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尊大人,您确定这样可行么?” “莫非,我不像?” “像,只是他修为深厚,恐怕......” “没有那么多恐怕,修为再深厚,也不过是道师的境界。护送我前往无名客栈便是。” “是,弥尊大人。” ......... ......... ......... 三个月后,距离坤原榜的巅峰对决,只剩三个月的时间,淮安在这段时间里,游历了不少城镇,自然也令自己的修为提高了不少。但对于突破自身“道师”的修为,淮安还是差了一点火候,他的心里也是有些焦虑,面对淮家的青年俊才,唯有突破道师,才能有最大的胜算。 “前面......就是无名客栈了。”淮安拿着地图看了看。大部分前往皇都的人,都会选择在无名客栈落脚,无名客栈是阳洛城以南一百里地的一间客栈,也是阙家在两城之间的一处站点。表面上阙家是做着全国连锁的客栈生意,但私下却四处收集着不同的情报,相当于皇都的清曜司,不过相比较之下,阙家的情报本领更甚一筹。除此之外,阙家还有一处极其阴暗的“生意”——杀人生意。 “哼,没想到一个坐着轮椅的人也配参加坤原榜的对决?” 淮安一进客栈,便听到了一声数落。抬眼望去,是一个穿着极为干练的男子,身材高大魁梧,面色红润,手掌甚是宽大,似乎是个修武道之人,他手持着长剑,面对着一个坐着轮椅,脸色有些病态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 “看你这幅模样,大概初试的时候就被打得屁滚尿流了吧?” 那名男子似乎有些看不起那轮椅少年,重重地将长剑扔在了桌子上,拿起面前的茶壶,将壶中水一倒,浇在了轮椅少年的头上。若是平常人面对这等羞辱,就算不以唇反击,但也会暴跳如雷。反观那轮椅少年,表面有些波澜不惊,神态自若。 他只是斜斜地看着那魁梧男子,“区区武士级别?” 一语便击中了那魁梧男子的心,“你有什么本事看不起我武士级别?就你这个病秧子,哈哈哈哈,老子一拳就能把你打得七天下不了床。” 说罢,握紧了拳头,将全身的内力聚集在了拳之上,淮安在远处都能感受到那股内力的流向,双耳听见了拳头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去死吧!”那魁梧男子用力出拳,狠狠击向了那名轮椅少年,淮安心中一紧,那轮椅少年看起来似乎身患重症,若是这一圈下去,就算不死也是残上加残。淮安三两步急速走向了轮椅少年的跟前想要阻止出拳,但还是迟了一步,那一圈即将重重落在轮椅少年的头上。 未料,那轮椅少年拿出一把折扇,手指一动,折扇打开,挡在了轮椅少年的头部。拳头自然挡在了折扇之外。奇妙的是,那一拳的力量竟被反弹回去,出拳有多重,反弹出去的力量就有多重,力量落在了魁梧少年的胸口。 他直直倒退了几步,嘴里喘着粗气,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胸口,脸色有些难看。或许是狗急跳墙,他快速走向了前,抽出长剑,想要朝着轮椅少年狠狠刺去。淮安见状,或许是出于一份相对弱者的“同理心”,在长剑即将刺向轮椅少年的时候,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长剑。 长剑停止了动作,淮安的手同样被深深割破,鲜血从握住的手中大滴大滴地滴落在桌子上,“兄台,适可而止。”淮安忍者疼痛,缓缓说出了一句话,“这客栈,可不是你闹事的地方。”每一个字在安静的客栈中掷地有声。 随即,拿出玄铁短匕,在长剑上轻轻一划,那柄长剑便一分为二。淮安扔掉手中的残剑,看着手中流血不止的伤口,拿出一条手帕,裹住伤口,对着那魁梧男子说,“莫欺少年弱。” 身边其他的客人指指点点起来,“你看看,就会欺负弱者。”“啧啧啧,武士又怎么样?愧对一身武艺啊。” “这位客官,我们无名客栈可不欢迎闹事之人。请您寻别家落脚。”走掌柜处走出一名约有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作揖而言,“无名客栈虽不大,但也是阙家的家业。我们阙家虽海纳众人,但就是不欢迎欺善怕恶之人。还请这位客官见谅了。” 那男子言语礼貌,却暗含了不少的意味,总结出来便是——这里不欢迎你,你若还不走,休怪阙家人不客气了。 “哼!”那魁梧男子似乎有些不服气,但一人之力怎敌众,只得拿起断了一半的长剑,愤愤走出客栈。 “小二!拿一壶好茶,给这两位客人上着,陈年普洱便是!”那男子喊道,徐徐坐在了椅子上,对着淮安说道,“这位客官,您也坐。” 不一会,一壶清香四溢的陈年普洱便上了桌。男子起身将面前的三个空杯子都倒上了茶水,“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我是这无名客栈的掌柜,阙无名。敢问两位英雄大名?” “我叫淮安。我的父亲说,这个名字意味欢喜平安。”淮安有些羞涩。 “你便是淮安?在定安城矿山上捉住兽人那人?”轮椅少年有些狐疑地看着淮安。 “额,是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淮安更为疑惑,这无名客栈距离定安城少说也有上千里地,这轮椅少年又怎会知晓? “道听途说罢了。你也知道,江湖之事,向来都是传来传去。传言说十二岁少年勇捉兽人,本以为又是哪家说书先生为了博眼球编出来的胡话,未料今日竟遇到真人了。”那轮椅少年看着淮安,举起了茶杯,“我叫恭尔,小英雄,幸会了。” 说完,恭尔一饮而尽。淮安看着恭尔喝完了茶,也举起了杯子喝了个干净。 “二位慢慢聊,我准备几个好菜给二位,今日算我的。”阙无名喝完了杯中茶,起身离开了座位,“陈年女儿红,两位可喜欢?” “既然阙老板有心请客,我也不便推辞。您安排就是。”恭尔倒也不客气,随性收下了这一顿免费的晚餐。 “这门口,可是你驯养的灵兽,赤火麒麟?”恭尔看向了门外,有一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之兽,身上的鳞片在夕阳中泛着赤色的光泽。 “好眼光。”淮安有些惊喜,这一路上不知被多少人病诟,——赤火麒麟是妖怪。乃至于不敢再将夜叉带入客栈之中,只得多给小二些钱财,让他帮忙在夜间看管或多喂些吃的。这恭尔年纪轻轻,却一眼就认出了“赤火麒麟”这灵兽,看起来这人似乎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孱弱。 “幼年有幸多看了些书,你这赤火麒麟很是威风。”恭尔啧啧称赞起来。 “他叫夜叉,是我在茅山学院修行的时候收养的,刚抱回家的时候拳头那么一点大。”淮安见着恭尔,觉得愈发亲切,不仅话语有些多了起来。 “哈哈哈哈,兄台,你手中的布都快被血浸透了。”看着滔滔不绝的淮安,恭尔不免担心起他的伤势,毕竟是为了搭救自己而受的伤,也不好坐视不理,“这附近似乎没有医馆,啧,有些麻烦。” “淮安?!”正当二人有些发愁之际,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子呼喊,“真的是你?淮安?!”淮安望去,一同龄的少女穿着粉色衣衫,头梳双平髻,两边分别以一枚桃花饰品装饰,粉嫩的笑脸充满了笑意,圆圆的大眼中透露着些欣喜。 这人似乎很是眼熟,在哪里见过呢?淮安回想着自己从前遇到过的人或事,一个名字浮上了心头,“琥珀?你是......燕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