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见斩云破门而出,惊愕不已,楞了半晌,随后猛地冲上前去,掐住斩云的脖子,大声喝道:“你这个混帐小子,怎么这样跑出来了,里面不是有机关吗?” 斩云顺手轻轻一推,就将张寿推出老远,喃喃地说说:“我……没找到什么破机关,叫了你半天你也不回应,不就是一块石门吗,你犯的着这么大反应吗?” “哼,里面藏着那么大的秘密,要是有人无意间闯进来怎么办?”张寿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 斩云并不回答张寿这个可有可无的问题,反问道:“哦,对了,你以前来这儿的时候,里面有没有一个石犬的雕像?” 张寿被搞得莫名其妙:“雕像,什么雕像?” 斩云的脑海中又是一阵惊涛骇浪,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不过他却不动声色地呵呵一笑,道:“哦,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这么神奇的一个山洞,没有什么山神啊灵兽啊守护,确实有点过意不去。” 张寿嗤之以鼻:“不可理喻。” 斩云将手中的判官笔递给张寿,轻描淡写地说,“这支笔就给你吧,算是补偿,不过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留恋了,反正就那几样东西,该拿走的都拿走了。不过这把剑可归我了,我看着吧,还挺顺手。” 张寿愣在原地,看着斩云递过来的判官笔,一脸难以置信:“啊?你居然真的把这两样东西取出来了?” “呃,难道……”斩云还未整理出头绪,张寿却一把将灵枭判官笔扯了过来,嗖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斩云大感上当,原来,这老头是没办法取出来,我竟然被当枪使了…… 等张寿再次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虚脱了。 不过这期间,斩云可没有闲着,他跳到小池中央,躲在水寒玉的后面,小心翼翼地正比划着手中的龙阳剑,绕着那块晶莹剔透的美玉一阵鼓捣,原本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此时在他的剑下,被切割的支离破碎。而那瀑布后面的小洞中,自然是不是地射出几只箭羽,却被玉石完美地挡了下来,再加上斩云刚在修行上有所突破,身手也颇为矫健,此时,他哈哈地笑着,是那样的心安理得,那样的轻松自在,嘴角还流淌着口水,兴奋地说:“哈哈,发了,这次发达了。” 张寿无力地扬了扬手,想要阻止他,又放弃了,回想着当年元阳真人的一言一行,心中却满不是滋味,这么多年来,他却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下倒好,连最后的念想也渺渺无期了。他颓然坐倒在地,只得听之任之了,却暗想,也许,这样倒好,下半辈子也算有着落了。 不过斩云哪里管得来张寿那些心思起伏变化,此时,由斩末石遗传给他的石匠基因正淋漓尽致地发挥着余热,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将那巨大的玉石切割成一块块玉砖,而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小竹篓里,忙得不亦乐乎。 不料刚切了一小半,整个山洞开始轰隆作响,剧烈摇晃起来。 “快,快离开这里,山洞要塌了。”张寿慌忙跳起来,一手抓着小竹篓,一手抓着那山鸡拼尽全力向山洞外跑去。 “啊,还真这么玄乎?” “喂,等等我!”斩云一看形势急转直下,张寿拿出了逃命的架势,只得狠下决心,放弃余下的切割工作,也跟了上去,和张寿一起向外发足狂奔。 原本仙气缭绕的山洞,就这样毁了,洞顶的岩石纷纷落下,好几次都险险地与二人擦肩而过,要不是张寿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两张纸符贴在身上并撑起一个保护结界,恐怕二人早已化为rou泥了。 刚跑到山洞外,一块巨石滚落,便将山东堵了个严严实实,再也进不去了,二人躺在竹林里,只觉再没有一丝力气,而剩下的大部分玉石块,就这样埋没在了地底的深处,如果要想办法再将其挖出来,那恐怕是千难万难的了。不过还好,两条命算是保住了,所以只能一个劲儿在心里宽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坐在竹林里,感受着摇晃的大地传来的那种晕眩,这才感觉到生命对于劫后重生的人来说,是一个多么天大的恩赐。 张寿瞟了一眼自己背上只剩下几块小根竹片的竹篓,紧了紧抓在手里一直没有舍得丢弃的那只山鸡,拍了拍脏兮兮的衣衫,一脸失落不言而喻。这时候,他的手心很痒,只想找个地方发泄,最后,他认准了一个绝品的木鱼,不敲一下,实在觉得有些可惜。所以,他自然地扬起手,就要向斩云的额头敲去。 斩云早将将张寿那点小动作尽收眼底,他急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从兜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块,道:“别,千万别,你要敢敲我,咱就来个玉石俱焚!” “咦?”张寿一把将玉块夺过来,脸色多云转晴,一片阳光灿烂地抢着玉块,意犹未尽地轻轻碰了一下斩云额头,心中开满了无数神奇的小花,贼兮兮地笑道:“老子看你怎么玉石俱焚!哈哈……” 斩云无意瞟了一眼全身七八个胀鼓鼓的休闲裤大兜,心里美滋滋的,一时心情大好,一字一顿悠悠唱道:“张老伯兮……咱家……可否归去兮?” 张寿转身忽然转过身来,一脚狠狠踢在斩云的屁股上,一张脸拉得老长老长,怒瞪着斩云。 斩云不解问道:“张老伯兮,何故踢我何兮?” 张寿又狠狠踢了斩云一脚,扬起手中的灵枭判官笔,凝神在半空中写写画画,接口唱道:“噫嘘兮,老子曰:老夫身平最恨兮,在老夫面前说文言文哉?踢你一脚兮,解恨焉……” 斩云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悠悠白云,额头上布满了黑线和血水,一脸苦涩,他张了张嘴,吐出一串串省略号。 此时正值午间,阳光毒辣,二人自进入元阳洞复又出来,其实已经过了四五天了,闲下来的时候,已觉腹中空空,便又找了些材火,砍掉那七彩雄两个鸡腿,生火烤了,拌上佐料,又吃的唾液横飞,美不胜收。 正吃在兴头上,山间无端端刮起一阵清凉的西风向东方飘去,再看东方的远空,隐约可见那些厚重的云层中,闪烁着如彩虹七彩绚烂的华光,张寿眼神一凝,沉思片刻,道:“恐怕那边要有大动作了,到底是谁怎么嚣张呢?难道又有什么灵宝即将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