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玄鸟身死,水流觞有感应之时,冰凝雪知道再瞒不住,方才向神灵汇报,言说神灵,原来咱们都被骗了,其实玄鸟早已被离龙截杀当场之类云云。 水流觞怒不可遏,问了她一句,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及早说明。当然冰凝雪将那一套说辞圆的天衣无缝,恁是水流觞,都听不出丝毫破绽。 这破绽,也许水流觞听出了,可他却装作丝毫不在意。或许是因为自己同她的那一层**关系,便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玄鸟的死亡,对于冰凝雪来说,那真是大快人心,那女人见不得她,她自然也见不得玄鸟。 如同幻王预料的那样,水流觞大怒,亲自携了玄狐,进入蓝亭,誓要将这一群胆大狂妄之徒杀个精光。 可蓝亭空空如也,所有的人都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水流觞见状,冷冷一笑,言说你等众人,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他闭目冥想,动用神念之时,将幻王众人的行踪已经锁定。当然,这是幻王故意露出了马脚,若是她想用幻术干扰,最终水流觞当然能够找到,可毕竟得多花些时日。 幻王一行,恰恰守在天梭通道的出口处。 四宝集齐,天梭通道再开,只等候江安同墨若薇了。 涅槃玉到手之刻,幻王便依照墨溯祁手记之上施了术法,以四件宝物为祭。强行将天梭通道恢复原状。 收到信息的江安,自然不会失约,偕同墨若薇,匆匆来到了出口处。 水流觞到达的时候。见众人都在,撇嘴冷笑了一声,“真有够巧,既然大家都在,那就一网打尽好了。” “一网打尽?说的倒是轻巧。”江安嗤鼻不屑,转眼追风便是横在了手上。 此间形势,分得清明。 战神已经死去,离龙代替了战神,偕同幻王江安对上水流觞,而楼潇潇同墨若薇。则是对上了那仅存的五玄之一——冰凝雪。 开战之时。墨若薇向着江安一边靠了靠。低声道,“穆宇,不管你信不信。你们江氏一族的仇恨,来自于玄狐冰凝雪一手主导。” 言毕,墨若薇也没有多说,提刀向那女子而去。江安也是眉目动了一动,没说什么。 当然,她自己同冰凝雪之间,依然是不共戴天之仇。 更不用说楼潇潇了。 当她了解真相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怒意,十几年的怨恨,全数都转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楼潇潇冷笑一声。转身手中的紫色的琵琶扬起,“嘶啦”一声裂帛起声。 冰凝雪笑了,抬手长鞭祭出。 她迈上一步,一手掩了唇角。 “恩,哈哈......” “说实在的,你们,还都是我的小辈呢。” “本宫.......再怎么说,也是魔王亲口册封的王后,即便是墨溯祈他本人来了,也尚且还得称我一声母后,楼潇潇你是太后,那......哀家岂不是太皇太后了,哈哈哈......” 冰凝雪妖娆笑着,自己都把自己刺激的,花枝乱颤了。 墨若薇却是随了她的话,欠身下去,“给娘娘请安了。” “既然是小辈,那就容我等小辈给娘娘弹曲琵琶。” “不知娘娘,是想听十面埋伏,还是四面楚歌?” 听了这句话,冰凝雪脸色变了一变,随即闷哼一声,手中长鞭凌厉,直向墨若薇攻去。 墨若薇念着自己有身孕,起跳起来尤为小心,基本上以守为攻,可楼潇潇却不是那样,墨溯祈和楼果儿的仇恨,已经让她杀红了眼睛,楼潇潇抬手祭出琵琶,琵琶声响,弦音之上的利芒便是瞬间取命。 冰凝雪自然武力高绝,只可惜面对势均力敌的两名敌手,着实是有些捉襟见肘。 另一旁的水流觞则是不然,他冷笑一声,身子不动半分,周身光圈笼罩,别人也伤不了他分毫。 无法突破其护身气罩,所有的一切进攻便是徒劳。 不主动进攻便是此等局面,若是主动进攻了,不知又会怎样。 “江安!” 江安听得幻王喊他,心念忙一转。 幻王抬手起印,重重击在江安背上,江安借力使力,手中追风轻旋,整个人都化作了利芒,向着水流觞斩杀而去。 那水流觞自然是料不到这一招,那追风剑原本便与他的功体相克,一剑便将他的护身气罩卸了下来。 离龙趁势现出元身,擎天巨龙于云中翱翔,龙尾凌厉,千万道利剑自半空洒下,水流觞起掌相挡,虽是化去了一部分攻击,然而仍是有着一些利剑,贯透了他的身体。 他抚了抚身子,只见一手的血。 他忽然兴奋起来,纵横了皓连古都这么多年,如今第一次被人用利剑伤到,这如何不是一件兴奋的事儿? 水流觞擦了擦那血,“这么快,便能伤到本座,江安,你的功夫,进步不少。” “过奖。” 江安横剑,冷冷说了一句。 “娃儿别骄傲,之后的招式,你们就要注意来了。哈。” 此语一出,水流觞抬手,这个时候,方才转为攻击了。 他不带任何武器,只一举手,天地风雷便与之相和,一击出后,幻王,离龙,江安三人合力相挡,犹是口呕朱红。 江安将手中的追风剑插在地上,剑身留下汩汩的血液出来。他暗自心惊,原来,十成功体的水流觞,功力是这等野蛮霸气。 “你们说,现在下手杀了你们。是不是太没意思,太没有玩头了呢?” 水流觞上前笑着,一掌便将江安击出了好几丈。 江安握不住那追风剑,却是被水流觞捻在了手里。“真是把好剑。”水流觞在手中掂量了掂量,漫不经心的一剑,便是贯穿了江安的身体。 江安痛呼一声,单膝跪地。 “穆宇!” 一旁的墨若薇忍不住回头,惊呼出口。 “娃儿,小心你自己哦!” 冰凝雪一道长鞭掠过,趁着墨若薇转头的时候,正中她的胸口。 墨若薇支撑不住,跌出了几米远。 她本能的护住了小腹。 不知怎的,墨若薇腹中一片剧痛。痛的她面色都苍白了起来。 这是...... 她绞了衣角。 无妨啊...... 她抓住了手中的末日君威。“再来!” 墨若薇咬牙。再次跃进战圈。长刀劈过,凌厉刀气,重重的击打在冰凝雪的身上。冰凝雪退后几步,转眼已是受伤不轻。 “现在如何呢?娘娘!” 楼潇潇见状,手中琵琶亦是越弹越急,琵琶弦上凛冽出诸多剑气,趁着冰凝雪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全数穿透了她的身体。 冰凝雪痛呼一声。 听得那女子的声音,水流觞不觉皱了皱眉头。 他闭上眼睛,功体瞬间一分为二。冰凝雪感到了自己周身功力上升,唇角一丝轻笑之后,手中长鞭更加凌厉了。 这场大战。尤为惨烈。 三天三夜之后,江安幻王一方早已筋疲力竭,而水流觞唇角依旧是挂着一丝轻笑,出招依旧是漫不经心。 此番,江安还得感谢水流觞,若是他没有游戏人间的雅兴,只怕一个举手,自己一方早是死到不知何处埋骨了。 水流觞旷世神灵,自然还是撑得住,可惜冰凝雪就不一定了。毕竟是个女子,独力迎战二人,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极为不易了。 “退下吧。” 水流觞回头向着冰凝雪。 她身上的血,流的几乎殆尽了,若不是水流觞此时将她喝止,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冰凝雪咬牙退下,水流觞则是化出了分身,一掌便是将墨若薇打中。 她伤的很重,重到即便是起身,都要耗费无穷的气力。 此时此刻,那猫捉老鼠的游戏,水流觞好似玩的厌了,冷笑一声,抬手幻化,一个瞬间,幻王,离龙二人被幻术所击中,眼前出现了一片云雾缭绕的密林。翻转的云雾,将他们的视线全数遮蔽,这师徒二人好似步入了汪洋大海之中,一叶孤舟,寻不到前行的路线。 也许对幻王,水流觞还有着那么一丝,可以说是师徒情分的东西,可对于江安这个眼中钉rou中刺,则是非要除去不可。 神使,海神,都是同自己并肩的存在,而自己的天命,也仅仅只在江安手中的追风剑上。 水流觞冷笑一声,抬手便要格杀江安。 无边剑气全数向江安涌过,江安硬着头皮相挡,追风剑挡住了很大一部分,却仍是受了不少的伤。 那追风剑也握不住,瞬间掉落在一旁。 墨若薇向他看去,那女子的心都揪作了一团。 腹中一阵绞痛。墨若薇头上的冷汗都慢慢滚下来了。 疼...... 不仅是疼痛,下身......都有了几分湿漉漉。 她望向江安,觉着他的情况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若是加上幻王离龙,也许勉强同水流觞能够打个平手,现在墨若薇江安一行,可算是陷入险境了。 水流觞冷笑一声,抬手剑气无边,自四面八方涌出。 墨若薇忽的着急了起来,这一瞬间,她紫色的眼眸颜色转深,竟是透出了几分诡异来。 只见她握住江安的追风剑,口中咒语微微念出。 墨若薇忽然举起剑,做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动作。 她将那利剑,直直向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此番她的手法甚是阴狠,一招便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她闷哼一声,擦了擦嘴角涌出的血。 “反杀......” 所有人都听见了她口中的轻呼声。 同一时刻。一把无形的利剑不知从何处而来,瞬间贯穿了水流觞的身体。 只是,不同的是,墨若薇刺中的是自己的左胸。而贯穿水流觞的那把无形之气,则是凝聚于他的右胸之处。 水流觞的口中,涌出鲜血来。 “墨溯祈的无形剑......这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式,你竟会习得!” 水流觞大惊,一手掩住口鼻。方才欲发招攻向江安,如今被逼着收回招式,霎时间剑气反噬,又在他伤痕累累的躯体上,增加了无数个缺口。 “女人!” “真是不识时务!”水流觞瞬间怒起,即便是负伤。亦能发出那擎天一掌。 那掌气凌厉。霎时间击向墨若薇。 墨若薇原本就受了重创。使出了反杀一招之后,更是伤上加伤,自己的性命都危在旦夕。何况是水流觞袭来的惊天一招? 江安咬牙,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挡在墨若薇的身前。 然而,那想象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 耳边一声闷呼,江安惊讶睁眼,眼前却是看见了一角蓝衣。 不知她怎么想的,楼潇潇竟是瞬间挡在了江安面前。水流觞的那一招,不偏不倚,恰恰落在了她的身上。 楼潇潇转头一口鲜血溅出。 不用再看,她已经濒死。 江安怒起,追风一剑。落在水流觞的身上,墨若薇强力欲再补一刀,却被一旁的冰凝雪挡住。 先前的冰凝雪早已身受重伤,眼见水流觞遇险,仍是强力扑了上来,扬起手中早已裂成两段的长鞭,硬生生接了墨若薇一招。 她的身体滚出了好几丈远,一身红衣,血迹和了尘土,一片污泥。 “走。” 水流觞将脚下的女子扶起,身形倏忽不见。 “王嫂......” 墨若薇挣扎着前去,想要扶住那濒死的女子。 “王嫂......” 她喃喃唤着,捂住血流不止的口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该死的人是江安啊......” 江安丢了追风剑,沙哑一声,心痛到都没有来得及去扶那倾倒的身影。 “神使......海神......一个都不能少啊......” “溯祈......” “溯祈的仇......” 她口里吐出了几个零散不成音的语调,随即周身一个哆嗦。 染血的手摸了摸墨若薇的脸,落下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 水蓝色的眼睛,看向不知名的远方,好似是憧憬,又好似是幸福。 “王嫂......” 墨若薇泣不成声。 江安却是自她怀里,一把夺去了楼潇潇的尸体。 “你还想怎么样?” “你还想害死多少人?” “墨若薇,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平白顶了海神芷君的名声么?你以为那些虚名,会是你作恶的保命符么?” “墨若薇!” 江安怒吼着,一掌打在了她的肩头,“作为海神芷君的后裔,你又做了些什么?除了杀戮,除了作恶,你又做了些什么!” 墨若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穆宇.......你......” 她还想再说出什么,还想再解释什么。 可是平心而论,可是将这一些说到底,江安说的,那一句是污蔑,那一句不是言之凿凿! 她捂住嘴,大口大口的鲜血喷薄而出。 被利剑穿透的左胸,如今,竟是不如一颗心脏,疼得撕心裂肺。 江安眼神空洞着,俯身抱起了那女子。 远去的身影不曾留恋,他走得是那样的急,好似怀中的女子,还有一线生机。 墨若薇的眼泪,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 她开始笑。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客栈里,她拔出追风宝剑时看见的那一幕。 原来......就是今日啊...... “我......” 她的小腹,忽然开始抽痛起来。痉挛到头上都是大颗大颗的汗珠。 “我......” 墨若薇只觉着自己的下身,血流如注,将身下的裙子都湿透了。 “我的......孩子......” “孩子......” 她忽然捂脸大哭,她踉跄着咬牙站起。 她走得很是艰难。 “我......我还得回去......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的孩子......” 带血的手指抚上那一棵棵干枯的树身。踉跄着在上面留下了斑斓的血痕。 墨若薇只觉着自己身体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失去了,连同她的性命,也一齐失去了。 “我......”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脚下也是越来越沉重,沉重到,每走一步都...... 如今,再来说说那日的松林仙境。 直到玄鸟身死,水流觞有感应之时,冰凝雪知道再瞒不住。方才向神灵汇报。言说神灵。原来咱们都被骗了,其实玄鸟早已被离龙截杀当场之类云云。 水流觞怒不可遏,问了她一句。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及早说明。当然冰凝雪将那一套说辞圆的天衣无缝,恁是水流觞,都听不出丝毫破绽。 这破绽,也许水流觞听出了,可他却装作丝毫不在意。或许是因为自己同她的那一层**关系,便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玄鸟的死亡,对于冰凝雪来说,那真是大快人心。那女人见不得她,她自然也见不得玄鸟。 如同幻王预料的那样,水流觞大怒,亲自携了玄狐,进入蓝亭,誓要将这一群胆大狂妄之徒杀个精光。 可蓝亭空空如也,所有的人都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水流觞见状,冷冷一笑,言说你等众人,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他闭目冥想,动用神念之时,将幻王众人的行踪已经锁定。当然,这是幻王故意露出了马脚,若是她想用幻术干扰,最终水流觞当然能够找到,可毕竟得多花些时日。 幻王一行,恰恰守在天梭通道的出口处。 四宝集齐,天梭通道再开,只等候江安同墨若薇了。 涅槃玉到手之刻,幻王便依照墨溯祁手记之上施了术法,以四件宝物为祭,强行将天梭通道恢复原状。 收到信息的江安,自然不会失约,偕同墨若薇,匆匆来到了出口处。 水流觞到达的时候,见众人都在,撇嘴冷笑了一声,“真有够巧,既然大家都在,那就一网打尽好了。” “一网打尽?说的倒是轻巧。”江安嗤鼻不屑,转眼追风便是横在了手上。 此间形势,分得清明。 战神已经死去,离龙代替了战神,偕同幻王江安对上水流觞,而楼潇潇同墨若薇,则是对上了那仅存的五玄之一——冰凝雪。 开战之时,墨若薇向着江安一边靠了靠,低声道,“穆宇,不管你信不信,你们江氏一族的仇恨,来自于玄狐冰凝雪一手主导。” 言毕,墨若薇也没有多说,提刀向那女子而去。江安也是眉目动了一动,没说什么。 当然,她自己同冰凝雪之间,依然是不共戴天之仇。 更不用说楼潇潇了。 当她了解真相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怒意,十几年的怨恨,全数都转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楼潇潇冷笑一声,转身手中的紫色的琵琶扬起,“嘶啦”一声裂帛起声。 冰凝雪笑了,抬手长鞭祭出。 她迈上一步,一手掩了唇角。 “恩,哈哈......” “说实在的,你们,还都是我的小辈呢。” “本宫.......再怎么说,也是魔王亲口册封的王后,即便是墨溯祈他本人来了,也尚且还得称我一声母后,楼潇潇你是太后,那......哀家岂不是太皇太后了,哈哈哈......” 冰凝雪妖娆笑着,自己都把自己刺激的,花枝乱颤了。 墨若薇却是随了她的话,欠身下去,“给娘娘请安了。” “既然是小辈,那就容我等小辈给娘娘弹曲琵琶。” “不知娘娘,是想听十面埋伏,还是四面楚歌?” 听了这句话,冰凝雪脸色变了一变,随即闷哼一声,手中长鞭凌厉,直向墨若薇攻去。 墨若薇念着自己有身孕,起跳起来尤为小心,基本上以守为攻,可楼潇潇却不是那样,墨溯祈和楼果儿的仇恨,已经让她杀红了眼睛,楼潇潇抬手祭出琵琶,琵琶声响,弦音之上的利芒便是瞬间取命。 冰凝雪自然武力高绝,只可惜面对势均力敌的两名敌手,着实是有些捉襟见肘。 另一旁的水流觞则是不然,他冷笑一声,身子不动半分,周身光圈笼罩,别人也伤不了他分毫。 无法突破其护身气罩,所有的一切进攻便是徒劳。 不主动进攻便是此等局面,若是主动进攻了,不知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