她的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 想也知道这种疼痛是什么滋味的,就听柳眉烟大叫一声,人已是昏了过去,头上冒出汩汩的鲜血来。 白玉锦囊在手,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还顺带着踩了一下她娇嫩的小手,反正她已经昏死过去了,不知道疼了,不踩白不踩。 刚才她蹲下来去拿那个锦囊的时候,身子正好遮住了碧落和绿芜两个丫头的视线,那两个人还不知道她们心目中的“二奶奶”已经撞昏过去了。 等白玉站起身子的时候,才装模作样地作惊吓状:“天啊,姨奶奶,你这是怎么了?快快,你这两个死丫头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她一边大叫着一边喝骂着丫头,还跑到院子里大声喊着:“快来人啊,姨奶奶昏过去了,快请大夫来啊!” 君府被这种惊天动地的喊声惊醒了,那些下人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就听得大少爷的新房那边吵闹的沸沸嚷嚷的,纷纷跑了过来。 君少商本来不想踏进这个院子半步的,可是听着动静实在是太大,再说,他那心尖上的小妾还在那院里呢,所以,他也赶来了。 见到来了这么多的人,白玉连忙低头,回身。人家好歹还是刚过门一天的新娘子嘛,哪能见这许多人? 那些婆子丫头敢进来,可那些粗壮的男人就不能进来了。还是君少商不知道这里实在出了什么事儿,就大踏步走进来,见到白玉那副模样儿,心里不由一阵厌烦,可是看她好好地站在那儿,他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非是…… 拨开白玉挡在前面的身子,他一头扎进房里,就见柳眉烟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赶紧蹲下去,试了试,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黑着一张脸,他怒目瞪着守在那儿的两个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儿?” 还未等碧落和绿芜两个答话,白玉踉跄着被君少商推得东倒西歪的身子,赶紧接过话来:“大少爷,都是这个锦囊惹得祸!” 君少商转脸望向白玉,她一张小脸上满是怯生生的神色,好像非常害怕一样,手里还举着一个锦囊,那不是母亲给她的吗? 这个锦囊怎么会惹祸?君少商狐疑地盯着白玉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白玉好像非常害怕他的眼睛,不敢和他直接对视,“大少爷,姨奶奶想看看这里头的首饰是什么样的,我就递给她,没想到姨奶奶身子没站稳,竟然……呜呜,竟然撞在了椅子上。” 说着,她还吓得滴出两滴泪来,让人看了顿生同情之心。 君少商自然不会信这个在他眼里是那么****的人,就把目光看向两个瑟瑟发抖的丫头。两个丫头也的的真真地看到二奶奶为了这个锦囊,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去夺,才摔倒在地上的。刚才大少奶奶说的倒是实话,她们也不好再撒什么谎。 不然,万一她们颠倒黑白,说是白玉欺负她们二奶奶的,大少爷也不是个吃素的,还没有话等着她们吗?二奶奶被欺负了你们都在那儿干什么? 所以,两个丫头有心为二奶奶翻案,可又怕受到的责罚更重,于是两人齐齐点头,回道:“确实如大少奶奶所说,二奶奶自个儿摔倒的。”就算是柳眉烟醒过来她也不好说什么。 君少商听了这个话,恨恨地盯了白玉一眼,自己抱起了柳眉烟出了屋子,众人忙乱起来,请大夫的请大夫,打扫的打扫,一切都归于平静。 白玉心情爽快地坐在椅子上,欣赏着锦囊里完好无损的首饰,到底是君家的手笔,还真是不俗啊。看样子值不少钱呢。 哼,想跟她斗,还嫩着呢。白玉对着那副祖母绿的耳环吹了口气,得意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