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哟!”姚姚他们扯着我走,很显然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我听话的迈开了步子,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门还是关着的,耳畔的龙吟却没有了。 “mama。”到了山脚下姚姚放开我张开双臂往前扑去。 原来是不放心的大人们守在了娘子山脚下。 抬眼望去,都是熟悉的面孔,看样子是村里每家都来人了。只是除了我们几个家人都来了以外,其他家里来的只是劳动力。 “奶奶。”我也快步走了过去。 “又摔了,疼不疼?”奶奶看到我衣服上的泥蹙眉道。 “不太痛,有点擦破皮。”我笑嘻嘻的说道。 “走走,细娃安全回来就好了。”有个年长一点的劳动力招呼大家回去了。 “也是,这更深露重的还是早点回去为好。”众人附和。 路上很安静,不像上次寻蛇那般充斥着家长的谩骂,这次我没有听到家长指责的声音。我抬头看看奶奶,奶奶很认真的看着前面的路,并没有看我,只是手把我拽得很紧。 回到家我困极了,几乎是倒头就睡。但是迷糊中我依然感觉到脸上温温热热的,我知道这是奶奶在给我擦脸。待奶奶擦完我翻个身睡得更熟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大家都没有去上学。一大早我就听到了姚姚他们嘻嘻哈哈的声音,不觉心情大好。翻身下床跑到屋外,果然是他们,一路嬉笑追逐着过来。 “叶子,早啊!”姚姚率先开口道。 “早!”我好心情的回道。 “我们去寨子湾,你去不去?”高博文停下来问道。 “去做啥子?”我好奇。 “跟姚姚打赌输了,陪她去扯野葱。”何俊抢着回答道。 “哦!你们去嘛!我要去换药。”我遗憾的扬了扬手指。 听了我的回答他们一溜烟就跑了,一点惋惜都没有。我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撅着嘴巴生闷气。 “哎哟!一大早又哪门佬?”爷爷背着猪潲回来看着我问道。 我郁闷的伸了伸手道:“他们去耍,我要去换药。” “肋有啥子嘛!下次去。”爷爷把猪潲往杆檐口一放,转身去拿阳撬(铁锹)。 “我去挫沙去了!个人听话点。”爷爷拿好工具给我交代了一句就走了。 “嗯。”我的回答轻不可闻。 自然,我这个白天过得很是无趣。尽管婶子说我不会再轻易受伤了,可奶奶还是不太放心,一整天都管着我。除了去换药的时候出去了一次,我就在家跟奶奶大眼瞪小眼了。 中间姚姚他们回来分了一些野葱给我,顺便聊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找到哪个山洞的。 可是他们只是笑而不语,说了几句无关的空话,我觉得无趣就不问了。 总之,我的白天过得极是无聊。 天擦黑的时候,爷爷挫沙回来了,一进门就嚷着要倒酒喝。我赶忙去取了酒碗给他,爷爷拿起酒壶咕咚咕咚往里倒酒。我在一旁看得有点忧心。平时爷爷喜欢喝慢酒,小半碗酒就能喝上一两个小时。现在倒一大碗,会不会喝到半夜? 我这边想着爷爷那边已经喝上了,端起来就是一大口,不等菜,也不像平时那样小口呷着喝。 我疑惑了,爷爷是口渴了吗?口渴可以喝水呀!泡了没多会儿的藿香茶可解渴了呢。 好在爷爷只是喝了几口就停住了,没有一口气喝干。 喝了几口酒的爷爷就去做其他事情了。先是把工具放好,再把鞋脱下来放在屋外晾着,最后打水洗脸洗脚,跟平时并无二致。这不禁让我怀疑刚才猛喝酒的不是他一般。 弄好这些爷爷又大口喝起酒来,又是咕咚几口,碗里的酒便没有了。其速度让我咂舌。不等我惊讶完爷爷又拿起酒壶倒酒,当然这次还是一大碗。 不过,爷爷倒完酒并没有急着喝,而是掏出烟杆点了根旱烟。与往常不同的是,爷爷这次的烟是现掐现裹的,没有用之前卷好的。我看了看爷爷的手,因为长年掐旱烟大拇指的指甲已经微微泛黄。 “呼~”爷爷抽着烟,眼睛一眯一眯的,模样很是惬意。在他微闭的眼中我看到了他那浑浊的双目,也是微微泛黄。 “老烦人,吃饭了还叭啥子烟咯!”奶奶端着饭菜上桌,看到爷爷的模样训到。 爷爷没说话,把烟掐掉了。而他的眼神却是比刚刚清明不少,好像刚刚的浑浊是我的错觉。 吃饭的时候我看爷爷先是夹了口菜,慢慢咀嚼了几下,端起酒慢慢呷了一口。还好,吃饭的模样跟平时无异,刚刚可能是我的错觉罢。观察完爷爷我才开始吃饭,菜是野葱炒腊rou,很香。 吃完饭我就去屋里看电视,爷爷却在吃完饭后倒头就睡。可能是太累了罢,我想。 爷爷睡得很香,浓重的呼吸喷带着酒气。 我把电视声音调小了点,看了一会儿就打起了哈欠,果然是药劲儿上来了。我也不管不顾的睡起来。 “老烦人!你发癫啊!”奶奶的声音吵醒了我。 “唔~”我揉眼看屋内的情景。 只见奶奶拉着爷爷的手臂,爷爷往外欲挣脱奶奶的拉扯。 “肋门大夜佬,你走哪去嘛!”奶奶拉不住爷爷,气急败坏的吼道。 原来是爷爷要出门,这么大夜他要去哪里?去打野兔?不像啊!我疑惑不解。 “叶子,去喊你婶子。”奶奶见我醒了叫我道。 “哦!”我下床去找婶子。 “婶婶,开门。”我去到婶子家拍门喊道。 “吱~”婶子没有答应,门却是很快开了。 “哪门?”婶子披了件衣服出来问道。 “爷爷今天怪得狠,婆婆喊我来喊你。”我飞快的答道。 听完我的话婶子回屋取了个东西就和我一起回来了。不过我家堂屋门是大大开的,我明明是走边门出来的啊! “婆婆。”我喊道。 没有回答,我慌忙的冲进屋去看,屋里根本没有爷爷和奶奶。 “叶子,肋边。”婶子招呼我往屋侧边走。 我马上跟上。刚和婶子走出没多远,就看爷爷靠在一个坟山边,任凭奶奶怎么拉都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