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血溅金銮殿第一百三十八章鼎天帝 长‘春’丸丹方原本就出自甄家,甄家先祖也曾经服过此丹,如甄至训这样的家族‘精’锐弟子,对长‘春’丸之事很清楚。.。 听罢甄至训的解释,嬴晰面孔转青、发白。他悲愤地看向嬴显,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问道:“三弟,正确服用长‘春’丸之法,你可知道?” 嬴显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可惜知道得晚了。二位仙人到来时,父皇已经将长‘春’丸服用完。所以我才请二位仙人为父皇医病,实则为父皇排除丹毒。” |嬴晰气极,怒道:“你明知道父皇此为丹毒发作,却硬要将罪名安在昭弟身上,你你……”他蓦然闭上眼,良久才睁开,低声道,“昭弟,你变得太多了”看向地上悄无声息的嬴昭,他问道,“你还要将昭弟当成毒害父皇的凶手抓起来么?” 嬴显咬牙道:“我是被‘逼’的不把他抓为人质,越乐回来了我怎么办?” 嬴晰凄然叹道:“深恨生在帝王家,诚不欺我。” 哪怕没有深陷漩涡中,只是旁观这些事,都令嬴晰觉得伤心。他怀里揣着个烫手山芋,原以为兄弟们会将这块牌子放在眼里,如此他这个和事佬还做得下去。却没想到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嬴显对嬴晰道:“二哥,弟弟保你日后富贵一生,你把监国令和密谍都给我罢” 嬴晰愤怒地压低声音道:“我不会把这些能害得你越走越偏的东西给你” 嬴显平静地说道:“我已没有退路,唯有往前走。只有手里的力量越来越大,我才能应付**烦。二哥,我向你发誓保证不会取嬴昭的‘性’命。但是你必须要把这些东西给我,无论赵婠是不是还活着,无论越乐什么时候回来,我只有不断地增加手里的筹码,才能保住自己。我是你的弟弟,他们不是” 说罢,嬴显摊开手掌,伸到嬴晰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慢吞吞道:“哥哥,你也要为卫母妃和靖王嫂、侄儿侄‘女’们想一想” 嬴晰蹬蹬倒退数步,‘胸’膛起伏不定,最终颓唐撇开头,任由嬴显从自己怀里‘摸’去了监国令以及密字金龙令牌。他目光湿润地望着皇帝的遗体,在心里痛哭——父皇,儿臣要保生者,唯有辜负您的期盼了 拿到了监国令,嬴显名正言顺掌管国事,他雷厉风行,连连发布命令,一面准备宣文帝的葬礼,另外则用各种借口将宜王、苏偃以及翌德方那边别的武将军权给解除。监国令号令百官,不从者皆以谋逆论处。 原属于翌德方的文官也遭遇了重大打击。孟生义老大人因伤势太重,一直****‘床’榻。嬴显说的好听,让老大人尽管养伤,实际上完全剥夺了老大人的权柄。内阁又进了新人,虽然还未曾进行授印仪式,但这是迟早的事。见情势不对,明里暗里不少人向嬴显靠拢。 嬴昭的太子还没当两天,被废,还是用那张成祖遗诏为理由。他不知被嬴显藏在何处,宜王和苏偃数次要求面见,都被嬴显拒绝。‘交’出了皇家密谍与监国令的靖王嬴晰日子好过一些,负责宣文帝的葬礼事宜,余事皆不管。 不过,嬴显还是有一块啃不动的骨头,那就是国公府。 此时,还住在府里的只有赵婠忠心耿耿的下属们和车马行中人,他们将“赵婠已死”之说置于脑后,府里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至于在恒京的十三太保,当中多有要给皇帝哭灵者,不得不离开国公府。就是有那么几个不需入宫,也被家里勒令禁足。 赵婠被传身亡,嬴昭被抓,宜王苏偃孟生义等人皆无实权。嬴显当然不会放过国公府,别的不说,只要能将那些机关设置‘弄’到手里,翌日他修建皇宫,岂不便宜? 于是,京卫营的兵士连番进攻国公府。这可不是秦山派几百上千人的攻击,嬴显下了狠心,哪怕‘花’费几千上万人也要将那些机关给磨平。 在如此紧急的情势下,国公府的机关大阵终于完全‘露’出了其狰狞面目。从远处看去,国公府在左右两边府邸的拱卫之中,而****之间这三座府邸内皆出现了数十座造型奇特的小楼或者说是堡垒。 嬴显阵营中一位略懂奇‘门’遁甲的江湖异人评说,三座府邸经由这些小楼已经组成了一座奇‘门’遁甲大阵,极难攻克。放火,有水龙立即浇灭;放毒烟,平地起狂风,将毒烟尽数吹走。国公府有赵信这位用毒大家坐镇,不说毒倒他们,他不出手毒翻恒京城就不错了。从饮食下手?得了吧,国公府据说储存了可供全府人马嚼用三个多月的粮米。菜‘rou’之类也不曾断绝,再说人家有的是渠道进货。 一番试探之后,嬴显遭遇了重大挫折,他刚打算调集兵马用人命去填满国公府的机关陷阱,恒京城坊间出现了令人惊讶的种种传闻。 说是皇帝陛下宾天,乃上天降罚,而刚册封的太子殿下被污蔑囚禁,更是有大逆不道失德之人在作祟。 随之而来的是恒京物价的天大变化。一日夜间,米面盐等各种生活必须品价格飞涨五六倍,看那势头还有再度增长的意思。百姓唯恐买不到米粮,蜂拥抢购,更助长了物价哄抬之风。 这种恐慌情绪很快向大秦全境蔓延,嬴显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平抑物价、安抚百姓之上。他‘欲’图杀‘鸡’儆猴,惩治几名‘jian’商以安民心。却不料这些‘jian’商居然个个不见踪影,家里没有,商行里也没有,似乎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cao’控着这一切,但这只大手,无踪无迹。 暗红及时警告嬴显,切不可对国公府太过‘逼’迫,否则,就等着大秦全境的商贸崩盘吧嬴显大惊,震怒,他真没想到赵婠的手居然伸得如此之长 暗红真想趁此机会将十七商栈以及别的大秦境内商栈产业尽数收入己手。事实上,他的确在这么做。他很小心,很有分寸。既能确保自己在这场动‘乱’里得到好处,又不至于未来再度出现变故后与赵婠那方人马彻底决裂。他从清平公主处得知,越乐早在赵婠离开恒京之前就不知所踪。但是,只要越乐不死,他迟早会回来,届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对暗红的畏首畏尾,大掌柜表示了不满。在他看来,此时此刻就应该抓住一切机会,该抢的抢、该拿的拿。但暗红固执己见,如嬴昭一般,只要没看见赵婠的尸体,他就怀疑这只断魂山的小野猫还有活过来的一天。 对于端贤府那方的‘逼’迫,讫今为至,国公府这边仍采取守势。被打压的翌德府核心文武将官们都沉默着顺从了手执监国令的嬴显的安排。嬴显当然也没有放松警惕,翌德方这种看似安静实则隐藏着危险的态度令他如鲠在喉,每每让他从噩梦中惊醒。 如此过了十余日,中和殿那边仍无动静。在自己这方宗亲及重臣的推举下,嬴显经历了三让三请三求的既定过程,摘去了监国亲王的帽子,成为大秦有史以来第四位皇帝,年号鼎天,是为定鼎天下之意。他向臣民们表示了自己的雄图壮志,并且以实际行动告诉那些曾经的对手,他心怀天下,不会追究他们的过错,起码现在不会。 登基当天,嬴显大封臣民。不但自己这边的从龙重臣,连翌德府那边文武官员皆有封赏,连嬴昭也得了个逍遥王的封号。最出乎人意料的是,他不但加封赵奚为护国毅贞郡王,同样加封赵婠为护国睿武郡王,给她定谥号为“襄敏显”。嬴显用自己的名给赵婠为谥,内中缘由无人得知。 江皇后升格为太后,原来的端贤王妃乃当仁不让的皇后娘娘。甄至训被封为大国师,力压原国师吴真人一头。未从中和殿逃生的甄妩,同样被追封为大国师。 献上监国令和皇家密谍有功的靖亲王加封为靖忠亲王,因嫡子可承袭爵位,于是其庶长子便被封为一等国公,嫡‘女’被封为孝公主,庶‘女’为郡主。这本钱下得不可谓不大,但对靖王而言,不如不要。他最好的朋友寓王世子嬴曙弃他而去,憎厌他如世间最丑恶之人。 翌德方越发沉默了。一顶顶金光闪闪的帽子砸在原先这方官员的头上,他们不但没有迎来想象当中的报复,还收获了显爵。只是鼎天帝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无人得知。 六部各职有了极大的变化,孟生义老大人光荣病退,国丈龚阁老荣登内阁首辅宝座。而宜王和苏偃也不再掌控御林军和镇北军显职,暂时在兵部挂了个闲职。 鼎天帝对翌德府的三位中坚人物还是保持了足够的警惕,除此之外,他只看贤能任用官员,不论亲疏敌友。当然,在同样的条件下,他还是会偏向原先端贤府那边的人选。唯令鼎天帝担忧的是,镇东军镇北军主将皆在外镇守,从京城送信而去的人马只怕此时还在路上。在望林关的镇东军关老将军以及驻守的镇北军义诚郡王意思如何,他还不得而知。 在龙‘床’之上立了大功的原端贤府詹事顾缄成为大秦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内阁大臣,在鼎天帝未登基之前,他只在内阁行走,如今被鼎天帝郑重其事授以内阁辅政大臣之印。 年轻英俊又无家室的顾阁老成为恒京城少‘女’心中新一号的东‘床’佳婿人选,风头一时无两。鼎天帝‘cao’劳国事之余,还积极给顾缄作媒,罗列了大批次恒京名‘门’贵‘女’给他挑,却被顾金龟告知他立誓终身不娶,要将毕生‘精’力都奉献给大秦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