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草皮在生长,钟魁才意识到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傀儡术完全可以生造出一层临时的土地。不管是来自天上还是其他方向的抛物还是活人的突袭,钟魁都可以选择接招和反击的方法,但来自地面的袭击该怎么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最开始只是一层浅浅的草皮,绿意很快蔓延开来,钟魁拉着白雨琪向后躲去,不想身后跑过来十多个高大硬朗的壮汉,统一的特征是容貌普通、面无表情,还有手里面拿着的黑色手棍。 面对这些很像社团分子的家伙,白雨琪紧张地拉住钟魁的袖子,后者完全不想在这些家伙身上耽误时间,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心中默念,“化石!”丢出去的时候刺耳的声音惊到了白雨琪,他暗笑,“以声速丢出一颗普通的小石头,至少能把人开个脑洞吧?” 幸亏钟魁没有想要他们小命的意思,丢出石头的时候避开了他们的要害,只是打伤他们的腿,让他们无法继续追击,“白同学,你能跑了么?” “空腹跑步,哪来的力气!”白雨琪很烦躁,说完话就更烦躁了,因为钟魁又把她抱了起来,“我不能跑的话,那我就继续抱着你。”她也没什么好办法,为了让钟魁跑起来方便一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那你小心点。” “知道了,”钟魁很想表白说,他为了保护她可以奋战到底云云,这些话只是在脑袋里面转了半圈就压了下去,闷闷得回了三个字就继续闷头跑路。这次跑就不是为了跑回家了,只是想坚持到太阳落山,所以钟魁就想找一个距离地面远一点,结实一点的地方。 找来找去发现一处残垣断壁,他使劲儿踩了踩,觉得挺结实,把白雨琪放到一边,再拿出兜里的灵符,自言自语着,“还有十二道灵符,一百个小鬼,坚持六个小时应该没问题的吧?绝对没有问题的!” 一边给自己鼓劲儿,钟魁一边琢磨如何分配体力。白雨琪没吃午饭,他也没有,他可不想累到半死被随便一块板砖补了最后一刀,怎么打人也是需要研究的。 “你能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白雨琪实在是憋不住了,右脚很没有形象地跨到一边,注意到钟魁的眼神,“我脚崴了,这么放着休息休息不行吗?” “你怎么不早说?”钟魁可是知道崴脚的痛苦,急忙抬起她的腿,正想检查一下就被两只手死死抓住制止,“你想干嘛?想接着查看脚踝的名义搞什么花样?譬如点我的什么xue道?不把话说清楚了,你别想有的没的!” 钟魁知道这情形必须解释了,白雨琪的脸色很臭,他自己想想,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得拖着自己跑来跑去还遇到一大堆危险,再加上本人还是个漂亮的女生,更会引起很多误会。 刚想解释什么,钟魁突然看到白雨琪的双眼居然淌下两行献血,他惊恐地伸出双手,两只手却化成一阵青烟消散在空气中。正在茫然无措的时候,他脑后一痛,晕了过去。 “少爷,少爷?”钟魁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发现大老王坐在讲台上看着他,乔泊天在他耳边轻轻称呼他,苟天华对着他微笑,他想问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怎么了?”一张口就知道不对,嗓子的干疼让他的声音变得喑哑而艰涩。 “钟魁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每天晚上做完作业之后一定要尽快睡觉,你看看你,开夜车开到今天在学校整睡了一天觉,成何体统?” 睡了,一天? 钟魁没听懂,好在个头矮小的乔泊天用苟天华的身体遮住大老王的视线,使了个眼色,立马承认错误,“王老师,我错了,我不该这样破坏班级秩序的。” “好了好了,醒来就没事了,不过你们两个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俩中毒生病了,听到你们的呼噜声才知道其实是睡觉而已,”大老王谅解地笑笑,“我知道现在是冲刺阶段,是即将决定你们一生命运转折点的最后冲刺,但越到这个时候就越要注意劳逸结合,彭老师没教过你们‘效率’吗?” 钟魁什么也没有听进去,转头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你们两个”的另一个是谁,大老王伸手指着外面的走廊,“要不是今天白雨琪也睡着了,我还真不敢确定在临考冲刺的时候还会导致学生因为疲劳和紧张而变得嗜睡。她的家长刚过来把她接回家了,你们也回去吧,不早了,记得今天别太晚了。” 苟天华文雅地朝着大老王道别,“这孩子平常麻烦您了,您受累了,那我们先回去,晚上调整一下状态,继续迎接明天的复习生活。” “好,路上注意安全。” 钟魁跟着他们两个出了校门,就急不可耐地问他们,“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明明看到整个城市都陷入傀儡术中了,我还领着白雨琪满世界躲避,怎么下一秒就变成我在学校睡了一天?” “少爷,我们猜错了,”苟天华叹了一口气,“那个家伙并没有去修炼傀儡术,虽然他展现出的东西很像,但实际上是幻术,任何看过接触过那些魔术系列的人,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其中,你就是在幻术昏睡了一天。” “幻,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