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的气息?”一瞬间,八王爷似乎感应到,在这赛场上混进了兽人。且还是兽人的独门暗器——梨花针。细如发丝,却极为强韧,刺中人的xue道则会短时间内造成功力尽失,且全身麻软。若是刺中了死xue,甚至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八王爷看着满场的青年才俊,一时间也不好进行大规模的搜查,只得等初试结束后,才能进行了,这样令他有些焦虑,只能一面观摩众人的情况,一面揪出隐藏起来的兽人。心中也有一丝好奇,兽人的气息,他怎会注意不到? 只见着淮安那一圈中,有一人似乎受到了兽人的暗器的攻击,瘫软在了圈外。莫非,是他?八王爷将目光锁定在了恭尔的身上,明明十四岁的少年,怎会懂那么多东西?但又能与淮安如此交好,因为搭救淮安不受伤害而不惜暴露身份,这不是兽人会做出的事情。 八王爷闭目养了养神,无论谁是兽人,混进来都不是一件好事。晚上定要去会会那恭尔了。 “恭尔,你刚刚那是使的什么?这么厉害?”淮安在恭尔周围结下了一层结界,以备腿脚不方便的恭尔免受其他人的伤害,淮安则以自身的灵力,对抗着圆内剩余的人。 八王爷自遇见淮安,便一路看好他,以此同时也担心着,若恭尔真的是兽人,若是对淮安不利,一时间也无法搭救下来。此时的恭尔似乎感受到了八王爷的目光,转过了轮椅,报以相同的目光注视,看了一会,朝着八王爷笑了一下,转过了身,继续在淮安为他织出的结界中,静静地看着淮安。 “只剩下六个人了。”圆内一名少年突然开了口,“我知道,你叫淮安。是我们淮家赶出去的野狗。” 与此同时,也只剩下这一个圆内,还没有决出最后的胜负。无论是台上观看的人,还是四大家族的人,或是旁边的一众青年才俊,纷纷侧目过来。 “没想到,六年前被我们淮家赶出去了,你还能活到现在,怎么?还没有把自己克死么?”那人说话有些难听,也无人知道他是谁,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是淮家中人,且地位很高。 “你是……淮泽?”淮安想起了淮家与自己一般大的人,确定面前这个人就是淮泽了。 “你也配直呼我淮泽的大名?”淮泽大笑一声,“来坤原榜想进决赛?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想当初,你还是个连真气都聚不起来的废物。啧啧啧,现在在这里和我叫板,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淮家武道的厉害!” 淮泽话一说完,就拔出了手中的长刀,剑锋透着浓重的杀气。 ……… ……… “哼,真是晦气,今儿怎么碰着灾星了?”淮家帐篷前,说话的人是淮安的二婆婆——淮妤。“不过,这个废物又怎么可以和我们泽儿相提并论?泽儿可是五岁以后就以上百年的蛇胆泡酒沐浴,同龄人当中武道修为已是一等一的了,看看淮安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禁令我担心他一不小心被泽儿打个残废,又赖上了我们淮家。” “就是,就是。二夫人,泽少爷比他可厉害多了!”一旁的侍女一边替淮妤扇着风,一边讥讽着那名看起来有些羸弱的少年。 “这么多年不见,他的脸还是这么令人生厌!”淮妤狠狠握了握拳,“他怎么还有脸活着?”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明明早已派了些杀手过去,怎么他还活着? ……… ……… ……… “淮泽,你们淮家可有一份愧疚?”淮安一面接招,一边说着。 “愧疚?赶走灾星难道不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又何来愧疚?”淮泽依旧以刀锋为着力点,刀刀想取淮安的性命,“若是今日我不小心杀了你,那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淮泽将“光宗耀祖”四个字说得极重,淮安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刀刃上的风流,也感受到淮泽刀刀致命的危险。本想在这儿仅仅证明自己,但似乎又有些天真。 淮家当初赶走淮安,似乎不仅仅只因为害怕他克淮家这么简单了。淮安原本就有些无力接招淮泽的攻势,羸弱且不懂武道的淮安面对内力武艺在同龄人中强中之强的淮泽,本就处于着弱势。加上二人的对话,人们对于“淮安”更是充满了些好奇,究竟他与淮家有着怎样的恩怨?甚至说有人觉得,淮安得罪了淮家,他还有命回去么? 对于这场二人之间的斗争,人们的心中自然有了一份答案,淮安远不及淮泽的攻势,这样下去,恐怕那淮安真的没命回去了。反观淮安,早已大汗涔涔,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渗透,淮泽却还是一脸轻松。 “本以为你还有点什么本事,没想到这么若不经风?还好六年前就把你赶出了淮家,不然今日丢脸的可就是淮家了。”淮泽一脸讥讽的表情,令淮安有些失了神。六年前面对淮妤,也是同样讥讽的表情。两张脸叠加在一起,令淮安心中一重。 趁着淮安失神之际,淮泽将全身的内力汇集在了刀刃之上,准备来这最后一击。“淮安,去死吧!” 刀刃临近的时候,淮安才反应过来,迅速侧身,躲过了要害部位,胳膊却被狠狠划伤了。鲜红的血液迅速渗透的淮安的衣衫,青色长衫混合着猩红的血液,令淮安看起来更弱了。 人们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青衣少年,眼神有些同情。也大致明白二人再说些什么,淮家赶走淮安不说,还想要赶尽杀绝?这样处事怎么配得上“大家族”这等称号? 就在前一刻,淮安还在纠结,对于自己的至亲以仇视的态度究竟好或不好,这一刻淮安已经拿定了主意,一向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的淮安,在这一刻面对淮泽,面对整个淮家,内心只有一个字——恨。 “方才我还未真正出手,接下来或许你不太好过。这地面人挤人,不好打,不如跟我去上面打?”淮安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从衣衫中抽出了一道蓝色符纸,撒在了地面,二人的头顶立刻出现了一块如同地面圆形般大小的半透明装的平面,呈蓝色。 “我们站上去打,谁先落地,谁就输了。”淮安抬眼看了看淮泽,眼神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痛恨、无奈、悲哀、坚定……淮泽被淮安的眼神吓了一跳,继而定了定心神,“比就比,谁怕你不成?” 台上的八王爷这时起了兴致,不愧是淮安,有胆色,起身从座位走到了前面,“不错不错。我们坤原大国就需要这样的胆识与心境,今日我便来为这最后的比试主持公道。”说完,便来到了二人对决的圆形平面之前。 琥珀看着受了伤了淮安,心里有些难过,又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似乎都不看好淮安,若是今日买庄谁会赢,估计所有人都会投淮泽一票。偏偏她是燕琥珀,偏偏就要投淮安赢。 “淮安加油!”燕琥珀鼓足了力气,大声喊道,“淮安加油!” 一旁的慕容轩也反应了过来,加入了为淮安加油打气的行列中,“淮安!加油!” 听到了这一声声的“淮安加油”,纷纷侧目看来,虽然同情着淮安的遭遇,但谁又会替一个无名的“落水狗”加油打气? “算了吧,他不会赢了。”人们摇了摇头,劝说着琥珀与慕容轩,“你看他,太弱了。” 淮安的感知力极其敏锐,尤其听力更加登峰造极,将鼓励声与劝说声都听在了耳朵里,大笑一声说道,“我淮安即使被淮家赶了出来,在这里比试,受了伤,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虽然我现在受伤了,但不代表我会输。人的命途本就是未知的,你们所以为的,只不过是你们的以为。我要证明一件事。” 淮安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淮泽,淮泽心中有些发毛,有些不耐烦。八王爷看着淮安,示意他无需在多言,“比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