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斩云修炼那无名功法,每次都要与万千恶魔搏斗,此次这魔犬竟也来这一招,自然不足一提。 “嗨!” 斩云一声大喝,声若洪钟,随后意识一动,立刻观想出一轮巨大的红日,金光闪烁,配合着那一声巨吼散发出的一阵刚猛的血气,将脑海中那魔头驱散,又忙划开步子,作北斗七星式从旁闪开,与那飞来的魔头险险地错身而过。手持利剑,体内谷衣心法急转,几个腾跃,又退出几米开外,与魔犬拉开距离,左手握笔成诀,灵力沿着刚刚打通的筋脉送至剑身,一抖龙阳剑,竟嗡嗡直响,却是爆发出一阵炽烈的白光,一剑便点中那魔头的眉心,顿时白光一闪,爆发出无以伦比的威力,竟将之震散了。 那魔犬吃了一个大亏,也是心神一震,面色狰狞地发出一声痛苦地咆哮,直将整个山洞震的瑟瑟发抖。随后,那团被震散的魔气在空中一转,避开剑光,化作一道黑气,再次没入魔犬的眉心,四肢一闪,再次向斩云冲去。 自从进入元阳洞,斩云收获颇丰,又特别是那无名功法,修炼起来已经日臻步入正轨,刚刚进入旋照之境的他,宝剑在手,面对这势若猛虎的魔犬,却并不惊慌,脚下步步生莲,剑光霍霍,身形步法神秘莫测。 刚才运转那无名心法,一阵蚕食鲸吞,只觉体内灵力鼓鼓,体力悠长,却是越斗越勇,三清剑术也渐渐登堂入室,特别是谷衣心法,随着体内灵力流转,向全身蔓延,而三清剑术也更加纯熟,脚踏北斗七星步,身形闪烁,挥舞龙阳剑,拼杀起来,却是灵活多变,可即便如此,斩云身上仍然多出负伤,魔犬利爪如钩,却是蕴含了无穷的力量,每一次挥舞,都带起霍霍风声,是以其咆哮之声依然不断,搅得人心烦意乱。 “啊~~”拼杀了好一阵,斩云已经杀红了眼,他朝龙阳剑上喷出一口粘稠的浓血,那龙阳剑顿时如吃了一记大补,瞬间生出一尺多长的剑芒来,在空气中嗤嗤暴鸣,吞吐不定,而整个剑身也似乎加大了一圈,被斩云握在手里,神威凛凛。斩云聚集起全身力气,奋力一挥,向那魔犬砍去。 那魔犬也是强弩之末,他张开大口嗷嗷狂吠,牙齿上还挂着从斩云身上撕下来的一丝丝模糊的血rou,疯狂的咆哮着,浑身魔气不断渗出体表,在它的抓前凝结两个黑色的巨爪,后足发力,只听的咔嚓一声巨响,浑身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与那剑光狠狠撞在一起。而它的足下,却一阵石屑飞舞,瞬间在身后的石壁上踩出两个直径两尺的半圆形深坑, 轰…… 炽烈的剑光与两个巨大的魔抓狠狠撞在一起,能量的剧烈碰撞,流光四溅,爆发出震天巨响。 空气受到能量的冲击,顿时以爆炸点为圆心,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冲击波,急速向四周撞去。霎时间,整个山洞摇摇晃晃,无数石块被震落,却又被那巨大的冲击波狠狠地拍回去,震得粉碎。 巨大的魔爪被剑光斩碎,而那炽烈的剑光却趋势不减,竟直接将那魔犬的一对双足斩下了。 “嗨!”斩云吐气开声,势如破竹地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手中长剑画出一道长长的弧光再次斗转而回,还未等魔犬落地,直直地插进了魔犬的咽喉中。 顿时,血水喷溅,穿空而去,那凶煞的魔犬终于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中,浑身黑色的魔气散尽,魔犬浑身筋rou居然快速收缩,渐渐缩小,覆盖全身的黑毛也逐渐退去,狰狞尽去,而神态也渐渐变得安详起来。 “这不是……”斩云只觉心神巨震,忙走过去仔细端详,自言自语道,“这不是……陈晓亮家的那条小黑狗吗?它怎么会在这儿?”(嘿嘿,各位还记得这个小坑吧?偶可是埋得很深的!) 一时间,无数个念头涌上心头,斩云陷入深深的沉思,只是,这一切太不可思议,又太过惊世骇俗了,最后,他将信将疑地自语道:“老石匠啊,老石匠,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呢?留下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如果其中任何一个环节稍稍出现偏差,这一切恐怕会变成永远的秘密吧?不过,元阳真人,这个名号倒有几分深意,不过你这一倒腾,我反倒成了你徒孙了,平白无故多了这么一个身份尴尬的徒孙,你难道不觉得别扭吗?哎,别扭,实在太别扭了……” 小黑无力地软到在地上,胸膛那致命的一剑直穿心脏,它的生命,正随着血水的奔涌而飞快地流逝,它拼命地蠕动着四肢,一双满含泪水的眼眶一眨不眨地盯着曾经对它亲密无间的斩云,有不解,有迷惑,有幽怨,有愤恨,也有感激,不言而终。 狗,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那一丝感激,也许是被那颗魔鬼迷惑在暗无天日的石洞中的挣扎而终得解脱的安慰吧。 斩云伸手,轻轻地拂过小黑圆睁的双瞳,跟它告个了别,准备就此离去。而恰在这时,从小黑的眉心,忽然飘出一团清凉的白光,瞬间没入斩云的手心,带着一股清凉之气,而后沿着手臂直冲脑门。 紧接着,斩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虚影和文字,它们正是洞玄殿里那几百个画像以及万道宫里那数百种符咒,步法,身法,口诀…… “这难道是……记忆传承?” 斩云看着这一切,一半是兴奋,一半是无奈。兴奋的是,那些脑海中闪烁虚影和文字清晰地印在了自己的脑海深处,无奈的是,这不过一种记忆的传承罢了,他自己本领,丝毫没有一点增加,这些东西,需要长时间的消化融合锻炼才能变成那令天地失色的力量。 斩云坐在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用手中的龙阳剑在地上刨了个坑,将小黑埋了,这才拖着全身伤痕向洞口处走去。 洞门依然紧闭,扯着嗓子喉了半晌,却仍不见张寿回应,急的团团转,最后不得已用手中的长剑轻轻一划,惊愕地发现,那原本坚硬的石门,竟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看了看手中的龙阳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果真是一柄难得的宝剑,虽不至于削铁如泥,切起石头来,却是容易,当下便不犹豫,一时之间,剑气纵横激荡,不一会儿,就将两尺多厚的石门切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而后大模大样地走出去了。 如果说这其中有什么侥幸,只能说斩云有一个石匠的老爹,对于开山断石,从小耳濡目染,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