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由得大惊。 之前他们所听到的异响声源正是从这里发出来,也不知道铁门内到底关了什么东西,柔依蔓把耳朵靠在铁门边上,企图仔细聆听到什么。 “蔓蔓……”白富刚想说话。 “嘘……”柔依蔓把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她把一边手也压在了铁门上。 里面的声响及时地停住了,似乎是内部也感觉到了铁门外有响动,对方也暂停了动作。 柔依蔓听了须臾,没再听到什么动静,便忍不住用五指并拢朝铁门敲了敲:“艾伦?艾伦……” 静悄悄的。 空气里中安静得没有一丝杂质。 白富警惕地环顾着四周,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柔依蔓掏了掏耳朵,继续把脸贴在铁门上。 “听到什么了吗?”白富压低着声音问。 “嘘……我好想听到什么东西靠近铁门了……”柔依蔓说。她把打火机给白富拿着,自己摸索了一番铁门,希望能找到什么拉环或者猫眼的地方,但是这扇门居然几乎是完全密封的,连门轴的转动的地方都是焊接在了外面的墙壁上,她无法从任何缝隙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你是打算从这里挖掘到一只大猩猩才肯罢休还是怎么样?”白富看到柔依蔓仔细地大量摸索,开始不耐烦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铁门‘库鲁’一个大声的响动,吓得白富和柔依蔓同时是吓了一大跳,白富更是颤颤问道:“这,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柔依蔓也觉得不太可能是艾伦,因为艾伦如果听到自己的声音都会自己跑过来的,不然也会犬吠几声作为回应。既然里面不是艾伦,能有什么东西发出这么大声的响动呢?地下道里最常见的就是耗子,那么只有耗子不小心撞倒了什么大块的东西,才会引起这么大的声响。 白富手中的izppo打火机已经很烫了,因为他们从进来一直走到这里,打火机就没有关过,而且耗费的燃料也很快,他们必须尽快沿着原路返回去。 “貌似是有人在里面!”柔依蔓有些怀疑地说。 “这种地方能有谁住在里面,要知道,这个酒精厂已经废弃很久啦,别说人,就是动物也不会在这个发霉又发臭的地下水道的。” “有没有其他可以撬开铁门的东西呢……”柔依蔓回头看了看四周。 “你要干嘛?!” “把这个铁门撬开。” “你疯了,吃饱了撑着去干这等无聊的事情。” “那就只打开一点点儿。” “你有这么好奇么?” “我觉得艾伦可能是进入这个窨xue里来了,这里的甬道这么深,溜去哪里迷了路也不一定,我不确定它会躲藏在哪里,但是只要有一点儿的希望,就不能放弃。” “拜托,我的打火机快要没火了……”白富看柔依蔓还是没有半点想离开的意思,他有了直接拉走这个女孩子的冲动。 “那里好像有一柄铁斧!”柔依蔓从打火机的火苗光中,发现甬道前方侧壁挂着一个烂掉的消水栓,里面的水管已经被取走了,不过地下的斧柄却还遗留在那里。 “你……”白富有些无语。 “我再说一遍,如果你真的想回去,你大抵可以不用管我。”柔依蔓用自己的衣袖包好手指,然后从残破的消水栓下面拿到了那边铁斧,有些沉。 “如果不走,那么就帮忙。”柔依蔓晃着斧子在白富跟前道。 “你想怎么样?要劈开这把锁头?” “不,拗开铁门一个缝隙就行。” 两人把铁斧的锋刃楔在铁门的侧边上,那里是门轴和墙壁相衔接的地方,铁斧的锋刃刚好能楔进去一点儿,他们便合力朝一个方向拗动。 这扇铁门实在厚,拗了好久居然纹丝不动,幸好斧头的柄也是铁的,不然如此用力地拗动,木柄估计早就断了。 “不行,拗不动,铁门太硬。”白富摇摇头说。 “你根本就没有用力!” “我早就竭尽全力了!” “屁,我使出来的劲儿都比你的大!”柔依蔓瞟了他一眼,直接推开白富,然后又用力拗了起来。 斧头的锋刃楔在缝隙中,其实就像是一种杠杆原理,跟钢钎撬铁板差不多,在柔依蔓使劲全力拗开的情况下,铁斧似乎被移动了一点儿弧度。 白富看了看,自愧不如,赶紧上前帮忙,这次,两人的齐心合力,总算是把那一丁点儿缝隙拗开了一个足足能放得进巴掌大的缝。 “你闻到什么了吗?”白富抽了几下鼻子。 “那不是废料和残渣的那股霉酸味么?”柔依蔓不是很在意。 “不是,是一股尸臭味!” “你说什么?!” “好像还有一股老鼠的屎尿*……”白富不是很确定地把鼻子靠近那个刚拗开的缝隙闻了闻,说道。 “有么”柔依蔓自己也把脸庞靠近了那个缝隙。 在打火机幽暗的光线中,一个黑影很快地在缝隙中一闪而过。 “你看见什么了吗”白富看得一惊。 “看见什么?” “一个一闪即过的黑影。” “是老鼠吗?还是蝙蝠?” “不,影子很大,是只体型很大的东西……”白富拿着打火机的手有些发抖。 “很大的影子?”柔依蔓眉头一皱,她还是低着头朝里面窥视。 “拿打火机来。”柔依蔓啪的伸出一只手。 “如果真没发现什么就算了,我觉得这地方挺令人毛骨悚然的,呆久了浑身都会发凉……”白富把火机递给柔依蔓,两手交叉着搓了搓自己的两肩。 柔依蔓把火苗调至最大,火机靠近了那个缝隙,里面黑魆魆的,貌似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不过,白富所说的尸臭味她确实也闻到了,还掺杂有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十分刺鼻。 “这铁门内怎么会有这种味道?莫非……”柔依蔓还未细细思考,一只肮脏邋遢的手掌突然从缝隙中伸了出来,并且死死地扣在那一点拗开的铁门一侧。 这一瞬间的突然,直接把柔依蔓惊吓得整个人都往后翻倒过去,手中的打火机也被,火机在空中绕出一个弧线,然后落到了潮湿的地面上,熄灭了…… 局促的甬道里一团漆黑,就在这次,只听得铁门内的那只手像是奋力挣脱禁锢野兽的牢笼,撬得碰碰响。柔依蔓在熄火的那一刹也看清了那只手:漆黑的指甲,指甲里似乎塞满了污秽,手背都是伤口和凝结的血迹,暴突的动脉纹路,整只手狰狞不堪…… 一个普通的地下排水道怎么会有这么一只手?! 白富已经是慌不择路了,他狼狈地摸着黑只顾自己朝前连滚带爬,不过没走几步,便一头撞到了甬道的墙壁上,额头隆起一个大包。 柔依蔓虽然也是吓得不轻,但是她知道不管铁门内的那只手是人是鬼,貌似它已经是被禁锢在里面了,无法逃脱出来,对自己也算是有惊无险。她开始在黑暗里摸索那只掉在地上的打火机。 ‘叮’!,zippo再次燃烧起来,打火机的喷火口发出轻微的水分蒸发的爆裂声,是因为刚才掉入潮湿的地面上造成的,不过依旧没有影响打火机的正常使用。 柔依蔓再细看那个拗开的缝隙时,那只手已经消失了,就像是刚才突然出现的那个黑影一样。 “有人吗?有人在里面吗?” 柔依蔓大胆地朝里面问。 白富捂着额头,自己没有照明工具,也不敢跑多远,只好回过头朝柔依蔓狼狈爬来。 “蔓蔓,你真不要命了……”白富撞得够呛,远远地站在柔依蔓的旁边。 “好像有个人被困在里面了……”柔依蔓虽然心有余悸,但是简单推理了一下,总觉得事情十分蹊跷,工厂地下排污水道漆黑一片,而且早就荒废多时,人迹罕至,怎么会有这么只手伸出来呢? “你真的疯了,疯了……”白富直摇头,他为这个女孩子的疯狂感到恐惧。 柔依蔓没有理会白富,而是再次举着打火机靠近缝隙,她大小胆子就挺大,要说胆识,白富可真还无法跟她相提并论,白富逞能的时候总是无与伦比的样子,一到了关键时刻便蔫了。而柔依蔓即使遇到再恐怖的事情,她也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寻个彻彻底底的究竟。现在莫名出现这么个手掌,说什么也得弄清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何人在这种地方装神弄鬼,蛊惑人心? “有人吗?我没有任何居心,只是无意经过了这里……”柔依蔓改用一种和善的口气朝里面说话。突然,从黑魆魆的缝隙里传出了沙哑的两个字:“救我……” 柔依蔓一惊,连白富也是一颤,确实是一个人的声音!不过这音色好不沙哑,貌似是一个耄耋老者的咽喉里发出的声音一样,难道里面困着一个*十的老人? “蔓蔓,别听他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对方对我们是善是恶,万一咱们把他救了出来,他对我们图谋不轨怎么办?”白富很不确定此人的本性。他的想法未尝不无道理,即使真的是一个人被困在铁门里面,一不知道对方身份,而不知道他到底在里面生活了多久,三不了解他的生活习性,如果是别人所打怵的那种地下野人怎么办?都说长时间活在地下的野人是没有血性的,长着白瞳仁,生性嗜血残暴,虐杀成性什么的,这么轻易把他放出来不是引火烧身自找苦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