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教人取了来,执在手中冷笑地端看:“你的眼睛是白长了,这也能献上来?”
叶布舒吓得冷汗潸潸:“儿子不敢。这玉露水外边有银锡纸包着,非使用者不敢拆封,想是儿子一时大意弄错了。儿子该死。”
也许并不是这样。局内人看得清楚。孟古青想起自己用的那瓶是黄色的没有错,哲哲的那瓶倒没有开封,只要校验颜便知道有没有人动过手脚。因想着,向索伦图递了一眼。
索伦图站出来朗声说了。
众人被其吸引。孟古青却趁着这机会殿中的人们。她看到庄贵妃神色不变,而诺敏的额头却是湿汗一片。
她似是有了感觉。
这时,皇太极恩准并派人去取。比对哲哲的这瓶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因过了一会儿,取物人回来恭敬地献了上去。皇太极看的确是有锡纸包着,勾系着红绳,便信了叶布舒的话,伸手一拽。
众人摒住呼吸盯着他的手,只见锡纸被褪下,露出的玻璃瓶颜色是——粉红色。
皇太极目中陡然闪过一丝怨色。手儿重重地一拍:“孽障!”
叶布舒知道必将承接他的所有怒气,未敢有一字辩解,只是说自己错了。皇太极指着殿里站列的侍卫喊道:“带下去!”
叶布舒被拽下去打板子,只是皇太极没有说打多少便只是动手罢了。
谁也料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形,连孟古青也是怔了一怔。她即刻便去望诺敏,却见庄贵妃走到诺敏的跟前挡住了,微微一笑对皇太极道:“皇上,叶布舒固然有错,还请您看在往常勤勉的份上饶了他吧。”
说罢,她淡漠地望了过去。
正常求情绝不会是这样的,分明是想牵引怒火。孟古青急步走过去,唤了一声:“姑姑。”
庄贵妃踅身。
孟古青看她身畔似是少了人:“请问苏茉儿嬷嬷哪儿去了。”
庄贵妃早趁刚才在清宁宫帮忙时做了掉包,这刻也不怕答她,一笑:“我差她回永福宫拿把团扇来,一会儿就来了。”如今哲哲的那瓶在苏茉儿的手上,它只有鼻烟壶大小,随手处置是很方便的。没有人可以抓得到把柄。
孟古青似是看到了什么冷笑着看着她。
庄贵妃向前进一步,悄悄依在她耳边:“好孩子,别气着皇上,龙体要紧。”
皇太极如今正是盛怒,什么话都听不下去。在没有证据情况下强行辩解,只会落得不孝的罪名。
可恨的是庄贵妃并没有直接的陷害她,替罪羊是叶布舒,孟古青并没有立场为他说话。
庄贵妃绕开了她,去到谨妃面前继续做好人。谨妃因为滔天大祸不安之极,跪在皇太极面前不停地求罪,希望可以代替叶布舒受罚。
海兰珠的脸并不是没有挽救的余地,只是过敏反应罢了。叶布舒却很有可能被打死。
皇太极不说多少就这么一直打下去,任是谁也拼不过板子的。
孟古青回身朝着索伦图点了点眼神。
索伦图因为思索法子耽误了一会儿,他也很着急,一下子跪在皇太极面前道:“皇阿玛是儿子让四哥去置办的,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我。”
皇太极根本就不理会他。因打定了主意要让别人来当倒霉鬼,根本听而不闻。
孟古青在旁边看着,心儿也跟着急躁不安。偶尔一回头,见着庄贵妃的袍边皱皱的,似是有一点印子的样子,又不似水滴,便动了意,又走到她的跟前去。
这一回,因挨得近了,她嗅到一点甜甜的香气。
庄贵妃警觉地扭头:“你做什么?”
是这个了。孟古青冷笑,呼唤皇太极下令住手,又来问她:“姑姑身上这香好闻得很,倒似是玉露水的样子。”
庄贵妃眼皮一跳:“不可能!”
“是么,这倒也不难分辨。”孟古青转身教下人赛罕到清宁宫去,说是请证人来。
庄贵妃心想绝不会有证人,挺直了腰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证人,你想诬蔑本宫么。”</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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