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的声带有受损吗？”看完之后将照片放回原位的江漓问道。

“有。”陈法医点头，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每一位受害者的声带都受损极为严重。这代表他们在死前都发出极为惨烈的喊叫。”

“不会吧！”跟着一起来的小张满脸的立刻张大了嘴。

在案发的地方随口大叫一句都能被楼上的人泼一声凉水下来骂句神经病。

发出了惨叫还没被人发现，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有第一现场！”小张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信誓旦旦的说道：“发现尸体的地方只是第二现场！”

不这么说的话他跟本无法对刚才的事情做出解释。

陈法医没有回答，从鲜血溅落到四周的树木以及健身器材上的情形来看，被害者应该就是在现场被残忍的杀害的。只是这点不用他说，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江漓对这个猜想既不赞成也不否认。

虽然以她的立场很容易就把整个案件往那个方向想，但没有真正的接触之前她也不会妄下判断。

“可能吧！”江漓轻叹，具体怎么样她还要晚上再去现场看看才可能得出结论。

小张点点头，他和其他人一样根本没指望江漓能说个什么关键来。

名侦探柯南毕竟只存在于动漫里，现实中一条线索，一个突破性的发现通常都需要不少人长时间进行采访探索才能获得。就比如这起案件吧，负责查看案发地点附近监视录像的兄弟都快疯了。

同一段视频一天到晚反反复复看个无数遍，那头发都开始一茬一茬的掉！

还好不是自己！

为同僚同情的同时，小张也不由得庆幸起来。

看着大致是了解了案情的江漓说道：“副局现在应该已经忙完了，现在过去吗？”

他也没忘，一开始的时候江漓就是来找陈永志的。

江漓点点头，两个人就一起朝陈永志的办公室走去。

“副局！”小张先是敲了敲房门，等听到里面一声请进后才推开了房门。对着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的陈永志介绍道：“这就是上面来派来协助的人。”

陈永志把目光转向了江漓，眼中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笑了起来。

“是你啊！”

江漓回应一笑，“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

都一年多了。

小张讶异的看着，完全没想到两人居然会是认识。

但恐怕他更想不到的是两个人其实根本就不熟，仅仅只是认识。

去年的时候江漓所在的大学发生了一起跳楼事件，一个平日里十分开朗的女学生毫无预兆就从楼顶跳了下去，当场摔死。

陈永志就是在那个时候注意到江漓的。

他注意到这个女生很奇怪，总会在没有人的地方对着空气说话。

而最后那起案件也是由她提供的那名跳楼女生的遗书了结的。

明明是大好的年华却仅仅只是因为失恋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生命。这令陈永志不得不叹息，但更令他印象深刻的还是那几日总徘徊在案发现场，对空气微笑着，像是在劝说某个不愿离去的灵魂的江漓。

“没想到啊，怎么做侦探了？”

曾经陈永志将江漓当做嫌疑人调查过，得到的结果令他到现在想起来都不由得柔和了几分语气，像是一个关心孩子的长辈。

“反正课业也轻松，闲着就折腾点事了！”

轻松你妹！如果秦卿听到江漓说这句话一定会破口大骂。她这个旷课专业户都不知道成了学校里多少人嫉妒的典范了。

“嗯。”陈永志点了点头，他知道江漓这种情况确实需要自己工作养活自己。

“不过一个女孩子还是小心点的好！就算有什么事也不要勉强自己！”

低沉的声音传进耳中的同时江漓感觉一只粗厚的手中在自己的头上拍了拍，那力道很温柔。

让她不由得一愣。

“我跟你说副局一直就想要一个女儿！”

注意到自己这样确实也不怎么好，陈永志很快就收回了手。这时候小张立刻就凑到江漓的耳边，明明是说悄悄话的姿态，说话的声音却大道谁都听得到。

“可惜生的是个糟心的儿子！”

他的话才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就一脚被人踹开。

三人同时望去，小张的脸色立刻一变，冲江漓挤了挤眼。

瞧，糟心的来了！

“我问你，这个案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破！”来人直接就冲到陈永志的面前，指着鼻子骂道：“大白天的一个个的就知道坐在空调房里，也不出去调查，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破！”

陈永志的眉头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就已经皱了起来。

但来人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依旧怒气冲冲的吼着。

“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你们还一点进展都没有！你知不知道第一个死的那个是我同学，你知不知道他们一家人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你知不知道他mama在看到自己的儿子的死状的时候直接昏了过去，到现在精神还不正常！”

说着，这个气愤填膺的青年就一脚踢到了一旁的椅子。

他身上还穿着校服，据他的言语来看应该和那名死去的高三学生一样也是名不到十天就将面对高考的学生。年轻气盛，叛逆轻狂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演绎。

“一帮废物，政府养了你们都是白吃的！”

平日里如果有人敢跑到警察局这样嚣张大骂，小张早就把人给扔了出去。

但碍在眼前这位身份特殊，他也只能捂着耳朵强忍着火气跑到角落里撞头。

“这里不是你闹的地方。也不是你现在该出现的地方。陈辉，出去！”对自己的儿子说话陈永志说话的语气比对谁都严厉。

“哼！”陈辉冷哼了一声，“懦夫！”

“连我的问题都不敢回答，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陈永志，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生为陈永志的儿子，陈辉是不是一个怂货还不确定，但至少也不会是个蠢货。

跑这里来大骂就是要丢陈永志的面子，现在目的达成，没傻到非要去犯众怒的他转身就要走。

但才刚走开一步目光就忽然放在了站在房间里的江漓身上。

“我告诉你，我爸就算不是个男人也不是你攀得上的！上班时间不穿警服，什么素质！”

江漓：“……”

你丫赶紧去看脑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