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一心想着儿子,他已笃定是男孩。<-》因心中喜悦,眼中泛着泪光。诺敏再说些什么,他却听不到。
诺敏叫了几声,见他不应便伸手去拍他心口,福临身子一颤,倒把她吓住了,急着说:“爷没事吧?”
福临摇头,拥着问她要什么。
诺敏嫌热,扭了扭撤出身子来:“妾身是说写封信给玛嬷报喜,还有,咱们是不是送点银子去。升了贝子总要表示一下吧。”
福临低头看她,冷笑着想这是经过指点的,变着法儿地向他要钱。他若是不给就变成了不孝。压着火气道:“现在还不知道能有多少赏银,等到了我便给你。只是我身边也要留一些。你不要急,总会有的。”他很怕她再像上回那样直接去要,那就太丢脸了。总裁深度爱
“那是应该的。”现在银子还没有到手,诺敏自是客气的。等到了便不是这样了。上回的打赌的两千两是福临用白里送的金镯搪塞过了,她不想再被骗第二次。
福临也明白她的心意,想着到时候再说。辞别她之后看了看天色,惋惜都在闲事上耽搁了。想着苏赫有些忐忑。
突然间,有人在肩上一拍,他便回了头。
正是苏赫。苏赫眸光晶莹,皮相越发得好了,一笑道:“奴才给贝子爷请安,给您道喜了。”
福临亦弯起弧度:“从兄客气,我正想找你呢。”
苏赫点头,又因听福临说清宁宫里有客在便不敢进去请安,只是请苏布达记得他来过便是了。之后退出来,福临见他老道自在,打趣道:“倒真像个阿哥了,比我们还要孝顺。”
苏赫毫不脸红地笑着应了:“我倒真想有这等福气呢。但奴才终是奴才。主子赏脸罢了。昨儿托太子的福奴才就没来清宁宫,今儿再不来就不成样子了。”他攀着海兰珠大树遮荫怎舍得撒手,到哲哲这儿来也是要卖个乖,汇报一下海兰珠的伤情以示自己不是偷懒而是有事在忙。
为了讨海兰珠喜欢,他不介意做孝子,倘若海兰珠一时高兴真收了他做义子,那便是飞黄腾达了。
福临听这样说便知晓了用意,抬手拍拍他的肩:“既是这样,皇阿玛那儿你也要去报一声,才显得你孝顺。”
还没呢。苏赫知道今儿乾清宫摆庆功宴。他是故意没去留在关睢宫伺候海兰珠。说是伺候,其实近身的活儿都是侍女去做,他不过做些闲事。装装样子罢了。
福临问过他海兰珠的伤情,露出一抹沉痛的表情,以示敬畏和歉意。心里却在想实是可惜了,若是脸花了该多好。但又一想,若海兰珠的脸真的花了。怕是他和庄嫔还有诺敏都要拿命来填。这样思量,竟是庆幸海兰珠逃过一劫。
苏赫说亏得硕塞从前留了些灵药在他手里,比宫里效用更快。他赶快孝敬了。不然皇太极暴怒不知是何后果。亏得药好,海兰珠本是奇痒难忍,如今才这点工夫竟是见轻。
福临回忆几个月前在光孝寺里的遭遇,那里的药确实好极。看来硕塞为了扶植他们处处留心,不如再劳烦一回,便说:“有件要紧事拜托你。我们边走边说,能不能请五哥安排一位女官到寿安宫?”
精于妇人之事的女官才便于帮助乌云珠养胎。
苏赫听了之后笑说:“您倒是讨巧了。昨儿宸妃娘娘出事,内务府便派了好些姑姑来呢。拿点错处打发到一个寿安宫又有何难。全凭我怎么说罢了。”
内务府叶布舒也在管。他和硕塞的关系好,而且又因着谨妃的关系,福临觉得是可以信任的。只是对苏赫难免不放心。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笑说:“承您的恩了。”
“奴才恭喜贝子爷才是。您要当阿玛了,这是双喜临门啊。只是不过依奴才之见这事就不必教小五爷费心了。”苏赫呵呵笑着,眼底扫过一道寒光。
福临突然想起硕塞子息稀薄,这许多年了才只有一个,特特地去说定会讨人嫌的。赞叹苏赫心机至深,却只笑道:“多谢指点。”
他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砌玉亭边,突然苏赫脚下一打滑险些摔倒,不爽地踢了踢:“这什么东西?”总裁深度爱
白色的平安扣蹭出一点花纹来,苏赫停脚定睛瞧着,脸色很快变了。
平安扣是博礼来京时送给孙辈的,是开过光的宝物,怎好轻易就损伤了它,而且还不知是谁掉的。
福临见状,谨慎地托着帕儿捡起来,瞧瞧确是花了,感到很惋惜。
当时博礼赐赠平安扣共有六只,分别给了小八,孟古青,福临,诺敏,还有马尔喀和弼尔塔哈尔。因六只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一只不知是谁的,怀疑起来却教人头皮发麻。
“该不会是小八的吧?”他们对视异口同声的说。
这一想,苏赫立刻便瘫软了身子,福临拽住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想是有人找来了。忙先扯住苏赫向廓洞群跑去,等脚步闪过。
福临偷看找来的人是弼尔塔哈尔,心想大约遗失的不是小八,心便定了定,因想起自己也有平安扣,便起意解下它和坏了的替换了。
苏赫藏身在黑暗里,却也知道他在做什么。感激地投去一瞥:“贝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