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看我一言不发,估计以为我是被吓住了,在冷哼了一声,就甩了甩他的大衣服离开了这里,上面的银饰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我听着真是冷峻地很,但试着活动一下身体,我发现,四肢和五官也都能动了。 肚子里这只虫子真是奇怪的很,它让我痛不欲生我就痛不欲生,它让我四肢、五官能活动就活动了起来。我在怀疑,它是不是在玩我?又或是在我肚子里寄生了,等即哪一天长成了,就出来要了我的命。 想到这点,我就思量着赶快去白水村。可白水村在哪儿,也是一个问题,爷爷说给我的木匣子里答案,但那里面,除了木雕还能提供点我线索,死人手和骨灰我就真的不知道有什么用了。我摸了摸口袋,骨灰竟没被二叔拿走,看看,连二叔对我这东西都不想要了。 现在我被关到了这里,按二叔的性格,他一时半会是不会放我出来的,除非我告诉他,身上中的是什么蛊,还有那本书的下落。 但那东西,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告诉他? 想到这个,我的眼光一闪,脑子里突然有了个主意。对,既然二叔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他。 我的肚子忽然咕咚叫了一下,有些饿了,但这会儿谁又会过来,我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那扇铁门。 会有人给我送饭吃吗? “嘎吱”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门突然响了一下,从外面来了个熟悉的面孔,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弓着个腰,慢声细语地道,还好吗,小许。 “好个屁!”我真想这样骂过去,但一抬头看见那张面孔,我就忍住了,是驼子,是那个送人rou粽子的驼子。 他把等灯打了开,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那黑黢黢的脸就更明显了,上面的麻子跟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布着,我特别地注意了一下他的嘴唇,看有没有流口水。 握草,流了,又流了! 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马上把头转了过去。 “小许啊,我给你的粽子是不是没吃啊。”驼子又开口了,但一开口就在说那用他爹rou做成的粽子,想到那一块一块九十多岁老人的rou,我一个没留神,胃里的东西就吐了出来。 “怎么呢,小许。” 看到我吐了,驼子倒没介意,反而是迈开了步伐,想过来拍拍我,我看他那架势,急忙说,“别,别过来。”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 驼子说的这话真让我意外,喜欢,你一个老头子,跟我二叔那种人在一起,还那么不爱干净,我不恶心都算好的了。 “你就直说吧,你过来干嘛?”驼子的磨蹭实在让我受不了,我一针见血道。 “也没干什么,就是给你送点吃的,看你在这里呆了两天了。” 驼子话一说出,我的眼睛就一瞪,两天了,我竟然在这两天了。难怪这么饿,但我心里主要想地还不是这个,我在想,消失了两天,村长、婷婷娘不担心死了!村长身体还不好,情绪不能波动太大! 我得出去,赶快出去。 “怎么呢,想出去了?” 驼子倒是很会看人,一会儿就识破了我的心理。我没回答他,他就把手里的盒子放在一旁,我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看是不是粽子,但盒子盖盖着,我看不见。 “其实呢,你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艹,驼子居然顺着我的床尾坐了下来,我再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就算我想和他抗争,这会儿手脚虽然能动弹了,但还没恢复到之前那么便利。在他坐下来后,我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味道,不是尸味,是一种很腥很腥的、坏了的蛋白质的味道。 “你有办法让我出去?”我带着一些戏谑的语调说,驼子和我爷爷在一起,我不相信,他会让我出去。 “是。”驼子点了点头,眼里还流露出一些热烈的光芒来,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会儿。 我说,你什么意思,不会是要把我这张脸给你吧?你这么老了,还想勾引小姑娘去吗? 我听说有的蛊术是可以进行一些易容更脸,但也要付出一定价值,比如以己喂蛊,长时间下去肯定给蛊给反噬了。驼子这么做肯定是得不偿失,我也不会给我。 “不是……我要的不是你的脸,是你的身体。” 驼子在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 他还是说了出来,我就知道,他要拿我的身体做实验!但居然到这会儿才说,也真是能忍的。 他不会对我像对他爹一样吧,也弄成rou粽? 但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我看见他的脸上有一丝囧色移过,然后还发出红润的光,手里紧紧地捏着衣角,像是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 我在想,你吃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吗,还害羞,不至于吧。 “小许……” 驼子又说话了,他把嘴角的口水抹了去,然后音调降了一阶道:“我的意思是,和你过一晚上。” 我靠!我身体一翻,连滚带爬就从床上下来了,吓得大喘粗气。 这都是什么啊! 我终于理解他为什么每次见到我就流口水了,还上次来给我送粽子。他原来是对我产生意思了。一个年龄五十多、成年对着棺材的人,对我竟然产生了那种意思。也真是够了。 他之前就算表现地恐怖,我也是怕一阵就算了,他要是给我来这一套,我就要奔溃了。 我猜测驼子是不是常年跟棺材打交道,处在阴冷的环境中,心理也扭曲了。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有妻子,是喜欢女人的,这会儿怎么突然就…… 难怪他躲着门里不出来了,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他的手,也是蘸着些白色的东西,我终于明白他身上那股是什么味了。 “不愿意吗?” 驼子的语气有些变化,我这么大的动作他再傻也明白,我是不会和他做那种事的,别说做那种事,就算上去抱一下他,我也接受不了。 他在之前肯定想,为了出去,我肯定心甘情愿做他的小绵羊。现在愿景失望了,当然会遗憾。 但他似乎也不在意,还提起了我的二叔,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你二叔说了,如果你不帮他,找书的话,他后天,就把你煮了。” 煮了?我的眼皮不自觉地动了一下,上面有几根睫毛甚至自己落了下来,在我的喉咙里像卡了一块石头一样,咽了好几口口水也说不出话来。 我不相信驼子的话,我望着他的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我在想,他一定是在骗我,就算二叔要煮我,也是在把我“研究”透了再……不可能随随便便在他说地两天后就把我煮了。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你如果同意我了,就把铁门使劲地敲,我就过来了。” 驼子在说完这句话,就驮着身子,一拄一拐地走了,走到门边上还不忘说一句,一个晚上就行了。 一个晚上?半个晚上都不行。 我在想,他心理怎么能扭曲成这样,在之前也没听村子里人说过啊。回去得问问村长,这个驼子,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但现在摆在我眼前的是更重要的一个问题,我要怎么从这黑乎乎的屋子里出去? 我的身体现在基本恢复了原状,不再有那种被蛊控制住心脏,连四肢都动弹不了的情况,但就算这样,怎么出去还是个大问题啊。 那个门我看了,是个铁栅栏门,一拳轰过去,只会自己手肿不会给门带来伤害的那种,门上面还有个小窗,是二叔给我送饭和监视我用的,而周围,白墙粉璧的,连个灯都像许些年前留下来的,一闪一闪的,昏暗地不行。 “咕咚” 我摸了摸肚子,那种饥饿的感觉又袭了上来,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驼子送过来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