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小张额上冒出虚汗,想到那个画面他就有种肚子里的器官都在打颤的反胃感。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看了……” 他小心的说道,那个画面不止是他,就连局里和尸体打交道最多的法医看了之后脸色都变得不自然。 那张照片没有人在看了之后还想再看的。 “你……” 小张还想说什么,江漓已经迅速的发问。 “是不是脑髓都被吸干了?” 这话一出,原本表情没多大变化的人的脸上都带上了怪异的苍白。 是的,被吸干了! 没有人见过当时的画面,但三个被害者被生生咬下头盖骨还留着清晰的牙齿印的头颅,还有三个案发现在都发现遗留在头颅旁边的吸管都令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当时可能发生的骇人情景。 更令人不可遏制的感到惊悚和残忍的是经过法医的鉴定,那个时候三个被害者他们都还是活着的。 在活着的时候他们被人用牙齿啃开了头盖骨,一个吸管就从那里插了进去,被人活活的吸干了所有的脑髓! 从众人的表情江漓得到了答案。 她的心中不由得一沉。 这下麻烦了! …… “唐逸,准备一下,上面派来的那个人要看照片和现场采集下来的物品。你……靠,你怎么还用这个!”三十多岁的陈法医边说着什么边走进技术科,推开门就看到和自己差不多时间进警局工作的唐逸正半倚在桌边眯着眼喝着一盒酸奶。 按理说他也该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从陈法医认识唐逸到现在都没有发生唐逸长相有任何的改变。还是一如当初的年轻帅气,总是不忘记带上温柔的眼神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姑娘。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啊,始终都没有半点动静,连个小女朋友都没有谈过。 这件事局里没少有人八卦。 不过都是些大老爷们,对人家私事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说说就好。提得最多的反而还是唐逸的一个怪癖。 他喜欢喝酸奶,饭可以不吃,可酸奶绝对不能不喝!而且好像听说还是家里自制,从不让人碰,怪神秘的! 此刻唐逸手中拿着的就像超市里随意可见的那种两块钱一盒的纸盒子包装的酸奶。 “真服了你居然还喝得下去!”陈法医将手里的文件随手放在了桌上,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还不到四十,但他也是不服老不行了。 从第一起案件发生,检查了被害者的尸体之后他就没怎么吃好饭了。 更别提像现在唐逸这样,看着他就不由得脑补起了被害者被人生生吸去脑髓的一幕。 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惨状。 唐逸闻言微微一笑,尸检昨天就已经结束。今天他穿的是普通的警服,袖子被他挽到了肘部,有种温柔中带着阳光般的帅气。 他回答:“不吃饭哪有力气工作!” 陈法医白了他一眼,“就你把酸奶当饭吃、喝,哎,算了!等下有人要过来,咱准备下资料!” 一听这话,唐逸的脸色就有了改变,立即说道:“我有事,现在出去一下。”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事!”陈法医恼了,怎么,这下子是打算让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成? “我是真有事!”唐逸无辜的摊了摊手,“不信你问局长啊,我都向他请假了!” 说着,唐逸就已经朝更衣室走去,看样子是真要就这样离开。 陈法医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可忽然视线一转,他把目光放在了唐逸忘在桌上的那盒酸奶上。 今天他还非要弄清楚这小子平时喝的是什么不可! 对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不是酸奶,陈法医早就有了质疑。 只是唐逸防范的严,他一直没有机会。 这下可算是逮到了! 只是一瞬间陈法医的心情就又好了起来,可就在他伸手要拿起那盒酸奶的时候一只手横插了进来。 “哦!差点把这个忘了!” 本来应该去换衣服的唐逸忽然这了回来,笑眯眯的看着陈法医,似乎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 当场被抓包的陈法医不由得沉下了脸,两人关系一直都不错,他也没打哈哈,直接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弄得这么神秘干嘛?不就一盒酸奶吗,给碰一下会死啊!” 唐逸神秘的笑笑。 “碰一下肯定是不会死。不过你喝了估计会吐!” 他身后的陈法医有些不服气。 “喝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吐过!” 唐逸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用拿着酸奶的手背对着陈法医摆了摆手,换了衣服就从后门走出了警察局。 走在路上喝完了酸奶的唐逸随手就将空的酸奶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几只本来正在路人身上寻找目标的蚊子忽然像是嗅到什么异常甜美的食物般兴冲冲的就朝着酸奶盒飞了过去。 …… 拿到了新的照片的江漓立刻翻看了起来。 尸体已经被受害者亲属带去火化,她只能借助这些来证实某些判断。 “从头部的受损情况判断,咬开受害者头盖骨的应该就是牙齿。只是我们并没有提取到唾液痕迹,现场也没有检测出受害者之外的DNA。” 江漓看着照片,陈法医在旁边做着解释。 可说着的同时他也不由得心惊。 这姑娘的表情太平静。 她手中的照片都是谁都不愿意再看的。 鲜血淋淋,干涸的黑血将头发都凝固在一起,头盖骨上被人硬生生的啃出另一个洞,甚至上面还插着一根吸管的头颅。 还有就是三个受害者形态不一的扭曲面孔。 五官都以一种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姿态挤在了一起,人们无法想象但似乎又可以看到他们在死前所遭遇的那令人根本无法承受的痛苦。 死不瞑目,他们三人的眼中都带着无与伦比的痛苦、绝望以及怨毒。突出的眼珠就像是带着死前最恶毒的诅咒,诅咒每一个与自己对视的活人。让每一个看到照片的人都触目惊心,不由得从脚底生出一丝凉意。 有不少人在初见时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江漓却似乎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视眼前的恐怖如无物。她的眼中只有这个怪异可怖的案发现场。 没有脚印,没有唾液,没有DNA,没有指纹,什么都没有。 现场只有受害者存在的痕迹。 这似乎将一切都引到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