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因为前无出路,后无退路而懊恼不已之际,狸叔一指我们身后,声音颤抖地道:“丢他老母,那那红色的雾又来了!”众人吃惊不小,回头一看,暴躁的蝎子群全部围拢在石桥头上,张开黑洞洞地吻部,对着我们正吐出一股一股犹如血色般惨红的雾气来。 狸叔手下的马仔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仍旧历历在目,原来都是这群该死的蝎子搞的鬼。怕是这血一般的雾气当中真就是含有剧毒,能够瞬间把人的血rou全部腐蚀个干净。 巨大的石门挡在我们面前,却无从下手。而那剧毒的血雾却又一步一步的逼近,当真让我手足无措,一丝冷汗顺着额头沁出。肥仔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压满了子弹的弹夹换上,举起AK47瞄准对面正在吞云吐雾的巨蝎一阵点射。“塔塔、、塔塔、、”一阵清脆的枪声过后,却只是打死了一只巨蝎。AK47威力虽大,不过由于后坐力太大,距离又比较远打不准也在情理之中。气得肥仔直跺脚,道:“他女乃女乃的,要早知道这样,老子就买两把狙击步来了!” 肥仔的办法无异于饮鸩止渴,我努力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无谓的着急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乱上加乱。眼看对面是退不回去了,而我们又被这扇巨大的石门困在这里,林小小被吓得哭出声来,其他众人虽然没像她那样哭出来,不过从他们的脸上都能看出来都是紧张无比。 我拍亮了挂在腰上的狼眼手电筒,他娘的刚才光顾着休息来着,这既然这石门没有办法打开,还不如看看这里能不能还有能够藏身的地方,哪怕是躲避过这阵毒雾也好啊。这群蝎子的毒雾虽然厉害,不过毕竟它们还是会有吐不出来的时候,况且这里空气流通,只要避过风头,毒雾就一定能被吹散,对于我们来讲也就算是安全了。 这时,一阵清冷的空气从巨门右边吹来,虽然微弱,但是明叔手上的防风蜡烛上的火焰还是动了一动。我恍然大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外带祖师爷显灵。既然有风吹来,那就说明巨门右边的黑暗中一定有条通道!我们如果站在上风口上,即使那血雾再厉害,我们还怕个球? 当即我用狼眼手电筒朝着巨门的右边方向照了一下,只见距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个相对较小的石门正半开半掩。显然刚才的冷空气就是从那里吹过来的。 眼看红色的毒雾马上就要逼近我们,不敢再做犹豫,招呼起大家就奔着那道半开半掩这的石门围拢过去,其中还要小心脚下的青石地砖,谁知道哪下踩得不对又触碰到什么机关消息? 离的越近,越能更加强烈的感觉到空气流通的强度,这微风倒像是从地狱中吹出来一样,冰冷透骨,吹到人身上不免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逃命要紧,众人谁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相互扶持这一股脑的钻了进去。 偏偏这个时候,拿在我手中的狼眼手电筒闪了几闪就此熄灭。其他人的防风蜡烛也在刚才的慌忙逃命中熄灭了,一瞬间无边的黑暗把我们全部笼罩起来,气氛变得压抑无比。我心中烦躁,怎么早不灭晚不灭偏偏这个时候没电了?我使劲地敲了几下狼眼手电筒,却再也不见它亮上一下。 我摸着黑问肥仔:“电池没电了,你那还有没有备用电池了?”肥仔摸着黑在他的大背包中稀里哗啦的一阵翻腾之后,对我道:“没了,在悬崖上你不是说要轻装简行么?我就带了这一块电池!” 人类天生对黑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我们也不例外,眼下也顾不上那么许多。我叫肥仔给了我一个冷焰火,在地上磕亮往前扔了一段。清冷的光瞬间把无尽的黑暗逼退到角落中去,我们眼前一片明亮。 随着眼前一片光亮,众人无不被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光景吓了一跳。一间长宽均在十五六米左右的石室中一队整齐排列的石刻骑兵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仔细观瞧,这队骑兵少说也不下百十来号,全部满族人打扮,手持长刀神色冷峻不怒自威,一股子杀气迎面而来。虽然是石头雕刻的却是极为传神俨然真人一般。 众人无不大为惊骇,肥仔脱口道:“唉呀妈呀,这不是兵马俑么!”小胖子白易和林小小也一时之间忘却了刚刚的恐惧,兴奋地掏出纸笔走上前去又画又记的忙个不停。 我的注意力却停留在这对兵马俑最前面一匹马上,只见这匹石刻的大马,鬓毛飘逸三蹄腾空,一副飞奔的神态。让人诧异的倒是这匹石马之上却并没有人,而马鞍之上皆为核桃大小的宝石镶嵌,被冷焰火的冷光依照,闪现出一阵璀璨的光彩,英气逼人。 肥仔和狸叔几乎是同时凑了上来,贪婪地盯着马鞍上璀璨的宝石。肥仔吞了一口口水道:“老郝,这上面的宝石和咱们那把将军刀上镶嵌的宝石倒是很像!不知道这东西能卖多少钱呢?”说完又伸出手在宝石上摸了两下,欢喜不已,好像这东西就归了他似地。 我点点头道:“这颜色倒是和咱们那把刀上的差不多,听大背头说这东西很值钱,好像要比钻石还要贵!”狸叔听完我和肥仔的对话一愣,转过身来,好奇地问道:“你们有这样的宝石啦?”对于狸叔这厮,我现在是越来越讨厌他了,他娘的一遇到危险数他跑的最快,一看见好东西那对耗子眼睛就离不开,好像要把眼前的宝石全部看到他兜里一样。我装做没听见他的话,继续看这马鞍上的宝石。 肥仔回过头,白了狸叔一眼,道:“怎么地?我们就不行有这样的东西了?狸叔不是我说你,做人不能光占便宜不吃亏,你看你现在看见这宝石,都挪不动步了,就差眼睛掉到上面了,刚才逃命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啊?你看也白看,这东西归我和老郝了!”想了一下觉得这么说不妥,又补充道:“起码这东西是我和老郝先看见的,就算归国家,国家也得奖励我们十万八万的!” 被肥仔一阵挖苦抢白,狸叔讪讪地笑了笑,道:“这个嘛这个我就是问问啦问问”说罢又把视线挪到这匹珠光宝气的石马身上,贪婪地看着。 自从服用了能解百毒的‘蝎丹’之后,付莹莹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过来,此时她正举着防风蜡烛盯着一面墙看得出神,被肥仔一吵,回过头来,招呼我道:“你们吵什么呢?老郝,你快过来看看,这上面有壁画!”听付莹莹说这石室墙上还有壁画,我一时间来了兴致,招呼众人一同过去看看。狸叔老大不愿意地磨磨蹭蹭不肯前去,肥仔拍了拍狸叔的肩膀一边冷笑着一边说道:“别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我不知道,你丫的别想趁我们都过去看画,你自己吃独食,扣下两颗来!走,咱们还是先去看过画,再做计较吧!”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狸叔和我一起朝刻着壁画的墙走去。狸叔无奈地看了看身边的彪子,希望他能站出来帮帮自己,毕竟自己是还是她的老板雇主。可是彪子却像没看见狸叔一般也跟着我们朝墙走去。 我们刚一靠近墙边,冷焰火的冷光也亮到了尽头,转眼这石室之内复又陷入漆黑之中,只剩下付莹莹手中的防风蜡烛昏暗的烛光照亮了墙面上的一角。小胖子白易和林小小由于冷焰火的熄灭,没办法再做记录也来到我们身边。 我们面前这堵墙满满当当地刻满了壁画,我举起防风蜡烛细细看了起来。毕竟这壁画是古人留下来的讯息,也是最简单最直观的获取信息的方式。我倒是希望能从这一墙的壁画中找出来点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壁画描绘的是一次战争的场景,虽然人物全部都是简单的线条勾勒而成,不过看上去场面倒是气势恢宏。付莹莹指着壁画对众人说道:“刚才我简单地看了一下,整个的壁画大部分描绘的都是一场气势磅礴的战争,从画中人物的服饰来看这应该是一只满清军队。从雕刻的手法来看,也应当是明末清初时候的作品!其中还穿插有大量的文字记录,都是满族文。我只懂一点点,不过其中多次反复地提到了一个人名——努尔哈赤。” 肥仔朝付莹莹竖起大拇指,道:“专家不愧是专家,看了这么一副画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我实在太佩服你了!”付莹莹谦虚地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术业有专攻,我本来就是学历史的。” 我摇摇头,不屑地说道:“古代人都愿意吹牛,你就说《山海经》里的皇帝和蚩尤之间的战争吧,很有可能就是两个原始部落人用棒子和石头斗了一场殴,结果就被写成了连天神鬼怪都加入进来的一场人神之间的对决。虽然这壁画是古人记录重大事件一种手法,但是也不能完全地相信这上面记录的。” 付莹莹并没有反驳我,只是又举着蜡烛让众人看的更清楚。墙上的壁画从一开始就用大量的篇幅描写了一场气势恢宏的战争。上面画的满清军队骁勇善战,一路杀的敌人丢盔卸甲,取得了不小的胜利。再往下看,一个首领摸样的人带领军队俘虏了很多的敌人,从衣着来看,应该是敌人中的贵族亦或是首脑摸样的人。 接着往下看,是一副欢庆胜利的记录,图上的每个人形都被画成了东纽西歪的摸样,看样子是喝醉了。首领摸样的人把俘虏来的贵族中一个女人抓进了帐篷之中,而下一副壁画描绘的场面却是这个女人手中持刀,而首领摸样的人身首异处躺在地上。愤怒的兵丁把这个女人抓住在一个人的指示下斩首示众,死去的首领和这个女人连同一众俘虏全部被押解到一座巍峨的高山之上,这座高山上盘着一条巨龙。 我心中奇到,这壁画上描绘的高山怎么和我从东北倒出来的那对玉璧上的血色纹路这么相像?不免心中更是好奇,肥仔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我看咱们那两块玉璧很可能原本就是这里的!要不然这上面的形状怎么和玉璧上的纹路这么像?”我摆摆手示意不要声张,不过这壁画上的高山,玉璧上的纹路怎么好像描绘的都是卧虎力山?带着这个疑问我接着朝下看去。 高山之上,上万人似乎在修建着什么巨大的工程。壁画的最后一幅描绘了一间石室,上百名体格彪悍的兵丁身上被摸上了一层厚厚的稀泥,整齐排列。为首的是一匹三蹄腾飞的骏马。 一口气看完所有的壁画,我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这一墙的壁画虽然人物造型都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而成,不过描绘的却是极为传神。自从打算来这里之后,我查阅了很多关于努尔哈赤和卧虎力山地区的资料,这上面所讲恐怕就是努尔哈赤在一次同明朝的战争中俘虏了一名明朝的王妃。而这名王妃在侍寝之际刺杀了努尔哈赤。努尔哈赤死后,他手下在卧虎力山之中为他修了陵墓。 我把我的分析讲给众人听,却没有把御魂珠和王妃对满清的诅咒告诉他们。付莹莹点点头,道:“这个说法我也听说过,原来只认为这是野史之说不足为信,现在看来,恐怕真有此事!老郝,你看最后一幅画,明显就是咱们现在身处的这间石室,也许这里是努尔哈赤的亲兵自发的制成兵马俑来世世代代守护他们的汗!” 我点头称是,我也是这样想的。肥仔撇撇嘴道:“古代人就会瞎扯犊子,人都死了还怎么守护?既然咱们也出不去,又找到了努尔哈赤的陵墓,等一会外面的蝎子吐够了,咱们还是先把那道大石门挖开方为上策!”顿了一下,肥仔奇道:“狸叔呢?” 我们刚刚都在看壁画,谁也没留意到狸叔什么时候不见了。我问肥仔刚才不是你一直看着他么?肥仔一拍脑袋:“他娘的,这老孙子肯定去扣石马上的宝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