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琬出事的当天高恪就得知了,他在怀戎王府的凉亭里一个人斟上酒,撒到地上一杯:“左右你是没有躲过去,枉费了我这么多心思。”眉尾处勾勒的精致真是绝世无双,纤白的双手抚上瑶琴,依旧是虞美人的调子。
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直到那个下人送来皇上的密信,他挑了挑好看的眉眼,拿过那封信,放在石桌上,并不去看,而是将桌子上的瑶琴弦一根一根挑断。
“王爷,你不看看这信?”一旁的随从问道。
高恪只是微微笑着,侧眼瞟了一眼那封信,眼角流露出一丝悠冷的光:“我这趟去了邺城就不回来了。”他站起身,脸庞逆这阳光,依旧是那样一张勾线分明的面庞,“书房里有一卷美人图,里面有王府里所有的积蓄,你拿去给这几年跟着我的人分一下吧。”
见那人为难,他回头,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见到王爷的笑,真是好看。“也没个子嗣,这怀戎王府算是砸在小王手里了,也不知道见了老头子会不会踹我两脚。”又看了看那人站在那里没有动,“怎么,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清?”面色悠然一冷。
只是有一瞬间的迟疑:“是,王爷。”
高恪牵了一匹马出去,依旧是一身粉色的衣袍,他手里拿着高湛的密信,嘴角漾起一丝微笑,随手将那信扔在地上,一路绝尘而去。
冬日的寒风还没有完全退却,邺城的大路上到了这个时候就格外寂静了,除了河间王府,其它地方也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了。
高恪骑着马快到了邺北城的时候就停下了,他抽出随身带着的剑:“我都来了,你们怎么还不出来?”
“王爷果然厉害!”丛林里传出来一个声音,紧跟着四周就围上了一圈黑衣蒙面的人,“王爷早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来邺城?”
高恪坐在马上睨着下面的人,突然笑了笑:“我知道你,刘桃枝,皇上身边的一条恶狗,你那双手啊”他摇摇头,跳下马,“沾了多少无辜人的血。”
刘桃枝并不生气:“没想到王爷还会注意到我这种无名之辈。”
高恪摇头:“你怎么能是无名之辈,简直是臭名远播。”刘桃枝,下手够狠,没有战功,专门替皇上暗杀。
“怎么样都好,反正今天王爷不留下性命,是不行了......”
话没说完,高恪的剑就刺了过来。幸亏刘桃枝身手不烂,一下子就躲开了,结果脸上还是给划开一道口子。
“怀戎王的剑果然是快。”他擦了一下脸,朝四周的杀手使了个眼色。
夜色中,就见一个粉色衣袍的男子同一群黑衣人厮杀,他的身手极其灵巧,用剑确实又狠又快,没一会儿,就有几个黑衣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