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便都看着他,叶晓奇接着就看到了林采雪,稍微放松一些,但是依然横眉冷对昆仑众人,然后看到身旁的光茧,慢慢踱过去。 林采雪看到叶晓奇醒来,上前轻轻说道:“你醒了?晓奇,我是林采雪,你还记得吗?” 叶晓奇点点头,却是没了力气执剑,便收剑插入地面,倚在身旁,不过林采雪却是一眼就看出他站的没有丝毫破绽,完全护住了自己和林福化作的光茧,特别是光茧,根本无人能够靠近。而原先抬着照顾光茧的昆仑门人早已退了开,于是叶晓奇面前出现一大片空地,双方突然就对峙上了。 袁箬竹可不管这些,直接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累了,两步走过去,然后说道:“这位大哥哥,为何如此紧张,要不是我救得你们。怕是那光茧早已化作了碎片,不来感谢我,却是如此对待你的恩人吗?!“ 叶晓奇无言,觉得眼前的道童言辞虽然犀利,却似乎有些道理,不过说得救得自己,他却是不相信的。他想师兄章新便是如何,也不会弃自己不顾的。于是便散了一些威压,只盯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女童。 女童携带的逐日弓,却只如一把古朴巨石打磨而成的石弓,毫无色彩与不同,便是清霜也没有任何不同,不过房梁上的百灵却觉得紫电甚想脱手,随了清霜而去。当然百济世没有管女儿的异常,只是看着下面的众人,当看到袁箬竹竟是如此大方,眼中颇有嘉许之意。 这时林采雪上前有意无意地护住了袁箬竹,与叶晓奇说了些他昏迷之后如何。不过却被袁箬竹抢言不少,特别是她如何只以一箭便镇住众人,在万千尸山人海中救得二人。 袁箬竹越说越兴奋,竟是直接跑到叶晓奇身边坐下,接着道:“大哥哥,你可不要这么严肃,若不是我看你昏迷不醒,颇为可怜,我可不是违背师命也救你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特别是林采雪,只见她气匆匆过来,来走了袁箬竹,问她到底她为何来此处。 这时,袁箬竹看的众人都在看自己,颇为高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师父本来想让我娘下山带一个名叫林福的上山,说他算得天命,林福身份绝非一般。可是我娘并不愿,说自己已经十年没有下上,早已不想。掌门师父很不高兴地走开了,于是我就趁他们都不注意,偷偷下上。只是在准备走的时候,想起小的时候娘和我说的山下凡人,便又跑到师父那随意拿了几件法宝。” 袁箬竹于是把碧凌轻轻一转,只见其中包裹各式法宝、丹药、符阵和一些逐日弓所用的金箭。她见得众人吃惊,又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下山以后,却找不到出山的路,就偷偷藏在山门附近,想师父定然会派人前去替我娘下山。结果来的却是给你传令的道童,于是我便拿了文书,定了他的身法,大摇大摆地一路问着各个关卡守卫,寻到了庐阳。只是还没进城,就在城北看到了众人厮杀,我好奇便又偷偷隐在普通军士中,然后有人过来说什么去夺剑杀人。我随便几个禁制就问出了,原来他们是张家的人马,要去杀叶晓奇和林福。接着,我就去救林福啦,然后就顺便带了叶晓奇。咯咯。” 也许是袁箬竹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也是这多人看着她,她竟然很流利很随意地述说,此时众人已是哭笑不得。百济世在房梁上面要不是功力深厚,恐怕早已笑出声来,不过百灵一直暗使隐没,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语,只是眉头紧皱。 林采雪此时则大怒,喝问道:“那道童是谁?可是小师兄?你这样知不知道会惹多大的灾祸?!” 袁箬竹却是四顾,显然一副事不关己关的无赖模样,半天后道:“反正是他技不如人的!” “你!”林采雪天赋极高,在年青一代中已然为翘楚,师门各级弟子无不敬仰三分,无奈地是只有这十来岁的袁箬竹丝毫不认,反而偏偏与她为敌。 这时叶晓奇仿佛在袁箬竹身上看到师姐曾经测模样,于是想起来自己还有呢么多的承诺没有去做,一时就迟疑了起来。当他转身看着光茧的时候,此时白光已经消失,只剩下一个白白的茧,就若蝶蛹一般。林福大哥此番该能够浴火重生,化茧为蝶了吧。然后叶晓奇忽的戒备地看着昆仑众人,又颇有礼节地道:“敢问林采雪前辈、袁箬竹小姑娘,你们昆仑如何要带得我义哥林福回山?” 袁箬竹听到叶晓奇说得颇为正式,也一本正经地答道:“这个我不是说过吗,林福乃是掌门师父推算出乃是谪仙下凡历劫而来。师父在文书中说,白日飞升百年难得一见,若是收的谪仙不到百年师门便会再出一真仙,同时他用过的一切便是寻常物品,也是有了仙家之气。正如古语有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呢,你就知道了。” 这时林采雪却是冷笑了一声,道:“这怕是师妹没有看清林福的原本模样,那可是好肥的真仙,此刻虽有破茧成蝶,那是他服了蓬莱无为道长一生心血所炼的蓬莱绝丹,寻常百姓服了便可筑基修炼,脱胎换骨。而林福已二十岁了,修为可是半点也无,这份改变必然较大。而你真的是童言无忌!” 袁箬竹扑哧一笑,道:“真的什么也瞒不过师姐,不过师父却曾真的说过这些时日,朝堂将为大乱,必有什么仙人下凡历练。这一句可是真的,哎,哎,你们不信也不要这样么。” 这时,那包裹林福的白茧悄悄地裂开了一缝,众人只觉耳中似有千军万马从远处而来,可仔细凝听却什么也无。破庙外的寒风更大,夜色早已席卷而来,鹅毛大雪也是越下越大。 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暗处隐藏的百家父女已经不在房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