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龚老师关系不好?学生们怎么会知道?相互看了看,都一个劲儿地摇头。 见再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陶勇的将注意力转向了张文绣锦。 “没想到你还绘画。”陶勇似笑非笑地说道,走到张文绣锦的面前继续说道: “你的画在哪儿,我看看。” 张文绣锦撇了下嘴,只得领着陶勇走到自己的画架前。 陶勇看了一眼画,先是有些惊愕,随即抿紧嘴唇,挑了下眉毛,一副极力克制自己笑出来的样子。 “你们龚老师画的画呢?”陶勇把目光从张文绣锦的画作上挪开,望向刚才那名男生。 男生指了指一旁的画架,陶勇和令一名警察朝着他手指的方向走过去。 陶勇也不懂画,就只管看个热闹。这幅画是一幅风景画,像是这里随处可见的山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又转了几圈,陶勇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张文绣锦,他这次一定不要cao之过急,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让张文绣锦逃不掉才行! 不过现在,他需要去见见那名叫韩萱的女生。从同学那里要到了韩萱家的住址,陶勇和另一名警察离开了学校。 美术社的社员也都各自回到了班级里,继续上课。 在回班级的路上,张文绣锦谎称内急,躲进了卫生间。 确认里面没有人后,张文绣锦向小慧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龚晨的魂魄?或者感应到他的魂魄?” “嗯……没有!”小慧想了想说道。 “奇怪,我也没有看到他的魂魄。按说他死得那么惨,成为惘魂的几率简直就是百分百吧?!” “这个也说不一定,可能性太多了!” “那我让你找的学校里的血影呢?还有菲菲的魂魄呢?”张文绣锦继续问道。 “你们学校里我确实没有看到你说的血影,菲菲我又不认识,不过校园里是没看见什么孤魂野鬼的。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只说我没看到啊!我可是实事求是的人!”小慧虽然一副正经的腔调,但是让人听起来却有些轻佻。 “唉,看来今儿晚上还是要找九爷来问问,起码应该要向他通报一下这件事情。”张文绣锦喃喃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嘀嗒、嘀嗒、嘀嗒……”自来水龙头像是没有关紧,一滴滴的往外滴落着水珠。 张文绣锦连忙走过去,伸手拧了下水龙头,然后转身出了门。 “嘀嗒、嘀嗒、嘀嗒……”水珠一滴滴地坠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倒映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再在石台上摔个粉碎。 ※※※ “嘀嗒、嘀嗒、嘀嗒……”充满节奏感的水声敲打着她的神经。 她无力地头枕着手臂,乌黑的秀发自由地垂落,漂浮在水面上。每一次水珠引发的涟漪,都让发丝像有了生命的章鱼一般,难看地扭动几下。 她微张着嘴唇,轻轻地呼吸着,仿佛每一次呼吸都会给她带来剧痛似的。 她半睁着的眼睛里,泪水正慢慢地消融着她生命的火焰。 “嘀嗒、嘀嗒、嘀嗒……”这韵律仿佛在帮她倒数着时日。 温热的水漫出了浴缸,浸湿了她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娇小但却玲珑有致的身形,一具青涩的躯体。 水漫过脚趾,涌出浴室,漫不经心地在房间里寻找着出口。 ※※※ 陶勇和另一名年轻的警察行色匆匆地来到了住宅楼下,这片住宅并不是厂区的住宅,而是一些不伦不类的商品房。这里大多住着本地人,以及外来的长期居住的人,也有比较富裕的山民为了方便孩子上学而租下房子的。 在这里,邻里关系一般都比较冷漠,互相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想去管别人的闲事。不过哪儿都有好事之徒,比如正准备出门买菜的老钱。 老钱一出门就瞧见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连忙凑上前去打招呼。 “警察同志!你们这事找谁吗?” 平常人见着警察都想躲远点,难得有这种自己往上凑的,陶勇怔了怔,说明了来意。 “哦,你们要找韩丫头啊!喏!就在这楼上,那户人家就是了。”老钱朝上面四楼的房间指了指,随即又问道: “你们找她什么事吗?那韩丫头犯事儿了?” 陶勇皱了皱眉头,抿着嘴唇摇了摇头,迈步往楼上走。老钱竟然自觉地跟在他们身后,一副要等着看热闹的样子。 “你叫什么?”陶勇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老钱。 “我叫钱笙,您叫我老钱就行了!”老钱见问,连忙笑着答道。 “那你了解这个韩萱的情况吗?”陶勇问道。 “嘿嘿,您问我就问对人了!问别人,兴许还不知道嘞!我跟您说啊,这个韩萱啊,原来家里成分不好,给打成了****,后来平反了,赔了钱。他爷爷下海做生意,小赚了一点儿。 “后来,她父母又在山上弄了果园,有俩小钱儿。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孩子,宝贝似的。不舍得让她去城里读书,怕太远看不着,又怕她每天往返山里太辛苦,就给她在这里租了套房子。 “韩丫头也挺懂事的,成绩不错,人也文静,还爱画画。画得不错!还给我画过一张画像呢!”老钱竹筒倒豆子似的,恨不能一口气把他知道的都说给陶勇听。 “哦,那你今儿看见她了吗?”陶勇问道。 老钱想了想,摇了摇头。 “昨天和前天呢?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异常?没有啊。哦,说起来,昨天晚上她从外面回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我问她出什么事儿了,她也没搭理我。平常她都挺有礼貌的。”老钱努力地回忆着。 陶勇点点头,扭脸继续往楼上走去,边走边问: “那她平时跟什么人来往,有没有人来她家里?” “这个么,跟什么人来往……应该都是同学吧?但是除了她父母,我好像也没看见有什么人来过她家。”老钱紧跟在陶勇身后,一面思索着,一面回答着。 三人来到了四楼的楼道口,老钱抢先一步,殷勤地领着二人走到了韩萱的家门口。 “韩丫头!韩丫头!我是钱叔啊!”老钱使劲儿敲着门,大声地喊道。 陶勇一低头,就看见有水从门缝中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