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呦呦知道怎么就算吃饱了。”鹿鸣一副别看我,儿子是知道答案的神情。
“妈是担心孩子吃不饱,不是说儿子知不知道饱。”
“妈心疼外孙子,你心疼不?”鹿鸣问。
“废话,这是我儿子,我不心疼谁心疼。”
“这不就行了,你看,我问问儿子。呦呦,”
呦呦睨了老爸一眼,扔掉鸡腿,抄起筷子拔拉米饭。
“呦呦,吃不饱怎么办?”
“吃。”
“还不饱呢?”
“吃。”
“还是不饱呢?”
“饱了。”呦呦把筷子一放,蹭着从椅子上下来,“妈妈,我要玩警车。”
“好吧,玩吧。噢,呦呦,走,先去洗洗手。”温婉起身牵着呦呦的小手到洗手间去了。
“鹿鸣,晚上没课?”
“噢,妈,没有。”鹿鸣收回追随着娘俩的目光。
“学生晚上不上课?”
“上。我没让他们安排。”
“孩子上幼儿园了,费用又增加了一块。你们负担挺重的。”
“是,妈。”
“能安排就安排,有妈在,你就放心吧。”
“是,妈,您在这里帮了我很大的忙。”
“呦呦也上幼儿园了,妈也该回去了。”
“妈,您回去也没什么事,反正我跟温博都在帝都,您跟我爸两家住呗。想出去看看就走走,不想出去就呆在家里。”
“年龄大了,帝都的气候也不好,不习惯。家里还有你姑你姨他们,我跟你爸也都挺想他们的。”
“爸爸,黑猫警长。”
呦呦手里端着小手枪,朝鹿鸣冲来。
“好好,爸爸现在就是一只耳。”
“不,爸爸是搬仓鼠。”
“好好,爸爸是搬仓鼠,呦呦,爸爸的仓库呢?给爸爸找个仓库。”
“你的枪。”呦呦把一把更小的枪塞到鹿鸣手里,“仓库?”呦呦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找仓库,忽然小手一指,“爸爸,仓库仓库。”
鹿鸣一看,脸上就冒出了黑线,“呦呦,这就是仓库?呦呦,这是冰箱。冰箱,冰冻的。”
呦呦跑过来,把冰箱门拉开,“爸爸,看,这就是仓库,有房间,有食物。搬仓鼠搬食物呀。”
“温婉呀,以后可不能给儿子看火焰山,”
“活该,谁让你一天跟他闹个不停。呦呦,讲故事喽,让爸爸自己搬食物去。”
呦呦把枪一扔,跑去找妈妈了。
“这小崽子,枪可是拿钱买的,早晚得让他摔坏了,你爸妈赚分钱不容易的。”姥姥捡起枪放回到玩具箱里。
“泉对石,干对枝。吹竹对弹丝。山亭对水榭,鹦鹉对鸬鹚。妈妈读一句,呦呦就读一句,好不好?来,”
“泉对石,干对枝。”
“泉对石,”
“干对枝,对,干对枝,好,再读一遍,泉对石,干对枝,”
“泉对石,干对枝,”呦呦很容易上口了,小脑袋随着节奏轻轻地摇着。
“慢点儿,臭小子,妈妈跟不上了。”
“咯咯咯,”呦呦脆生生地笑着,满屋子里洋溢着的都是甜蜜。
“呦呦,现在妈妈跟你一起读,好不好?你读一句,妈妈就读一句,”
“好好好,我等着妈妈,”呦呦坐在小凳子上,高兴得手舞足蹈。
“泉对石,”奶里奶气的童声带着妈妈的声音,像一只雏鹰环绕着爸妈在睛空里练飞。
鹿鸣坐在一边,笑咪咪地看着娘两个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地读着对韵。此时此刻,他很满足。
“哇,呦呦好棒呀,来,亲一个。”夫人温婉捧起呦呦的小脸在额头上啪地亲了一个。
“臭小子,还有爸爸呢。”
呦呦转过身来,踮起小脚,拽着鹿鸣的两只耳朵,小嘴凑上去,在鹿鸣的额头上也来了一个啪。
“呦呦,你别这样拿着爸爸的脑袋,这不是茶壶呀。”
“呦呦,来,喝点水,”姥姥把水杯递给呦呦,“我们呦呦读得真好,呦呦懂什么意思吗,待会给姥姥讲讲,啊。”
“嗯,我不喝,我还要听妈妈讲故事。”
“呦呦,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儿,妈妈再讲故事,好不好?”
“好吧,”呦呦接过姥姥手中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水。
“这孩子,姥姥白疼你了,你妈让你喝你就喝,不听姥姥的话了。”