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眼底还波澜起伏，下一秒语气却云淡风轻，南月夕琢磨不透眼前这男人，也就不琢磨了，老实地说明来意：“是这样的，我想借你手上的生死簿看看。”

“可以。”白兮言答应得相当果断，马上就幻出了生死簿。

“你人太好了！感谢感谢。”南月夕赶忙凑过去看。

白兮言却又把生死簿收回了袖中：“你打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

南月夕悻悻地缩回了脑袋，果然没这么好的事情。

不过，不就是代价吗？她一无所有，还怕代价？

“你要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我要你。”这三字白兮言完全是脱口而出。

南月夕惊愕地瞪圆了眼，他要她？她现在是鬼，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要她做什么？

白兮言自己也愣了愣，后才慢吞吞地添上：“伺奉我左右。”

南月夕顿时松了口气，真是的，说话说一把，吓死她了。

“这还不简单吗？随时可以，只是我现在只有个脑袋，有些地方怕会伺候得不周到，应该没关系吧？”

“没关系。”白兮言说罢就幻出了生死簿，修长的手指在纸张上滑过：“你想看谁的生死？”

“司成彦，还有风弋。”

白兮言划破指尖，在生死簿上写下“司成彦”三字，眼神一直凝视着南月夕，他记得她紧张时会咬唇，有时甚至会把原本粉嫩的唇咬得泛血。

如今虽是成了鬼魂，她还是有这个小动作，倒不再会泛血了，但他依旧会像过去那样心疼她。

中毒太深了吧，他别开脸，不敢再看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怕会忍不住靠她太近。

他太了解她，她不爱的人，若是太近，她会想方设法疏远。

空白的生死簿上，司成彦的名字之后，正显现出红色的字迹，他的生辰，他的死期。

南月夕目不转睛地盯着缓缓显现完全的字迹，激动得欢呼出声：“没死！他死期还未到，果然没死！”

白兮言指腹状似不经意地滑过她的发丝，唇角勾起抹笑意，只要她开心，他这样做就是对的。

“还有风弋呢？风弋，我要看他的阴寿。”

白兮言突然就不乐意了，收回生死簿，沉声答：“一次只能看一人。”

“啊？怎么会这样？”南月夕失望极了，脑袋都快垂到了地上。

而待她抬起头来时，连白兮言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她偏着脑袋，思索了会后，便往院内飘去，既然说好了要伺候人家，那就得守信。

现在知道司成彦还活着，她也安心了许多，就差风弋的消息了。

希望他能没事，她还等他一起在明年鬼门关开时去人间。

南月夕本以为下次去人间还是件很遥远的事情，却没想到不过过了几日，白兮言就说要带她去人间。

原因她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在前几夜跟个江湖术士样鼓捣了一阵后，临时决定的。

九钱的实力，确实不一般，他硬是在桃林深处造出了连接阳间的通道，再弄根桃枝给她当寄体，带着她安全到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