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转过身,又聚精会神地看起了那些小虾米,直到太阳落山,斩云仍觉全身火辣辣的痛,却是毫无办法,就坐在旁边,捡起地上的一些鹅暖石往远处扔,击打二十米外的一棵立在地上半人高的方尖石,问张寿:“师父,我问你个事儿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问吧。” “真的有西南安全特科存在吗?” 张寿想了想说道:“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不相信吗?小王就是西南安全特科里面的人,还有,袁家,青城,蜀山那边都安排了一些人在里面,虽然表面上负责一些安全事物,可实际上都是为了谋取各自的利益而存在的。” 斩云若有所思地说:“难怪王予说雇我当佣兵,敢情是她缺少人手咯。” “怎么,要出任务?”张寿放过那些吸引他的小虾米们,脸上堆满了讽刺的笑,“就你现在的素质,离佣兵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了,要是现在就掺进去可是很危险啊。” 斩云苦着脸说道:“她说这事儿跟亮子有关,这几天他的一点消息也没有,所以必须去看看啊。” 张寿道:“陈晓亮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儿?你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还去管别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两,够看吗?” “那道也是。”斩云默默地点了点头,忽然又瞪着张寿道,“呃?你这个老头还奇怪哦,你难道一点也担心亮子?” “我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里管的了这么多。你也一样,先管好自己吧。” 斩云看着张寿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忽然间变得陌生起来,哼声道:“哼,贪生怕死!” 张寿背负双手,站在那块石头上,对斩云苦口婆心地说:“难道你不怕死?我告诉你,不怕死不等于不死,我建议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先看好自己再说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该他倒霉的时候,谁也帮不上忙的,又特别是陈晓亮。” 斩云双目圆睁,已经有些愤怒了:“你说的是人话吗?也就昨天,连那个相框也不知哪儿去了,你说能让我放心吗?” 张寿道:“这么说来,你一定要去了?可是以你现在的状况,去了又能帮什么忙呢?” “哼,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话全是放屁。”说着,拂袖而去。却为料到张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斩云回过头,正见张寿得意忘形的样子,怒道:“神经病!” “呵呵,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错,不错,哈哈……”张寿不管斩云的愤怒,一边摸着下巴,兀自在旁乐呵。 这次,斩云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拂袖而起。张寿声音却陡然严肃地问道:“你难道还不想叫我师父吗?” “你?”斩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你这种不仁不义地人,配吗?还亏得亮子平时对你不错,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我真替他感到惋惜,居然还认你这种人当师父,也怪我当时瞎了眼。” 张寿继续哈哈大笑:“我看你平时小聪明蛮多的,怎么这个时候变得跟猪一样?” 斩云怒发冲冠,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大声喝道:“我不跟你计较,是因为老子欠你的,但是你如果得寸进尺,不知好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哈哈哈……”张寿见斩云如此反应,却是笑弯了腰,却又摇了摇头,道:“小子,你真是猪脑袋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考验你?” 斩云一愣,满脸问号:“考验我?你考验我干什么?” 张寿止住笑,忽然严肃地说:“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茅山道术,自古以来降妖除魔,为民除害不计其数,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所修炼的天师正道更是浩气沛然,岂是你这种无知小辈能够理解的。刚才你叫我师父,我不过是略微施计考验你一二,却没想到你这小子这点道理都想不清楚,哎,妄我看你资质出众,怎么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清楚?” 斩云心中一阵无语,没想到这一时疏忽,竟然又被这老头耍了一道,他愣愣地看着张寿,以及那脸上严肃而认真的神态,竟与刚才判若两人,仿佛片刻之间,他的身材忽然变得挺拔起来,身体周围隐隐散发着一股神鬼莫测的气势。定了定神,说:“你的道理从原则上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不过,人本自私,我的决定跟你考验与否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换成其他的人,也许,我会做其他的考虑。” 张寿点点头:“你倒是够坦诚。好吧,这些我就不再罗嗦了,对于修炼一道,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仔细研究过,也许是缺少人科学系统地指导吧,能混到你现在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我这里有一本关于人体经脉和xue位的书,你拿去好好看一下,内容虽然没有多少,贵在精炼,你这几天好好研究一下吧,对你以后的修炼有好处。”说着,张寿从怀里掏出一本线装的书,递给斩云,脸色和缓地说,道,“哦,我内伤有些犯了,得去运功疗伤,这就不跟你闲扯了,你自己会屋里好好研究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问我吧。” 斩云听到这里,心中一软,忙恭敬地说道:“那您老好好养伤。我就不打搅了。” 斩云正准备往屋里走,却见张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却仍旧站在原地,一点行动的意思也没有,心中忽然灵光一闪,道:“哦,对了,我还有点疑问请你老人家解答解答。” “我不是说了叫你有什么事儿明天再问吗?”张寿眉毛一横,斜了斩云一眼,语气中大有不可违逆的意思。 斩云忙道:“可是我忽然觉得您老人家还有些心事未了,恐怕也没什么心思疗伤了。” “我有什么心事,该干嘛干嘛去,别耽搁我老人家的时间。” 斩云抹了一把头上密集的细汗,一咬牙,只得低下头,用庄重的声音说: “师父,徒儿还有些疑问,想请你老人家帮忙解答解答。” “嗯。”张寿脸上立刻再次洋溢出一片满足的神态,问道:“你现在终于知道叫师父了?” 斩云满头黑线,又弯腰施了一大礼,道:“师父在上,徒儿知道错了。” 这时,黄昏已过,张寿望着昏暗的天空,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气息陡然一变,浑身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沉重地向四处散发开来,他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斩云,朗声严肃地说:“入我茅山道者,必须谨记,尊师重道,降妖除魔,为民除害,切不可视着儿戏,你可谨记了?” 斩云只觉脑海中嗡的一声,被张寿那股惊人的气势压的喘不过起来,心中不自觉地生出一股敬畏之情:“徒儿谨记。” “哼!”张寿闷哼一声,气势再次攀升,陡然甩出一道淡蓝色的纸符,咻的一声在空中一转,其上黑色的墨点一转,片刻间便凝结成一柄三尺长十来公分宽的大刀的虚影,悬空而立,呜呜哀鸣,那锋利的刀口上蓝色的光芒闪烁,带着强烈的能量波动,大声说道:“我今后传于你的道法,也不可轻易外传,否者,他日不管你在天涯何处,我必将你挫骨扬灰,你可……咳咳咳……”张寿话还没说完,体内气机一乱,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而空中的那并蓝色的大刀也快速土崩瓦解,被清风一吹,片刻间便消散于空气中,原本站定的身体如空中的一片落叶,摇摇晃晃起来。 斩云见势不妙,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张寿扶住,问道:“师父,你没事儿吧?” 张寿却两眼一翻,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浓血来,将斩云吓了一大跳。心中暗叹,这也许就是装逼的代价吧。可张寿却已经容不得他做这样的调侃,双眼直直地望着斩云,问:“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可记住?” 斩云心中莫名一震,忙答道:“记住了,记住了,您老人家可千万顶住。”害怕他真顶不住,下半句话却没说出口,却在脑海中徘徊不止,“您老人家千万别就这样挂了,要不然我这个师拜得也他妈太冤了……” 斩云为张寿顺了几口气,终于缓过劲儿来,不过精神头特好,像是明白斩云心中所想一般,竟自顾自地说:“修真中的修武,讲究内外兼修,熟话说,内炼一口气,外炼筋骨皮。炼气和炼体之间的桥梁,便是全身的筋脉和各大血窍,人体内筋络密布,在筋脉的各大节点处,便是xue位,如若打通全身各处筋脉,并且气劲于体内生生不息地流转,于实战中,便如滔滔江河连绵不绝,有无穷妙用。” “另外,人体本身,包括rou体和魂魄,负阴而抱阳的一种共体。rou体本身血液循环,活力源源不断,属阳性;人之魂魄,藏于意识海,难以脱离人体,性阴。而传说中的仙人,则为纯阳,而我们所谓金丹大道,则是以身体为炉鼎,熔炼金丹,不断提炼魂魄之阴,向纯阳转化,分为旋照,开光,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等境界,也是一个不断炼化魂魄之阴而生元神的过程,而过了开光期,便能御使法宝飞剑,神出鬼没,让敌人防不胜防,而到了元婴期,甚至能毁灭地球,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元婴期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已基本上算是力量的顶峰了,但是对于修真者来说,只有跨过元婴期,才算真正叩开力量的大门,将自身阴魂炼化至元神中,并能凝聚出三昧真火等神通,可用各种玉石玉器,炼制出各种附带有灵性的法宝,当然,在这之前,也有炼制这种法宝的成功例子,可是这样的法宝的威力就差了许多。” 张寿顿了顿,继续说道:“而对于修炼一途,也有极端,世间阴物鬼怪多有,魂修之道也大有人在,以纯阴之体,炼就阳神,分为定神,出壳,夜游,日游,驱物,显形,附体,夺舍,雷劫,阳神等诸般境界。另外的魔,妖,佛你现在还接触不到,以后再说吧。以你现在的状况来看,已经基本能窥旋照前期的门槛了。可是你那本修炼法门不好,对人体意识和rou身伤害都极大,虽然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修行,但我能确定一点,他对你现在的修行来说,弊大于利。所以最好寻找其他的修行法门。” “可是我上哪儿去其他的修行法门呢?”斩云想了想,然后对张寿恭敬地问道:“师父,你老人家所修炼的是什么道呢?” 张寿正色道:“哼,我茅山道的神通,只有神鬼莫测之威,而九龙金丹大法自是精妙异常,你以后要定要好好修炼,不可枉费了我一番用心。好了,坐而论道,过多了对于你现在的修行帮助不大,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且先将这筋脉血窍之说理解通透,明天我要考较于你。”话说完,张寿有咳嗽了两声,浑身颤抖,从身上有掏出几张写满了字的黄纸,对斩云说:“这是我平时疗伤的一些伤药的药方,你今晚一并拿去参详,并强加记忆,等你记得差不多了,我找个时间领你去挖些药材,这一身的伤,是应该彻底治治了,扶我进去吧。” ———————— 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