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一声令下,淮泽便迫不及待展开了攻势,再一次将全身的真气聚集到了刀刃之上。比起先前的那些攻势,在这时更为猛烈。刀刃上已经聚集了丝丝风刃,众人有些惊讶,这淮泽使的,是淮家的武道秘法——风破刃。 将内力与真气聚集在刀刃到,掀起风刃,风刃亦是刀,刀亦是风刃。将真气通过刀刃化作缕缕风,到达了一定的境界,可破万物。 “看来淮泽是想要将淮安于死地。”八王爷心中不禁为淮安捏了一把汗。观看的众人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淮安步步败退,躲避着刀与风刃的攻袭,步步处于下风,虽然淮安的身手相对灵敏,但力气总会用完,到时候风刃一旦入身,将会把淮安一点点地绞碎。人们有些不忍继续看下去,害怕在这初试现场看见血溅之景 淮泽一脸得意,“我在淮家受到万千宠爱,修炼这风破刃的功法也不为稀奇。若是你现在向我下跪求饶,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我淮安从不会向任何人下跪。”淮安有些气喘,体力即将用尽,原本身体就虚弱,再加上方才手臂受了些伤,鲜血依旧不断地透过衣衫渗了出来,滴在地面,淮安每退一步,便有几滴鲜血在地面留下痕迹。 “哼,淮安这狗杂种,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淮妤端起了一杯茶水,细细品着,“我就要看着他,被我泽儿的风破刃绞碎而死。” 淮妤的目光有些恶毒,六年前还不容易将他们父子二人赶出淮家,替淮泽赢得了世子之为,六年后再见淮安,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安的。害怕淮安回来,与淮泽争夺淮家的东西。 皇帝居高坐,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场比试,内心似乎有了一些判断。 “皇上,您看,那淮安太弱了。这么弱的身子骨,还来参加坤原榜的比试,真是不自量力。”陈氏讥笑着淮安的弱小。一旁的原海笑了一下,“皇后娘娘切勿断言,我倒是看好那淮安,你仔细看看,虽然他面对淮泽的攻击步步倒退,但却引诱那淮泽跟着他的步伐攻击。瞧他的脚下,已经画出了一副阵图。”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淮安笑了一下,有些讥讽的意味,这一句话便彻底激怒了淮泽,“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淮泽说完,刀刃上聚集的风刃,更加明显了,透过二人的打斗声与众人窃窃私语之声,都能听见风刃呼啸的声音。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淮安每倒退一步,便吐出一个字来,退完第九步,便将这一句口诀全盘托出。淮安脚下的出现一抹暗红色的阵图,发出了丝丝光线。 八王爷心中有些欣喜,这小子原来是在引导淮泽的攻势来替自己绘制阵图,奇哉、妙哉。台上观看的原海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了起来,“哈哈哈,淮安这小子,聪明极了。” 虽然这两位有着极高修为的人看出了淮安的“计谋”,但其他人依旧认为——淮安要输了。窃窃私语道,“淮安小小年纪就和淮家这大家族做对,唉……” “太弱了,太弱了。” “淮家这大家族,还怕区区一个小毛孩子?” “淮泽可是同龄人当中一等一的高手,淮安输定了,保不齐命都没了。” ……… 其中的对话,有可惜的、带着怜悯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淮安不再往后退,反而拿起了手中的镇妖桃木剑,与淮泽对抗起来。 呼啸的风刃声,淮安的喘息声,人们的议论声,三声混杂在初试的现场。淮安屏息宁神之际,似乎已经看明白了淮泽出刀的套路。闭上了双眼,抛开一切杂念,听着风刃的声音,“来了。” 继而迅速睁开眼睛,对着淮泽刀刃来的方向,以镇妖的剑锋刺了过去。刀锋对剑锋,铁对木,看起来淮泽是最后的赢家了,区区桃木,由怎能和铁器相敌?况且刀刃之上更有风刃,风刃会攀过淮安的桃木剑到他的身上,众人有些不忍看淮安一点点地被风刃绞碎,甚至捂上了双眼。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有些出乎意料。 镇妖的剑锋对上刀锋的一刹那,竟化作了水刃,攀过了刀峰,没过风刃,化作了旋窝,盘旋在了淮泽的手臂之上。继而,淮安以另一只手拿出了玄铁短匕,在汩汩涌向淮泽的旋窝上一划,从桃木剑化作的水骤然结冰,冰体一路延伸到了淮泽整个手臂,一时间淮泽竟动弹不得,眼眸急剧扩大,由原先胜券在握的表情,逐渐变为了惊恐之色。 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刀锋的风刃迅速回流且结成了冰块,层层寒冰封锁着手臂,传来了一阵刺骨的寒冷与疼痛。 层层冰封之下,逐渐令淮泽的手臂动弹不得,他想要挣脱那冰封的力量,却发现自己再也施展不了任何力气,哪怕将自身的真气再次汇聚,却也聚不到手中了。反而每一次汇聚到手臂,都更加增加了冰层的厚度,淮泽发觉无论再怎么想要反击,一切都是徒劳。 “你这是什么东西?”淮泽言语中有些丧气。 “万物依水而生,万物都可化作春水。水生万物,万物生水,好在我在初入道师这一层的修炼,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而我早已在脚下画出了阵图,将水之力灌在了桃木剑之中。以水刃对抗你的风刃。”淮安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十二岁的淮安,竟已经到达了道师的境界?常人十八岁能到达道师已经算是修为不错了,淮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方才你刀刀置我于死地,我现不愿计较。不过……”淮安看着淮泽,突然沉默了下来。 “不过什么?”淮泽此时已经冷汗涔涔,心中恐惧丛生,淮安到底是什么怪物?能破淮家的风刃? 淮安再次拿出玄铁短匕,轻轻在结冰处划下一刀,淮泽传来撕心裂肺的大喊——结冰的手臂,竟然碎裂开来,整条手臂……从他的身体上断裂下来,却不流一滴血。淮泽惊恐大叫,面目有些因为恐惧与疼痛而有些变形,一面大叫,一面步步后退,一个失神,摔下了那蓝色的圆形平台。 “不过,我要取你的一条手臂。曾经一度遭你们欺辱,如今淮家若是再来欺我,我便以十倍奉还。淮家可听好了,我要证明的,是我是淮安,淮安的淮,淮安的安。” 话音落下,众人才中惊诧中回过神。原以为此局必输的淮安,竟然反败为胜扭转了局面,令那些不看好他或是同情他的人,甚觉打脸。“好!”琥珀睁大眼睛,大肆鼓掌起来,“淮安你太棒了!”众人也跟着琥珀的鼓掌而掌声雷动,一是为了淮安挫了淮家的锐气,替自己争了一口气,二是真心实意,为了淮安那一身本事而鼓掌。 “这玄铁杀人,是不见血的。”淮安此时的脑子里,回荡着在矿山的时候,那些伙计告诉他的话语。玄铁能凝住血液,自然更能结住水。若不是有这玄铁短匕,恐怕这场恶战还会持续好一会。 淮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不断淌血的手臂,“琥珀,慕容,我们走!”说完,推着恭尔的轮椅,带着二人离开初试的现场。 原海坐在台上,笑意冉冉,“这小伙子,从一开始就深藏不漏,到最后的时候才一击制敌,既能韬光养晦,又能釜底抽薪,加上这一身本事,就算这次榜单未能名列第一,但潜质无限。若是好好培养,必成大器。” ……… ……… ……… 初试结束后,八王爷决定去会一会那位恭尔,正准备敲开他房门的时候,淮安也包扎好了伤口,来找恭尔了。八王爷心头一紧,淮安在这儿,似乎什么事都不好摊开来说。但此时掉头走掉,心思缜密的淮安定会起了疑心,便随着淮安一同敲门起来。 “叩叩叩,恭尔?” 敲了半响,房内毫无反应,淮安有些疑惑,推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眼前的桌子上,置着琥珀送他的小丹炉,小丹炉下压着一张纸,纸上只写了四个字:来日方长。 ……… ……… ……… “弥尊,你这次去皇都,事情办的如何了?” “请大王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