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回答:“你不是说,皇后送你的那对‘玉’镯有些问题吗?请龙公子来帮你看看吧,再则,这陈凤月之‘女’实在无辜。若能为她超度往生,也好。” 奚兰听到李淮如此说,想来已对玄‘门’之事有接纳之心了,就好像是对她自己接纳了一般,心头竟有些高兴。 “王爷说的当真?” “嗯!”李淮表情平淡,又低头下去,翻阅手中的书籍,他不时说:“父皇惜这龙公子才能,想留他在京城做官。” 奚兰顿时吃惊,留紫虚元在京中做官?恐怕不妥吧? “锦画瞧这位龙公子淡薄名利,应该对留京做官没什么兴趣!” 李淮垂目点头:“本王也是如此以为,可是奇怪就在这里,下午宫里的人来报,说龙公子答应了!” “他答应了?”她惊愕的声调在提高。引得对方诧异抬头看过来。 她忙收敛了些,轻声说:“看来是我和王爷都看走眼了!” 李淮并未过多在意,只道:“但他在京中留下,没有府邸,又不好在宫中久住,父皇有意将长安湖上的闲卒居给他,不过本王另有想法。” 奚兰忙问:“王爷有何想法。” “这位龙公子身份并不是真的,此事也只有本王知晓,若他入朝为官,哪天被揭发了。那是欺君之罪!” 她一听。这确实非常要命,所以紫虚元断不可留下做官。 可那臭小子,怎么能答应呢? 李淮又说:“所以下午本王请父皇收回成命了!” 皇帝宠他得紧,对他的话,自然是慎重考虑,最后答应了! 奚兰这才松了口气,觉得李淮真好。太好了,差点就要帮紫虚要道谢了! “王爷如此为他着想,他应该感谢王爷才对。” 对方叹了口气说:“其实,本王也是有‘私’心的。” “噢?”奚兰面‘色’稍有‘波’动。 “他虽不是本王最想要的人选,但此刻,本王身边确实需要一位玄‘门’高人,也只有他最合适了,故想请他为王府座上之宾!” 原来李淮是有这层心思。知道敌人会玩‘弄’玄‘门’之术,便马上转过这个弯来,想将紫虚元收为己用。 会用人,用何样的人,便是帝王之路,一道非常重要的课程吧? 奚兰看见他看的竟是,此书是南仙山得道高人白汝道长所写,此中详细记载了世间一百八十二种怨鬼及破解之法,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极其复杂的,里面有许多术语,外行人根本就看不懂。 瞧李淮看得仔细,奚兰就轻轻移过去,等着他要是有何不懂的地方,自己还可以指点一二。 “遇吊死鬼用黄草蛇缠身,即可退散,这黄草蛇……” “黄草蛇不是蛇,是麻绳!”李淮认真的盯着书面,都未注意她凑过来了,有些吃惊的抬头看她。 “锦画,你怎么知道黄草蛇是麻绳?” 他李淮也博览过群书,可以说天文地理都略知一二,但对于这些江湖术语,确实知之甚少,眼前的王妃,似乎知道的,比他想的还要多。 她信口拈来,“奚兰那天听见龙公子说了,他唤麻绳就直接说的黄草蛇!” “噢。”李淮又埋头下去看,这回明显比上次他看时要恭敬得多了,奚兰也高兴,就守着他看。 对方被她这炙热的目光盯得脑‘门’发热,不免抬首来对她说:“锦画,你累了就回房休息吧,本王再看一会儿!” “我不累,就让我陪着王爷看吧?”她一手撑着下巴,笑望着她。 李淮眸中带笑,提醒说:“可你这样盯着本王的脸看,本王哪里还能看得进去?” “王爷脸好看,我喜欢看,要是王爷不适,我就不看了!”奚兰将手拿下来,把脸转到一边。 李淮合上书页,两只手将她脑袋放正,两双眼睛就此对上。 烛火莹光,照在他们脸上,也印在彼此眼中。巨岛长号。 他不是没有细看过她这双充满灵气的双眸,以前说不上哪里特别,此刻才发现,她眼中的瞳孔,比一般人要大,如一汪黑潭,让人醒目。 “王爷……你不看了吗?”他的手,还未从她的耳侧移开,她身上所有的感知,便都在了那两只耳朵上。 他认真的打量着她这双眼睛,半响,才应了一声:“嗯。” 奚兰等他这一个‘嗯’等得心都快蹦出来了! “王爷为何盯着我的眼睛看!” 李淮松开手,面里带笑,回答:“锦画的眼睛长得特别。” “谢谢王爷夸奖!”她埋下头去,开心笑着。 爹爹说她这双眼睛,是通灵师里长得极其有灵气的,她从来不以为然,现在却引以为傲了,终于在李淮眼中,有一样特别的东西。 李淮站起来,绕过书案,朝‘门’外而去。 她也跟着站起来,看见对方在‘门’口停下来,正疑‘惑’,就听见他说:“锦画,今夜天上看得见星星!” “是吗?”她来了兴致,从小跟着龙父研究星象,也不失一种乐趣,不过,紫虚元应更为擅长一些,南仙观的观星术,乃玄‘门’至尊。 几步走过去,李淮伸手来拉住她的手。 她一僵,才知道,李淮停下来,是为了等她走近了,来牵她。 就因此,感觉心里好暖和,不管她在他心中,比不比得过宁晚缀的位置,至少,他一直想改变。 因为期望太小,所以特别容易满足吧?百度嫂索|-—通灵师奚兰 奚兰现在倒害怕,他这样下去,让自己有了更多不该有的期望。 李淮牵着她,转头过来看她,问:“你愿意陪本王走走吗?” “好啊!”她乐意至极。 皓月星空之下,两人散步于莲湖畔,湖面上,几抹夜灯映照在湖面上,清风吹过,灯影随‘波’浮动。 李淮望着那头顶的夜空,怅然问:“锦画,你有没有过,被身边可谓亲近之人欺骗之时?” 原本还在享受,这月夜莲湖的宁静惬意,被头顶传来这一声打破,奚兰心上一紧,不知从何回答。 对方未听到她的回答,便又轻声问了一句:“你说,被她欺骗了,本王是要装作不知继续这样下去,还是揭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